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不會讓年紀太小的代号成員過早獨立。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對于低于20歲的代号成員來說,獨立思考是不需要的。擅自行動更會引火燒身。
這也是她警告瓦倫汀的原因。
一個被迫進組織的孩子,不告訴任何人的去申請大學,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腦子不清醒,有了回歸正常生活的念頭。
瓦倫汀年齡不大,心性不成熟,進組織的時間也短,忠誠度高不到哪裡去,而且他無牽無挂,組織沒有可以牽制他的人。
一般來說,出現這種情況,組織會重新評估他的服從性。
最壞的情況,瓦倫汀會被處死。
貝爾摩德專門來提醒,已經是難得的好心。
不過,她輕輕繞着一縷頭發,入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琴酒早就知道,卻沒有上報組織,他默認了?
貝爾摩德當然不覺得琴酒和她一樣,産生了難得的好心。
别人不了解,不代表她不知道——
那家夥對瓦倫汀的掌控欲強到沒有人能想象。
這背後,有什麼吧。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好吧,我不管這件事了,你心裡有數就行。”
莫時魚在煙霧裡阖上眼,“謝了,貝爾摩德。”
——
夜色深沉,莫時魚将車停在了一家酒店前。
貝爾摩德在離開前,突然動作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過頭。
莫時魚疑惑的看她。
“升學順利,寶貝。”貝爾摩德說道,她低啞的聲線像發澀的玫瑰汁液,又有幾分甘甜,像她這個人一樣矛盾,“送你一個禮物。”
她從腦後抽出一根發繩,低頭印下一個吻,然後越過了副駕位,靠近了過來,她一隻手撐住了莫時魚身後的車窗,垂下眸子,濃睫纖細。
“……”
鼻尖一下子萦繞起女人身上微苦的幽香,莫時魚下意識的後仰了一些,他想說什麼,視線卻觸及到黑裙極低的v領,雪白的一晃眼,他閉上嘴,啞然而倉促的避開了視線。
“……貝爾摩德。”他低聲說,眼睫垂顫。
貝爾摩德低笑一聲,“小孩。”
她擡起手,纖長的手指挽起莫時魚的頭發。
“知道嗎?散落的長發和黑風衣、長筒靴很配。”她手下動作靈巧,聲音溫柔,“但走在陽光下的學生,更适合這樣……束起來。”
發繩在她手裡成型,片刻後,貝爾摩德收回手,開了車門,勾着笑離開,“再會,瓦倫汀。”
莫時魚有些僵硬的看着她離開,摸了摸自己束起來的頭發,“……”
他看了一眼反光鏡裡的自己。
哇,高馬尾。
好高的顱頂,貝爾摩德怎麼做到的?
不過似乎确實多了分學生的感覺。
……
下了車的貝爾摩德給琴酒發了個信息。
【瓦倫汀申請入學,是你允許的?】
過了一會兒,對面冷淡的,【嗯。】
還真是?貝爾摩德覺得很新奇,【你不怕給他太多自由,讓他以為自己真的長了翅膀?】
【他不會。】
貝爾摩德:【哦?】
等了片刻後,那邊回道,【瓦倫汀最想要的自由,他自己得不到,隻有組織才能給他。】
琴酒的話語理性,冷靜,且遊刃有餘。
【一點一點的給,他會上/瘾的。】
隻有做得好,才能有獎勵。
哪怕現在不願意,總有一天,他最渴望的自由将在他心裡,和讓組織滿意畫上等号。
這是一種極端的服從性教育。
慢慢地把人塑造成想要的樣子。
貝爾摩德在一瞬間想明白了所有,【你真是一個魔鬼。】
雖然這麼說,但金發女人的嘴邊卻帶上了一絲笑意。
這确實是培養忠誠的辦法。
但是Gin,你對别人會有這麼多的耐心嗎?
……
莫時魚驅車回到了他自己的酒店,摸出門卡,開了房門,把牛皮袋放在桌上後,他直接滿臉困倦的仰躺在床上。
他擡起手機。
上面是一封新郵件和一個身份僞造附件。
【Gin:用這個身份做這個任務。】
莫時魚牽起沒有溫度的笑,按了幾個鍵,輕聲說,“ok,Gin。”
“我會做你要求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