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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眼線筆,往上看。”
“為什麼還要塗這個?”
“為了符合人設……瓦倫汀,往上看,不是讓你翻白眼。”
伏特加手指點了點方向盤,忍不住看後視鏡。
“對不起,噗,真的好癢。”莫時魚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帶着貝爾摩德也笑了。
貝爾摩德放下眼線筆,鮮紅的指甲掠過飾品,挑了一個黑色細長的皮革choker。
“自己撩頭發。”
莫時魚乖乖把長發撩起來,仰起頭,露出脖頸。
貝爾摩德覺得這個場景很誘人,她一挑眉,把手指搭了上去。
黑色的飾品覆在喉結處,在後頸處合攏,低而清脆的一聲。
白皙纖長的脖頸上多出來的桎梏,襯得白的越白,黑的越黑,格外的有禁忌之感。
她後退一些,欣賞了片刻,定下評價。
引人沉淪瘋狂的美。
伏特加看後座兩個人,又看了看他大哥。
琴酒坐在副駕駛,阖着眼,表情冷漠,一動不動,穩的一批。伏特加深感佩服,果然大哥還是他大哥。
貝爾摩德收回手,“行了,差不多了。”
她笑眯眯的,語氣半真半假,“一想到我給你精心打扮是為了對别人笑,我竟然有些不爽。”
莫時魚死魚眼,“請不要随地撩人。”
雖然知道不是假戲真做,隻是打扮做個樣子,做完任務就回來,但還是很心累。
他怕的是化妝嗎?他怕的是他的人物卡和化妝結合後變得更加坑爹好嗎!
某人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看了眼鏡子——
卧槽,這這個妖豔賤貨是誰??
不得不說,貝爾摩德的化妝術已臻至化境。寥寥幾筆,他的眉眼輪廓就變得非常清晰。
皮膚透,弧度彎,煙灰色的眼睛半遮半掩在眼皮後。眼尾線條被拉上挑,加了一抹恰到好處的、薄薄的紅色眼影。
這一筆紅痕很妙,如一片引人迷失的霧氣裡,忽然透出一抹淡淡的鮮紅。
一下子變得格外豔麗。
莫時魚很悲傷。
本來他的發色和瞳色就怪,五官因為人物卡總是帶着股不清不楚的味道,所以他一直做人低調,能遮掉一點是一點。
可如今經過貝爾摩德這個化妝的神一挖掘,如同拂去玉石表面的薄薄一層塵埃——
那股獨特的、引人犯罪的情态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來,從眉骨到唇角,渾然天成,再也沒有任何阻礙。
連他自己看了都臉紅。
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社死的美感。
啊啊啊啊啊啊。莫時魚捂住眼睛。他今天就和這輛保時捷356A過了!就讓他在這裡碎掉吧!
貝爾摩德安慰式的拍了拍莫時魚的腦袋,“很适合你。”
琴酒終于睜開了眼,回頭瞥向莫時魚,墨綠色的眼眸幽深,“時間差不多了。”
莫時魚低咳了一聲,知道沒有可以掙紮的了,他理了理頭發,痛快的開了車門。
在離開前,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Gin,其實我覺得,你也很适合這個妝容。”
琴酒挑了挑眉。
莫時魚用視線描摹着他陰冷而精美的五官,唇角彎成一個戲谑的弧度,“如果目标需要threesome的話,我會叫你的。”
他說完這句話,攏了攏寬大的風衣,轉身走進了黝黑的長巷子裡。
貝爾摩德正在收拾她的化妝工具,聞言手裡一頓,在後座笑得快抽過去了。
琴酒:“……”
伏特加愣是不敢看他大哥的表情。
瓦倫汀,你是勇士!真的!
全組織隻有你敢這麼和琴酒說話!
莫時魚要去的是離這裡四個街道的一家酒店。
組織買通了目标一直聯系的掮客,掮客把目标每周去酒店的地點和時間告訴了組織。
莫時魚到了酒店就能直接進目标的房間,以掮客介紹的身份通過保镖的審查。
小巷對面有幾個上班族走過來。
莫時魚裹緊了風衣,垂着頭,長發低低的遮住了被描摹成秾豔的眉眼。
那幾個上班族醉醺醺的,走過來時步伐歪歪扭扭,歡笑打鬧的聲音不停,一會兒讨論球賽,一會兒吐槽老闆。
然而随着距離越來越近,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到最後一點聲音都沒了。
莫時魚沒有擡頭,就這麼側過身,快速的越過他們。
……
莫時魚專挑沒有人的小巷走,這種地方沒監控,但相對的爛醉如泥的酒漢很多,也許是因為旁邊就是酒館一條街。
人一旦醉了,各種欲念此起彼伏,被他的人物卡吸引的不在少數。
莫時魚厭煩的加快步伐,因此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酒館裡有幾個剛出店門的年輕人,其中幾個眼熟的不得了。
松田陣平扶着醉的不行的班長,吃力的半眯着眼,回頭沒好氣道。
“喂,hagi,你好歹來扶把手啊。”
萩原研二暈乎乎的倒來倒去,“啊?”
松田陣平無語:“……”得了,兩個一起吧。
“zero那家夥聯系都聯系不到,hiro還在加班,唉。喝個酒多久湊不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