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沉默,也是偏過頭:
“你們壽數無盡,自然不覺得有什麼,而我也不過隻是凡人,到底成不了你們。”
安冥淵狠狠落杯,他是氣壞了的。
淩霜又懂什麼?他和鴟於附離都是登天不能,生不能好好的生,死不能痛快的死。
他最終下場再難,好歹還能求得一死,而鴟於附離連死都死不成,不知多痛苦。他有時也羨慕常人,朝生夢死的,再苦,也不過百年罷了。
安冥淵起身,也是氣:
“我是不懂他到底想要作何,但你還遠遠不夠格。”
淩霜自嘲笑笑,他當然知道:
“我會好好修煉。”
安冥淵不屑:
“若是隻有力量便是可行,我與他早就飛升登天了。”
淩霜一愣,他不知那飛升登天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聽起來是要離開,也是慌忙起身:
“安冥淵!”
安冥淵并未理會,化形入天穹,消失不見。
淩霜沉默的凝望着黑暗,他暗想,安冥淵所說的所謂登天到底是什麼?
但這沒有意義,這本就不是他現在應當思考的話題。
接下來的日子很是平淡,崔德義毛推自薦,淩霜再三拒絕,再提也是熱情高漲,叫他不好推脫,便選了崔德義與自己同住,照看不太方便的生活。
如今,三人時常混在一起玩鬧,崔德義十分細心,面面俱到,是個可靠的師弟,有種大哥哥的感覺,悠然是這般覺得的。
淩霜對此,倒是沒有别的特别想法,他隻覺得以往大抵是錯覺,真正熟絡起來,便覺得他人很好,也是對他信任有加,當成朋友看待。
三人無話不談,很是親近,不少弟子都很羨慕,但多少還是有嫉妒在裡面。
中庭,淩霜與悠然,崔德義接懸賞,他耳力本就極好,更何況那幾人壓根沒有太多遮掩的心思,以往離得遠他就聽不見。
一矮弟子道:
“他們三個又混在一起,關系也太好了點。”
另一人聞言卻不屑:
“也不看他二人是什麼身份,聽說那姓崔的觍着臉巴結着,比哈巴狗都殷勤,整日對着他們搖尾巴,呼之即來,喝之即去。”
悠然正指着告示念上面的懸賞,猶豫着要選那個,崔德義則是顯得有些苦惱,說各自的利弊。
悠然一專心起來,就有些兩耳不聞窗外事,因此并未留意,也是有些激動的笑:
“對吧,我也覺得是這樣!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然而對方的話,私議卻愈發過分,幾人調笑起來,說崔德義成了淩霜的小跟班,奉承得很,一定沒少得好處。
平日裝的乖巧,十分做作,若是讓這姓崔的能跟淩霜悠然在一起玩,叫他舔洗腳水他一定也都願意。
也有人附和:
“那可不,如今後山都是長老與首席弟子清修之地,靈力充沛,資源奇佳,能跟淩霜入後山同住,别說洗腳水,叫他□□怕都是樂意的很呢。”
淩霜轉身而去,悠然還盯着告示闆,拉了拉崔德義:
“你看那個好不好?隻要淩霜開境,什麼草藥都難逃他的感知,我們一下就能抓到,一定很有意思。”
崔德義卻有些發愣的看着淩霜的背影,他倒是一心二用,聽着這邊也聽着那邊。
他其實氣的牙癢癢,但要哄着兩位祖宗,也是強壓怒火,隻當沒聽到。
淩霜走上去,那幾人立刻閉了嘴,崔德義知道他們好歹是有一段距離了,若是不特意去聽,怕是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若是他發作,那便證實了他十分在意,特意去聽,這也是為何他裝作沒聽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