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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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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後,胡四姐再次出現,尚書明想與她重歸于好,可胡四姐卻已煉成大丹,隻是不忘尚書明,來與他見上一面,随即離去。又二十餘年,胡四姐終于列入仙籍,升仙前再與尚書明相見,告知他何時壽終,并提出在他死後,将度他為鬼仙。後來,尚書明果然于那日壽終,胡四姐也的确想盡辦法,将他度為鬼仙了。

·

阮钰與尚書明雖有同窗之誼,交情卻不很深厚,對他與狐這一番交際有唏噓,但唏噓過後也就罷了,不會總将心思糾纏于其上。

更何況,石太璞的回帖也很快送了過來,約定在次日相聚。

于是,阮钰再次備辦一桌小宴,等待石太璞到來。

而他不曾想到,石太璞是坐着馬車過來,下車時,居然還拄着拐杖。

阮钰唬了一跳,連忙過去迎接,雙手想要攙扶。

應辰走在後面,見石太璞這般作态,卻是微微皺眉——此人分明并未受傷。

石太璞不肯讓阮钰相助,自己拄拐進門,阮钰不便勉強,隻好由他。

然而阮钰更不曾想到,他才關上院門,那石太璞将拐杖一扔,大步走到石桌前,端起茶水就喝,竟又是一副完好無損的模樣。

阮钰頓時啞然,遲疑開口:“石兄,你這是?”

石太璞哈哈一笑,大剌剌坐下來,爽快說道:“相公有所不知,石某如今能否順利娶得如意佳人,便全看這拄拐的‘傷腿’了。”

阮钰好奇道:“此話何解?”

石太璞抹把嘴,壓低聲音道:“石某素信相公為人,此事不告知别人,卻不怕告知相公。”他嘿嘿一笑,“此事從幾日前說起,聽了相公規勸後,石某就好生勸說了那鬼妻。大約是她夫君雇傭石某将她釘入墳中一事,着實叫她傷了心,她竟不曾多有流連,真回到地府去,要跟負心漢再不相見了。而後石某歸家,便接到了一樁生意。”

那日有個姓翁的老叟乘車而來,還帶着滿滿一大車禮,绫羅金銀應有盡有,說是女兒生了鬼病,特來請石太璞上門驅鬼。

翁叟家資如此豪富,石太璞自不會拒絕,當即跟着去了。待到了之後,他便見到有個少女氣息微弱躺在床上,據說已數日不能開口說話了,然而在他去了時,那少女竟道出一句“良醫至矣”,似乎笃定他能将此病治愈。

而後,他自然要詢問病情詳細。

翁叟這才告知于他,原來白日裡常有個少年前來與少女同睡,一時有一時無,捉之不到,定然是鬼。

石太璞道:“作祟迷惑女子者,大多時候非鬼即狐,如這般白日能現身者,又以狐居多。石某不能驅狐,便與翁家說明。孰料翁叟竟是斬釘截鐵,斷定必然非狐,石某見他笃定,也就畫了張符給他,并留宿翁家,想要多查看一番。”

當日夜裡,就有個少年前來,原來他正是作祟之鬼,而從他口中,石太璞方知翁叟一家盡皆是狐,也才知為何翁叟斷定是鬼作祟了。

“相公定猜不到他來找石某作甚。”說到此處時,石太璞面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續道,“那鬼對石某甚是敬重,願意主動離去,不僅如此,他還告知石某,翁家有長女長亭,比他所迷紅亭更美,正合适給石某做個妻子。石某次日見了長亭姑娘,果真極美,自然生出娶妻之意。那鬼說了個法子,石某深覺可行,推說要回來制藥,便先告辭了。”

“如今那鬼仍在翁家作祟,石某依言暫且不去,待翁家受不住時,翁叟定會再來相請。到時隻要石某佯裝這腿受傷,去不得他家,再提及自己并無妻室,那翁叟為救紅亭,也會将長亭許婚。而石某與鬼早有約定,待石某再去時,他便離開,石某則能得美人在懷,豈不快哉?如今相公相請,石某欣然赴約,不過做戲要做全,這才拄拐而來。”

聽石太璞叙說時,阮钰先前還含笑而聽,但聽到後面,卻是笑意漸漸褪去,眉頭也緊緊蹙起。

他與石太璞結交,不為身份,而是此人性情豪爽重義,是個品行不壞的,可如今他洋洋自得,居然是想要以人親妹性命要挾,強娶她為妻?縱然那翁叟一家是狐,石太璞有法術在身,莫非就能這般欺侮麼?趁人之危,可恥可鄙!

石太璞原本說得興起,但說完後,卻見阮钰神情難看,聲音便小了些。

對于讀書人,他還是敬重的,尤其阮钰不在意他身份如何,從來表裡如一,更是他十分看重的友人。如今見阮钰不悅,他也有些忐忑起來。

石太璞試探開口:“阮相公,可是石某嗓門太大?”

阮钰見石太璞還不知錯處,忍了又忍,終是憤然說道:“石兄,你怎會做出如此、如此可恨之事?那翁氏一家受了鬼害,原本就是那鬼太惡,你竟還與鬼合謀,要威脅翁氏,你、你……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說到後來,阮钰恨不能痛罵出來。

平了平心緒,阮钰冷聲道:“石兄,你既然想娶長亭姑娘,想來是看重她的,可你如今這行徑,卻是極盡輕蔑。莫怪阮某妄加猜測,在阮某看來,你這分明是輕視狐類,故而才聽從那惡鬼之言,與他同流合污。他随意侮辱紅亭姑娘,你就将長亭姑娘視為随意可得之物,更是全不将翁叟當作正經嶽父看待。”他神情肅然,“阮某不才,卻不會與如此小人為伍。若石兄執迷不悟,阮某也隻能與你割袍斷義,從此再不往來!”

