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舟突然變得很熱情。
饒時心裡有點發慌。
讀舟前兩句明明還在說他自己忙,現在就跟屁事沒有一樣,消息全是秒回。
饒時都要聊困了,對面的人還在一個勁瞎侃,一點要睡的意思都沒有。
他看了眼時間,給讀舟回了句:我得睡了,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
讀舟連回三句:好,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饒時沒再回複,這人現在熱情地讓他開始害怕,還是少聊兩句為妙,畢竟隻是網友。
網友好,網友妙,網絡真是無價之寶。
今天是個好日子,粉絲變前任,前任還有可能晉升成男友。
于桑洲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饒時可好久沒和他說過這麼多話還這麼客氣了。
他将聊天記錄複盤了一遍,後知後覺自己有些過分熱情,于桑洲決定明天一定不這樣。
下次回消息前得在心裡默念三秒,一次隻回一條,但可以把想說的合成一條。
于桑洲笑了笑,設定好鬧鐘開始心滿意足地等着困意。
還沒等鬧鐘響起,他先自然醒了。
于際迷迷糊糊睜眼問他起來這麼早幹什麼,于桑洲打開衣櫃說:“今天不是相親大會嗎,我找兩件衣服,給你也好好捯饬一下。”
“你都這麼大了還臭美呢,”于際翻個身閉上眼想繼續睡,“我随便穿什麼都行,那件胸前有個小狗的……就那件吧。”
于際這個回籠覺沒睡到十分鐘就被于桑洲拉着坐了起來。
“今天你穿這個,不穿那個狗,”于桑洲朝他頭上套衣服,得空還扒拉兩下于際的眼睛,“睜眼,外面亮得跟白天似的。”
“不就是白天嘛……”于際打個呵欠,“你去這麼早幹什麼啊?”
“别管,”于桑洲搓了兩把于際頭發,“起來了。”
饒時開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站在門口仿佛要去走紅毯的于桑洲和于際。
“你終于出來了,”于際看了饒時一眼,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走吧,我們在這兒等你好久了。”
“你們幹嗎去?”饒時站在那裡沒動。
“相親大會啊,”于際說,“不是你叫我們去的嗎?”
“你們這是去相親大會嗎,”饒時将兩人看上幾眼,“換身衣服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個伴郎一個花童呢,我們今天可沒這一環。”
“我就說要穿狗,你非要穿這個!”于際瞥了于桑洲一眼,無奈打開門,将于桑洲和饒時一起朝屋裡拽,“進來,我要換衣服。”
饒時挺蒙的,出門到現在不僅早飯沒吃上,還被拉進了于桑洲家。
但于桑洲肯定是吃了,他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面的味道。
餓,是真餓。
于桑洲跟有病似的,拿着衣服跑到他面前來換,饒時閉着眼懶得看,這人就湊到他邊上問:“為什麼是像伴郎,不像新郎嗎?”
真是夠了。
饒時站起來朝門口走:“給你兒子說一聲,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去,到了給我發個消息。”
“我送你能更快,”于桑洲拉住他,艱難地用一隻手穿衣服,他扯着嗓子朝卧室喊了聲,“于際!穿好沒?”
于際果然還是穿現在身上這件順眼,他手裡還提了一個書包,于桑洲想幫他拿着,于際說:“給饒時哥哥拿,裡面是我裝的零食,他今天很忙的,肯定沒時間吃飯。”
饒時接過那個書包,怪沉的。
他看着于際說:“謝謝。”
于桑洲也換好了衣服,現在看着像正常人了,就是剛剛穿衣服把頭發弄亂了些,現在那頭卷毛看着有些許潦草。
“這裡,”饒時指了指于桑洲的頭發,“扒拉兩下吧,不行你就紮着,不熱嗎?”
“我不熱,”于桑洲用手随便抓了兩下頭發,将于際朝前推,自己則走到饒時邊上,“走了,直接去墨湖公園嗎,要不要去公司?”
“去,我得拿點東西順便打卡,”饒時說,“你把我放公司就行。”
“嗯。”于桑洲答應得十分爽快。
這次後座沒放東西,饒時快速上車和于際坐在一起,倆人打開書包就吃了起來。
于桑洲好幾次想阻止,畢竟于際早上剛吃過早飯,現在又是甜的鹹的一股腦朝嘴裡喂。
但饒時好像很餓的樣子。
于桑洲隻好看了眼車内後視鏡,在于際和他對上視線後,狠狠給了這孩子一個警告的眼神。
于際肯定是看見了。
他下一秒就看向饒時,癟着個嘴:“爸爸兇我……”
饒時皺眉,沖前面喊:“兇孩子幹什麼!”
“就是!”于際也來了勁,“怎麼能兇孩子呢!”
“我沒有……”饒時公司就在前邊,于桑洲感歎這段路真是快,他将車停好後,看向後面兩個人,“我怎麼就兇了,我還一個字都沒說呢。”
“誰管你那麼多,你兒子說你兇了,我信他的,”饒時打開車門對于際說,“以後你爸再兇人,你就告訴我,你爸怕我。”
于際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