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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欺負小郎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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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要走,這讓李幼成與兩個侄子有些傷感。

他不舍道:“還以為往後數十年,都能跟十二郎和七娘在一處呢。”

李白笑笑,立在李宅側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幼成、令月幾位從弟,還有那些年紀更小的侄子侄女被瞞的很好,根本不知道内情,因而李白并不會遷怒于他們。

不過,心裡終歸是隔上了一層。

往江城(武漢)去,可走水路,也可走陸路,隻是陸路要稍慢一些。七娘嚷嚷着“打死都不坐船了”,李白隻得歉疚地看向孟浩然。

被看的人撫着胡須,慢悠悠提議:“不如,我們騎驢去。”

那得騎到猴年馬月才能到啊!七娘瘋狂把頭搖搖搖,兩隻垂鬟更像兔耳朵一般抖得歡快。小家夥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吃黃鶴樓的名菜了。

兩大一小蹲在地上,圍成個圈圈,争論不休。最終,還是七娘用抓子兒完虐兩人,才定下了出行方式與路線。

所謂抓子兒,乃是一種抛抓石子賭勝負的小兒遊戲,屬于民間博戲之一。七娘打小就在山上玩這些,因而比起李白和孟浩然的笨拙,手指靈巧的像是一尾魚。

李白納悶了:“你梳頭的時候怎麼那麼笨,是不是犯懶,故意在我面前裝的?”

七娘憤然:“才沒有,是梳頭真的太太太太太難了!!!”

李白和孟浩然都近距離感受到了小朋友的無力。此時的七娘就像隻憤怒的小鳥,卻因為太過可愛,惹得兩人憋不住笑出聲來。

怕真的逗急了七娘,李白起身伸個懶腰,岔開話題:“那就定了,咱們駕馬車走雲夢縣,再過孝昌(孝感)抵達江城。”

七娘果然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我們路上要走多久?待會兒就出發嗎?”

耗時問題李白也有些摸不準,于是習慣性地扭頭看向孟浩然,眼神裡莫名透露出一種微妙的崇拜感。

孟浩然擺手:“别看我,我隻會慢慢悠悠騎驢。”

七娘鄙視臉。

怪不得阿爾法說,後世的人可愛畫《孟浩然騎驢圖》呢!連他的好友王維也給畫了一幅,還因此在宋元又讓孟浩然走紅一把。

她還知道,李白和王維的關系可不好。

也不知道往後,孟浩然夾在這兩人之間是什麼樣子?

七娘的小腦瓜神遊一大圈,卻并不妨礙她抱着劍跟在李白身後。

他們如今得先去買車駕和馬匹,順便去餅肆、點心鋪之類的食肆裡頭帶些幹糧,最後去布莊和裁縫鋪走一趟。

李白回頭看七娘,歎道:“天涼了,等孟冬一到,我們如今的衣裳穿着便有些單薄。更何況,七娘如今正是竄個頭的年紀,在揚州才做的衣裳,過了一夏就短手短腿了。”

七娘不在意這些:“那就做大一點嘛,做到我十歲那麼大!”

窮人家的孩子不常做新衣,即便做了,也會縫制的大一些,這樣可以穿的更久。可李白對親友一貫大方,又怎麼會願意委屈七娘。

于是,從安陸離開的時候,馬車上塞滿了各式新制冬衣和裹腹的食物。

南方的秋色是最有韻味的。

山林層層疊疊引上長空,色彩分明。李白和孟浩然一路詩興大發,這處逗留兩日,那山登高五天。等磨磨蹭蹭到江城郊外,已經入冬了。

江城這日落了第一場雪。

李白駕車向城門内去,薄薄一層白雪地上留下兩道車轍印。

七娘和孟浩然坐在車内,搭起簾子正在吃糕點。小丫頭裹得很厚實,圓圓一小團縮着,雙手捧胡餅,屁股底下還墊了厚厚的毛毯,即便馬車晃動幅度雖大,她也不怎麼難受。

孟浩然向城中瞧了一眼,勸道:“七娘,留着肚子,咱們進城吃好吃的。”

外頭李白嘲笑:“你讓她吃。反正待會兒我們點了黃鶴樓特色,她肚子撐了吃不下,可就自己哭吧。”

七娘聞言,手裡的餅連忙塞回行囊:“我、我還沒有吃呢,不算數哒。”

孟浩然和李白當即肆意大笑起來。

*

滄江水翻湧,江心遙對鹦鹉洲。江邊有一座頭陀寺,時常能夠聽到撞鐘夾雜着飛浪拍岸的古樸悠聲。

黃鶴樓便正對着江水。

它朱欄粉堞,分為兩層,周身種滿了樹木。遙遙一瞥,最新瞧見的一定是巍峨氣派的紅色主樓。①

魏黃初二年(或三年),孫權始建黃鶴樓。

據陸遊《入蜀記》記載,傳言費祎登仙之後,喜歡駕黃鶴在這裡休憩,因而才得了‘黃鶴樓’的美稱。到了本朝,有關黃鶴樓的詩文詠唱層出不窮,自此,它因詩名聞海内,成為文士們遊曆送别的偏愛之地。

七娘甫一靠近,便仰頭發出超大聲的感歎。

“哇啊!”

“這麼大的樓,得有多少好吃的!”

李白還當她要贊歎什麼呢,卻原來半句話都離不開吃食。遂給了七娘一個腦瓜崩,與孟浩然并肩向樓中走去。

一進門,便有夥計迎上來,繪聲繪色介紹道:“二位郎君想坐在哪處?看二位都是士子吧?咱們這兒二樓有個大詩闆,南來北往的文士們都會在此留下詩文。前幾年,崔小郎君中了進士留下一篇《黃鶴樓》,那可當真是佳作呢!郎君們要不去瞧瞧?”