至于那翁叟一家,阮钰也絕不會讓石太璞得逞,他雖無法術,卻也抄出了幾篇通溟兄能勉強認可的詩文,情願前往翁家,将那鬼驅逐了去。

應辰從來隻見阮钰溫聲軟語,為人和氣,不料如今竟被觸怒至此,叫應辰心中也生出一股怒意,瞥向石太璞時,眸光森寒。

而石太璞萬不曾想到阮钰說出了這一通話來,當真是如遭雷擊,竟動彈不得。他将阮钰這番話在腦中過了好幾遍,才明白其所言之意。

這一瞬,石太璞臉色乍青乍白,忽然清明起來,随即就是滿臉慚色。

的确,他從來都是豪爽好義的,若是聽人做出這等事來,也必然義憤填膺,怎麼自己卻好像迷了心竅一般,竟然要聽從這樣的馊主意!

仔細一想,那鬼夜間而來,開口就是一番什麼鬼迷狐狸不傷陰德之言,又是百般恭維,要送他美人,真是鬼話連篇。偏偏他還是被戳中了心中癢處,竟沖昏了頭,還真打算做出無恥之事。他本是去驅鬼的,卻跟鬼勾結起來,如何對得住學來的這一門驅鬼之法?

想到此,石太璞又羞又愧,一巴掌掄起來,抽腫了自己的臉。

阮钰沒料到他突然對自己動手,不由一愣,随後見他羞愧難當,心中的郁氣才消退了些。

應辰本要出手懲戒石太璞,見阮钰這時消氣,才暫且收手。

石太璞全不知這些,狠狠抽了自己後,垂頭說道:“阮相公教訓得是,是石某想岔了,險些釀成大錯。”他反省再三,又急忙說道,“細細思索,石某在知曉翁老一家是狐後,似乎的确太過輕佻,此乃大錯,而後意圖威脅翁老一家,更是大錯特錯。石某如今知錯了,萬請相公見諒,石某回頭就上門驅鬼,再不會聽那鬼的花言巧語。”

阮钰原本便是個性子溫和的,見石太璞誠心忏悔,便消了氣,鄭重說道:“石兄知錯,日後也莫要再犯才好。”

石太璞指天立誓:“阮相公放心,石某絕不會再犯。若違此誓,甯可五雷轟頂,絕不反悔!”

見他如此,阮钰一絲餘怒也無了。

兩人靜默半晌。

阮钰的聲音更溫和些,說道:“今日小生言語嚴厲,石兄莫要見怪。”

石太璞忙道不敢,而後,他露出一抹遲疑之色,又說:“隻是,石某對長亭姑娘當真是一見傾心,想要娶她為妻。阮相公,你可會因此怪罪?”

阮钰搖頭道:“窈窕佳人,君子好逑,這有什麼可怪罪的?小生隻是不願石兄做那小人之事,若是正經求娶,且親事能成,小生隻會為石兄歡喜。”

石太璞放下心中大石,露出笑容,說道:“石某先去給翁家将鬼患除了,之後再多備辦彩禮,請媒人上門求親。”

阮钰點點頭,又問:“若是翁家不肯,石兄卻要如何?”

他雖不曾娶妻,可也明白娶妻不僅是為妻子,也是兩家交好,不可輕慢。

石太璞誠懇言道:“若是翁家不肯,石某便多求幾次,多增彩禮,若是翁家還有要求,石某也将盡力做到。而若是百般求懇也不成……那石某也絕不會再用先前那等手段,絕不強求。”

阮钰這才滿意,贊道:“石兄如此,才是正道。”

之後,石太璞便與阮钰商讨,要備辦多少彩禮才顯誠意,要如何表露誠心才能得到翁家允許。阮钰見他已然悔改了,雖不懂這事,但也盡力同他商議。

應辰這時也是平常模樣,見阮钰竭力出主意時,微微露出一抹笑來。

他對石太璞仍很不喜,不過他是阮钰而不喜,如今阮钰不再氣惱,他也是瞧再阮钰面上,才不曾對其施與懲戒而已。

過後,阮钰好飯好菜招待了石太璞,而石太璞歸心似箭,将拐杖夾在腋下,同阮钰告别。

·

在離開阮钰家中後,石太璞将拐杖随手扔了,徑直坐車去了翁家。

這一回他不再裝模作樣,隻用符尋到那鬼少年的下落,也不聽他廢話,就利落地将其收服,牢牢鎮壓在器物之内。

收服此鬼後,紅亭自然病愈,石太璞也并不拖延,爽利同翁家衆人告别。

翁叟見他這樣快就将鬼物除去,還道他之前幾日當真是在家中好生準備,頓時十分感激,驅車直将他送回家中,又為表心意,送來許多财物。

石太璞照常收下,并不曾露出什麼異狀,但回頭卻是找了從前他除過邪祟的富貴人家詢問,若他要想給富貴人家的小姐提親,該如何為之。

那富戶的主人願意與石太璞交好,聽聞他之疑惑,便提出一個建議——要去給他們這類人家提親,最為要緊的,還是尋一個得力的大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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