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于回到家。景光扯着你進家門脫了鞋,你扶着牆就習慣性往右邊走,忽然想起青幌家的浴室是在左手邊,猛然轉身之後跟景光撞了個滿懷。
“抱歉哦,我記錯路了。”你語氣認真。
“沒事的啦。”他無奈地歎口氣,“話說,你的發套要不要先卸下來?”
“對哦,差點忘記了。”你開始摸索腦袋上的暗夾。
“坐着弄吧。”他把你按進沙發,“我去給你倒點蜂蜜水。”
“好哦,麻煩你了,廚房在那邊。”你眨眨眼,忽然感到身上有點發熱。
“用不着這麼客氣。”景光失笑,轉身幾步走過去,然後又面帶疑惑地退了出來,“你家的廚房為什麼什麼也沒有?”
你歪歪頭,手還保持着在腦袋上摸索的姿勢,“好像是哦,沒有買炊具。”
“那食材就更不用說了。”他不抱希望地看了眼連電源都沒連的冰箱,歎口氣又走到你身邊,“半天連一個夾子都沒卸掉啊。坐着别動,我先給你卸發套吧。”
“好哦。”
你感到自己的手被拿開,另有一雙溫暖的手覆蓋在自己的腦袋上。景光就站在你的身側,你盯着他淺色的襯衫發起了愣,感到頭上被碰到的地方一燙一燙的。
“可以啦。”他随手把發套放在茶幾上,一邊說着,一邊蹲下身仔細幫你理了理頭發,“那我先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蜂蜜上來?”
景光的臉頰近在咫尺,你盯着他情不自禁地開口道,“貓貓好好看哦,眼睛亮亮的。”
“诶?沒有養貓吧?”他疑惑地轉轉頭,然後皺着眉站起了身,“都醉到什麼地步了···在這裡好好等着,我馬上就回來。”
你望着景光邁向大門的背影,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分離感,于是遲疑地朝景光的方向伸出了手,但回應你的隻有清脆的關門聲。走廊裡響起了逐漸遠去的腳步,與寂靜的房間形成鮮明的對比,你痛苦地抱住了頭,強行調動起被酒精過度浸泡地大腦神經。
不應該的、明明不存在的,這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到底從何而來?
為什麼···為什麼?
——記得我們的約定。
有誰在你大腦裡輕輕呢喃。
——記得要拯救■■。
一句句呼喚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讓你頭痛欲裂。你歪倒身體,抱頭蜷縮在沙發上。
——記得···
頭腦熱到快要爆炸,你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可是,你應該記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