“五年了,她都不了解你喜歡什麼,真是日了狗了,虧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
江扶蘇簡直越想越氣,他是偷偷看着悠然帶了一束煙駁花放在淩霜床頭,淩霜也是說了很喜歡,多謝一類的話。
所以他才每隔一段時間去添一次,還弄了個瓷瓶放在窗口,裡面注滿了水,這樣那花至少能開久一點。
一連過了三日,江扶蘇都是心煩意亂的,江滿吟看出他有些不對,便盤問他到底為何心境倒退。
當江扶蘇說到他在淩霜的房間裡碎了一個瓷器後,立刻臉色大變,立刻問他是否确認碎片都收集齊全。
江扶蘇一開始并未多想,于是點點頭,他應該沒記錯,都收其了。
江滿吟不放心,急忙叫人來詢問淩霜最近如何,弟子不明所以,不過人确實無事,還是老樣子,沒問題。
江扶蘇突然有一種自己闖了彌天大禍的錯覺,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還不等江滿吟叫,他便撒腿就跑,禦劍而上直奔淩霜如今療養之處。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悠然沒帶瓷瓶插花,而是直接拿着就去,原來是因為這個!一定是長老攔下,避免淩霜得了機會打碎,拿到碎片留着自戕。
江扶蘇幾乎是恨不得一腳把門踹開,風風火火的就闖了進去。
他見淩霜躺着,當場将人拽起來,掀了被子開始翻找。
淩霜正睡着,便突然被一聲巨響驚醒,心髒碰碰狂跳,就感覺有人搬了凳子,把他抱起來放上去,開始翻床鋪。
江扶蘇翻了老半天,枕頭下面,床榻底下,一遍又一遍,一寸寸的摸,最終微微安了心。
沒有,真的沒有,江扶蘇又轉頭看向淩霜,也是挨個找了個便,繃帶處都沒放過。
他對淩霜的早間事迹當真是聽的耳朵都能起繭子,尤其是聽到柳字号的弟子如何議論他的傷處都是怎麼扛下來的,也是心驚肉跳。
淩霜不可能怕疼,第一次,第二次曆練,以及大明境宗這次的事,就足矣說明他這個人就是特别狠,對自己狠的不能在狠。
所以如果他想要自戕,一但拿到碎片,藏在傷口處用繃帶纏着也不是沒可能。
江扶蘇再三确認真的什麼都沒有,他甚至掰了淩霜的嘴,淩霜也很配合,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事,張了張嘴,甚至微微擡了舌尖,當真是什麼都沒藏。
江扶蘇頓時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吓的一屁股癱軟在地,心髒碰碰狂跳,有一種還好沒有闖下大禍的慶幸。
緩了片刻,江扶蘇一言不發的重新鋪了床鋪,他看着眼前拆開的繃帶,以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處,這才想到,他剛剛會不會拆的太急,弄疼了淩霜。
江扶蘇不好意思的放輕了動作,一點點包紮回去,他好歹也是有學過一些,畢竟他也是墨軒家的血脈,隻是手法略微生疏,費了點功夫。
淩霜至始至終并未說什麼話,江扶蘇憋了老半天,臉都憋紅了,勉強憋出一句:
“要不要出去坐坐。”
此話一處,他就後悔了,出去,出去更危險,樹枝,石頭,萬一他藏了一個回去,那他豈不是……總不能厚着臉皮在搜一遍。
淩霜搖搖頭,他聽出江扶蘇說這話其實沒過腦子,他每次被帶出去回來都會被弟子搜身,原因,就是他曾經也想過自盡,隻是沒成功。
不過好在,他見了一次悠然,總感覺還能在撐撐。
聽聞悠然最近修為見長,江長老也拿這事要挾他,若是他現在死,恐怕會對悠然打擊太大。因此江滿吟說,至少要等悠然徹底忘了他,在由着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