這說的是開元十一年,崔颢所做的那首《黃鶴樓》。

七娘先前和李白去揚州之前,便已經聽過這首詩了。連忙跳着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我知道我知道。”

夥計忙笑着躬身:“喲,這還有位會背詩的小女郎。”

七娘驕傲臉:“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她背詩,那就是單純的背詩。沒有抑揚頓挫,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背詩機器,倒把一首好詩的意境全糟蹋了。

夥計憋着笑,半個字都誇不出來。

還是李白見怪不怪地揉揉七娘腦袋:“嗯,記熟了。浩然兄,我們上去瞧瞧?”

孟浩然欣然應允。

登上二樓,光線變得越發明亮。

正對李白的牆上鑲着一塊巨大的木闆,上面載滿了各式筆體,或蒼勁,或方正,内容幾乎都是圍繞黃鶴樓或送别所作。除此之外,樓中還設了許多詩屏。精美的屏風上,被人用隽永小字謄抄下名人名士的詩篇。

李白和孟浩然輕易就尋到了崔颢的詩。他進士及第那年不過二十歲,字卻已然有了章法,初見風骨。

兩人立在詩闆前頭,默了許久。孟浩然率先誇贊:“好字,好詩!”

李白也點點頭:“崔郎君這詩無論看幾次,都覺得驚喜。浩然兄,我忽然也想寫詩!”

孟浩然詫異的時候,七娘已經歎了口氣,沖身旁的夥計道:“給我家阿郎來壇好酒。”

師父寫詩的癖好她最是了解。

無非便是喝得越醉,人越張狂,出口的詩文也更妙絕。

七娘管這叫“發瘋式創作”。

李白一心想要寫出好詩,蒙頭喝酒。孟浩然便與七娘點了黃鶴樓中的經典菜式,坐在二樓臨窗處吃起來。

孟浩然最中意那一道清蒸武昌魚。吃幹淨之後,才贊道:“這臨窗的席座好,即能休憩宴飲,又能遠眺江景,不愧為黃鶴樓。”

七娘小口小口喝着湯包裡的汁兒,顧不上說話,隻能連連點頭。

孟浩然看着空空如也的蒸屜,笑出來:“再給七娘要一屜?”

七娘眼睛亮閃閃。

喝癫的李白突然擡眸插話:“不行!七娘是一定要把好奇的樣式都嘗遍才罷休的。每樣一點點,不能多吃!”

說完,這位又接着飲酒去了。

日暮西垂,江水被殘陽染成了橘紅色。

七娘吃得肚子渾圓,滿意地拍了拍,決意宿在江城的日子裡,她還要再來吃幾次過過饞瘾。

李白就比較慘了。他号稱千杯不醉,但胃裡到底有限,喝撐了也沒能憋出一個字來。

作詩可是他的長項,怎可認輸!

于是,借着酒勁兒,李白犯了軸,抱着樓中的詩闆不願意回邸舍去。還是七娘一臉淡定地用劍柄将人給擊暈,孟浩然又買了頭驢,這才把他駝回去了。

*

次日清晨。

七娘早早守在李白床榻前,然後用手捏住他的鼻子和嘴。不出片刻,李白便悶醒了。

七娘:“師父,還記得昨天你大鬧黃鶴樓嘛?”

李白茫然搖頭:“我用劍了?又把人衣服在大庭廣衆下劈碎了?我什麼都記不得了,不過,我記得我沒作出詩來!”

想到這個,他又有些意興闌珊——

人家崔颢家世好,年紀小,進士及第;

他李太白商戶身,年紀大,鄉貢都沒考。如今連寫詩都輸一籌,對向來桀骜不馴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打擊。

今日天晴,外頭的雪已經融了。

師徒倆誰也沒說話,隻能聽到小院外頭有一隻落了單的鳥正叽叽喳喳叫着。

李白懂馴鳥術,辨出這是一隻與親鳥失散的幼鳥。索性帶着七娘出了屋門。他順着聲音尋了小一會兒,便在一株光秃秃的杏樹樹根,找到了瑟瑟發抖的鳥兒。

看樣子,已經凍了不短的時間。

“還是隻灰喜鵲的崽。”李白伸手将鳥揣起來,似笑非笑看向七娘,“大冷天的,這小喜鵲離了親鳥自己可活不長,你想養嗎?養到明年春日,便能放飛了。”

七娘看着小喜鵲秃秃毛還嗷嗷待哺的樣子,莫名想到了自己。

鬼使神差的,她點頭:“養吧,師父。”

李白:“好,那我們就在江城住到明年春天。我就不信,還能寫不出一首黃鶴樓的詩!”

七娘瞬間換上一張鄙視臉。

剛進門的孟浩然聽到這話,也哭笑不得:“十二郎可真是……”

比他剛買的老驢還要倔了。

江城的冬天不算難熬。

七娘給鳥兒起名小喜,有不懂的地方就趁李白得空時去請教,幾個月下來,喜鵲已經能親昵地窩在她肩頭睡覺了。

七娘舍不得趕它走,可小喜長大後的重量又實在沉,隻能歪着肩膀在院裡行走。

李白初時沒發覺,某天一擡頭,才發現七娘像個鬼鬼祟祟的小老頭兒。

随後,小喜就被禁止上七娘肩膀了。

李白有些自責,蹲下身與七娘道:“是不是最近太孤單了?”

七娘搖搖頭:“有小喜陪着,偶爾還有孟六郎從外頭帶回些新鮮的小物件,一點都不孤單。再說了,阿郎不是就在我身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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