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來不同,我的眼睛能見常人所不能見,我的耳朵能聽常人所不能聽,所以從生下來那一刻開始我就哭鬧不止,無論護士怎麼哄都沒有用,醫院裡那些無聊的靈魂在發現我能看到他們後,開始以吓唬我為樂趣。
直到“死亡”的到來,祂剛送走一個靈魂,路過我的病房時停下了腳步,祂将我從靈魂的包圍中解救了出來,并在我身上施加封印,讓我暫時變得和普通人無異。
是的,她很好,溫柔、風趣、充滿愛,将這個世間所有美好的形容詞按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我兩歲那年,那時我已經被伯恩夫婦送給你了,你應該還記得,我生了一場大病,連續一星期高燒不退,哥譚所有的兒科醫生都無能為力。
他們當然沒有辦法,畢竟折磨我的不是疾病,而是一個低級惡魔,它在我身上發現了死亡的恩澤,推斷我的靈魂珍貴無比,于是它想殺了我,拿我的靈魂去讨它的主子——别西蔔的歡心。
幸虧小紮有事回家,順道來看望我,她将惡魔趕回了地獄,但死亡贈與我的封印也在那時失去了作用。
哥譚對我伸出了援手,教我辨别哪些是人,哪些是靈魂,什麼話我能信,什麼不能信。
【你那時候多麼可愛,離開我才四年,就一點可愛都不剩了。】
哥譚,我現在不想罵你。
就這樣,我在你和哥譚的照料下過了幾年,我假裝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忽視你和布魯斯,以及後來的迪克、傑森總在晚上消失。
阿福,你的注意點不應該在我晚上是不是沒有睡覺上,我有好好睡覺,不是哥譚出賣你們,是你養的盆栽。
是那盆我總對着它說話的那盆仙人掌,它吵的要死,不過我還是很難過它死于澆水過多。
再後來,傑森死了,我命運的轉折點。
我為了複活他,開始正式學習魔法,我去了很多地方,拜了很多老師。學有所成後,我開始尋找傑森的靈魂,在那個過程中,我由于過于愚蠢,被騙的很慘,失去了很多東西,自由、身體、壽命等等。
還好啦,我很多朋友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他們給我多幫助,當然也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尤其是某個穿風衣的酒鬼。
直到弗洛尼爾,一個堕天的天使,它買下來了我所有的債務,隻要我幫它收齊150個靈魂,那些債就一筆勾銷了。
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讓我們感謝弗洛尼爾,雖然它注定要從我身上讨回點什麼,但它的的确确将我從困境中解救了出來。
“我給弗洛尼爾打了兩年工,剛結束就被布蝙蝠俠逮了個正着,我本來打算找個安靜地方躲起來的,”桃樂絲一隻手撐着下巴,一隻手轉着她的樹枝。
【它們都不如我愛你,我的小報春花。】
你永遠不會像愛你的騎士那樣愛我,他永遠是你的第一選擇。
【我對你們每個人的愛都是一樣的。】
阿福知道他聽到的版本絕對是桃樂絲美化後的,布魯斯也不肯和他說實話,從桃樂絲的藏品中他能窺探到一點桃樂絲面對的黑暗。
她朋友的遺物多到塞滿數百個箱子,試藥留下的報告堆成了小山,數以千計的不同武器因損壞而無法繼續使用。
他歎了口氣,“你們長大了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會阻攔你們,但我希望你能照護好自己,我此生的願望就是你們能好好的長大。”
桃樂絲停下了轉樹枝,她忽然想起了布魯斯夢境那個年輕的阿爾弗雷德,韋恩莊園和倫敦的植物給她講過些往事,一個意氣風發,充滿孩子氣的特工。
朋友死後,他就一直守着韋恩莊園和他們的孩子,寸步不離,威廉是哥譚的縛地靈,因為執念,而阿福是韋恩莊園的縛地靈,因為愛。
她舉起來右手,真摯地向眼前的人起誓,“我向你保證,我不會過早的面見死亡。”
阿福勾起嘴角,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他的口腔裡四散開來,将茶水咽下後,留下的卻是清甜,“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布魯斯老爺希望你去上學,迪克想讓你去少年泰坦。”
桃樂絲搖頭,“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命運無法操控我,他們自然也不可以。”
“我會轉告他們的,”阿福看了看腕表,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該離開了。”
桃樂絲跟着站起來,“要我送你回去嗎?連帶着那輛車?僅需一秒。”
阿福搖頭,“我打算順路去看看傑森,以防他吃太多垃圾食品,你要和我一起嗎?”
“我還有别的事要忙,”她現在還不想去見傑森,她還在因為傑森複活後沒有聯系她而生氣。
【他想你做一個一無所知的普通人。】
可他也知道他的死亡會給我到來多大的傷害。
她将阿福送到車上,阿福臨走前給了她一個擁抱,此時的哥譚已經被黑夜籠罩,燈光都亮了起來,或冷或暖,路人行色匆匆,過一會它就不再屬于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