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衛咬緊牙關,在那巨大強橫,甚至可以用瘋癫來形容的力道下,也被迫改為雙手握劍,死死與之較着勁。
他看着眼前的人,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踏馬的,這世界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種事!
他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力量,根本與他不相上下。
他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剛剛服用了什麼能令人修為大增的丹藥。
淩霜的傷口在滋血,呂衛冷汗直冒,那些傷口正随着他的用力而開裂,加深,二人距離如此之近,那些嫣紅的血,甚至濺到他的面頰上。
這人一定是瘋了……呂衛這樣想。
寒意,一股極其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自劍身相交處傳來,呂衛全力以赴狠狠外推而上,他怒喝一聲,奮力将人彈開。
淩霜隻是向後跳了幾米,随後再次沖上,又是狠狠地一撞。
按理來說,如此大開大合的劈砍,破綻也顯而易見。
可呂衛有一種直覺,如果不接,那怕對方被他攔腰腰斬,也會在最後一刻将手裡這一劍狠狠劈下,劈開他的腦袋紅白一地,與他同歸于盡。
呂衛硬生生接下了着第二擊,這一次他是真的鎮的雙手發麻,甚至被往後壓的整個人都差點跪倒在地。
他感覺周身寒意更盛,周遭開始變得越來越冷,呼吸之間竟然已經開始有了霧氣隐隐約約。
不對勁,這不是一個與他修為相差三四層的人應該有的力量,呂衛再一次發力彈開,以靈力制造刺耳的音浪,閃身而開。
但這一次,淩霜卻并未站定做出聽音辯位的姿态,他這次就好像真的能看見一樣,準确無誤的閃身避開他甩出并且相互碰撞摩擦出極其尖銳的刺耳噪音的風刃,一劍直逼面門。
呂衛也不是吃素的,風系心法多少壓制火系心法沒錯,但風系心法可壓制寒性心法的就太多了。
如今淩霜所表現的力道根本與他勢均力敵,甚至突然好像比他還強,呂衛不敢大意,當場開境。
看台呐喊聲一片:
“竟然開境了!”
有弟子問:
“家主不是下去制止的嗎?都開境了,那淩霜一定死定了,他怎麼不動?”
墨軒逍遙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二人,不,準确說,他的目光死死落定在淩霜的身上。
數以萬計的細弱靈力絲遍布整個競技場,但這種絲線是軟的。
當人走過去,這絲線就會順其拉長,拉的很長很長,即便是呂衛開境,那絲線也沒有消失又或是斷掉。
淩霜在以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方式去看這個世界。
而這種靈力的來源,支撐着他這極端與實力不符的巨大消耗,是心濁。
呂衛開境了,但淩霜其實比他開的更早,墨軒逍遙站在其中,那切身的寒意帶着惡意,冷的令人毛骨悚然。
一個看不見的,無形的,空蕩蕩但卻暗藏殺機惡念的境。
地上寒霜已然連接成一片,但卻始終沒有結冰,反倒是蒸騰起陰冷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