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蘇坐了會,開始研究藥盒裡的藥,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用錯了。
粗略看了一遍,也是微怒,為淩霜鳴不平,結果牢騷發了沒有三句,他就聽淩霜說:
“太好的,我承不起。”
江扶蘇一聽就來了火:
“什麼承不起!我這就去找柳長老說理,一定是他們見你修為盡毀,落井下石,偷偷減了好藥。若是用這些,何年何月才能痊愈!”
淩霜沉默半晌,在江扶蘇罵罵咧咧收拾了藥箱提着就往外走時叫住了他,道:
“我現在是廢人。”
江扶蘇聞言火冒三丈:
“廢人怎麼了!廢人就得被人看不起嗎?”
淩霜聞言也是微微蹙眉,覺得江扶蘇沒事找事,聲音微怒:
“你不是修醫道,不要亂管閑事,太好的藥我承不起,你不要!”
淩霜話才說了一半,他就聽咣當一聲,江扶蘇憤怒摔門,淩霜也是有些急了,他突然明白過來他好像是想歪了:
“江扶蘇!不是大補就是好!你回來!江扶蘇!”
然而江扶蘇根本不聽,提着藥就去找柳長老。
淩霜微微靠回椅背,喊那幾嗓子,震的他全身都痛,淩霜甚至懷疑江扶蘇就是來公報私仇想法設法折磨他的。
果不其然,江扶蘇一去不返,淩霜靠在椅背上坐了大半宿,即便挪動身體,也實在爬不上塌,在想爬回椅子,他也是上不去。
淩霜微微歎息,縮成一團,靠着角落,感覺身上傷口牽動似乎裂了些許,又痛又冷,他希望江扶蘇下次可别再來。
煙駁花的氣味其實說不上太重,偶爾聞一次還好,但他聞多了便覺得頭痛,而且江扶蘇有時悄悄開窗通風會忘記關,他覺得冷。
再者就是睡得好好的,被他拉起來折騰,還有今日。
他還以為,墨軒扶蘇身為墨軒家分家家主之子,再怎麼不濟多少能懂些藥理,結果,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虛不受補的道理居然都不懂。
他現在是廢人,體質比非修行之人還差,要是真的弄了那些上好靈藥給他用,那簡直就是趁他病要他命,他那裡承受的起那般猛烈的藥效。
靈藥都是給修士用的,至少要有靈力才能化的掉藥效,尋常人尚且可以少用量,靠着自身體魄慢慢化,他現在這般,根本無法化解。
而内門長老又不敢輕易動他,他們沒有澤沐然那般的能耐,能做到牽引融化藥力讓人慢慢吸收,自然隻能這樣一點點小心着醫。
江扶蘇自然是吃了一個大癟,大半夜的鬧的雞飛狗跳,誰說都不聽,非要見柳長老。
江滿吟聽聞來龍去脈,親自上門提人,扭着耳朵禁了言,就将人帶了回去,叫他不要在這邊獻醜。
而淩霜那邊,次日一大早,送飯的弟子一見他靠着床邊坐着縮成一團,身上傷口直滲血,也是吓的不清。
上前一探,人更是發起了高燒,吓的他急忙通告長老。
一群人火急火燎的趕來,昨日沒有換藥,傷口又發炎了,還發了燒高燒。
窗開了一夜,人本就虛弱,還受了風寒,昏迷不醒,急得弟子長老團團轉。
江扶蘇算是又闖禍了,大約三日,淩霜的病情有所好轉,退了燒,人也清醒了,能喝水吃飯,隻是還是用的少。
江滿吟帶着江扶蘇去看淩霜,本意是讓江扶蘇道歉的,結果淩霜正睡着,他今日也沒什麼事,便坐在一旁守着,罰江扶蘇站着。
不到半個時辰,淩霜便醒了,江滿吟本欲起身詢問,便見淩霜費力的翻了身,歎了一聲,甚是疲憊。
江滿吟有些好奇他們不在的時候淩霜都是怎麼過的,于是便傳音給江扶蘇,叫他别亂動。
江扶蘇早早被禁了言,師尊說什麼自然要嚴格遵守,于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