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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欺負小郎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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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默然。

白日裡,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準備鄉貢進士科的時務策應考,偶爾抽空作一堆閑詩,也是跟黃鶴樓杠上了。

他有些日子沒教七娘讀書練劍了。

李白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住七娘,于是,春暖花開的大好日子裡,他決定帶着七娘一道溫書。

七娘痛苦臉仰天:“不要啊!”

然而,反抗并沒有什麼用。在書海的一日洗禮下,七娘的眼神逐漸失去高光。

等孟浩然一回來,七娘便委屈唧唧地撲上去:“六郎,李十二白折磨我!”

孟浩然笑道:“這是怎麼了?”

七娘連忙添油加醋地告黑狀。

孟浩然瞄一眼李白,憋不住笑道:“十二郎這是望女成鳳啊,須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哪能一上來就中進士去。”

随後,他猶疑一瞬又道:“十二郎知曉,我是還沒放棄制舉入仕的。這些日子我寄出過一些書信,揚州刺史和大都督府似乎有些眉目,我打算去試一試。”

李白聽到大都督府,便知是甯王,神色有些微妙。

這事兒他不好勸,開元八年,陛下還曾親自在含元殿測試被舉薦者,孟浩然顯然對制舉這條綠色通道抱有希望。且他出身書香之家,與自己不同,或許……還是有可能的。

暮春之初的清晨,孟浩然辭别李白和七娘,走水路前往揚州。

七娘站在江邊,十分不舍地追逐了幾步,見孟浩然上了船,這才停下步子。小喜悄悄從她衣袖中探出腦袋,似乎對院子外頭的世界有些好奇。

船馬上就要開了,李白還沒跟孟浩然說上話,七娘有些着急,忍不住戳了戳他。

李白忽然開口:“有紙筆嗎?”

七娘搖頭,這地方哪來的紙筆。

船漾開水波,向遠方行去。

李白眼見來不及,追趕在江邊,邊走邊唱道:“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這首詩叫《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浩然兄,我作出來了!”

船已然行遠,李白也不知曉,孟浩然有沒有聽到。

七娘就在這時候興沖沖舉着詩闆跑來:“師父,師父,我找到紙筆了!”

李白沉默了。

這叫紙筆?這難道不是人家隔壁酒肆釘在牆上的詩闆嘛!!!

七娘喜提一記暴栗之後,酒肆的店家也追了出來,滿面崇敬道:“方才郎君的詩,我等都聽到了。當真是好詩,這詩闆若能記載它,也算是值當了!”

說着就要把詩闆送給他們,任李白塞錢也不要。

于是,回邸舍的路上,七娘腦袋上便頂着一塊大木闆。

李白忽略四周人驚詫的目光,坦然道:“詩文作出來了,孟兄也走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一趟劍南?”

七娘對此沒有異議。

唐人的鄉貢中,士子雖然可以跨州縣去投刺(報名考試),許多文狀卻需要戶籍地的州縣出具。加之州府考試之前,要先由縣尉縣考,是以李白這一趟返鄉必不可少。②

七娘想了想問:“那小喜呢?”

李白瞥一眼她腦袋頂,小喜正趾高氣昂的窩在木闆上睡覺,絲毫意識不到,它的小主人要被壓得不長個子了。

李白歎氣,接過木闆扛着,驚得小喜鑽進七娘袖中。

李白:“它的毛已經完全換好了,可以放飛。”

七娘:“哦。”

“舍不得了?”

“倒也不是。”七娘似乎覺得說不清楚,從袖中把鳥扒拉出來,往長空中一丢——

小喜撲楞着翅膀劃了個小圈兒,又迅速飛回七娘袖子裡。

七娘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它好像不願意走呢。”

李白無奈笑了:“那邊帶着一起回劍南吧。”

開元十五年的春日裡,小喜似乎知道自己有了個家,藏在七娘袖子裡,發出陣陣報喜聲。

*

夏初,劍南道草木葳蕤,正是青綠時候。

綿州青蓮鎮上,李家的宅院處于地段最好的中心位置。雖然礙于布衣白身,宅子占地不算大,内裡卻花費了不少金銀,奇石花木,家具擺件,無不是照着長安時興的樣式命人打造的。

一大早,李宅除了奴婢們匆匆來去,卻不見一位主人。

王氏剛起,身子還有些犯懶,索性半靠在美人榻上,揉了揉眉心問道:“憐奴可醒了?”

身旁貼身婢女道:“未曾。小郎君昨日用功,看書晚了些,現下還在睡着。”

王氏又問:“大郎呢?”

“回娘子,大郎……昨夜又宿醉睡在外頭了,聽說與綿州的張氏合夥做事,卻被坑了錢,怕郎君近日回來又要抽他,便躲出去了。”

王氏聞言露出滿意的笑容:“還是我家憐奴能讓他父親省心。”

婢子聞言垂下頭,不敢應聲了。

李家在綿州這一脈,如今統共三兒一女。

府中郎君名李客,常年行走在外,同粟特人做生意,對綿州的家事甚少插手。而大郎李凝、二郎李白乃是原配娘子所出,李白出生兩年後,她便病逝了。③

如今的王氏是繼室,育有一子憐奴,一女明悅。

提到那個隻會賠錢的纨绔長子,王氏便來氣,但最讓她忌憚的還是二郎李白。

這個孩子跟李客太像了,任俠義氣,熱衷于劍技,這幾年在外遊曆,聽說還作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詩文,已然小有名氣了。

王氏煩悶地皺着眉頭:“二郎來信說要回家,人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她從家中帶出來的女客奉上一杯茶,笑道:“從江城回來,再怎麼晃晃悠悠,這會兒也該入綿州了。”

女客正說呢,外頭管事腳步匆忙:“娘子,二郎到鎮上了。”

王氏揮揮手。

他還是回來了,想為她的憐奴計長遠,就不得不行險着。

李白可不知道,家中這位繼母正在算計他。

他帶着七娘風塵仆仆趕回來,此刻卻被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橫身攔在了府門外。

李白有些頭疼道:“憐奴,你攔在這裡,兄長怎麼進去?”

這位府中最小的郎君也不知整日被灌輸些什麼,看向李白的眼神裡帶着不屑,還有一絲絲嫉恨。他叉着腰道:“你才不是我兄長,我阿娘隻有我和阿姊兩個孩子!”

李白毫不在意:“行,你躺着吧。七娘,我們跨過去。”

七娘躍躍欲試,邁開大步就要往憐奴臉上踩。李白連忙将人托舉起來,看着她小腳在空中胡亂比劃。

李白悄聲附耳道:“我吓唬他的,你怎麼真踩啊。别忘了,我們此次回來是要州縣開具家狀的,别惹事。”

七娘歎氣,再看向憐奴的眼神,帶着一種菩薩般的光輝。

憐奴并不收斂。

他整日裡聽阿娘的話,埋頭苦讀、練劍,就是因為阿耶最喜歡這樣的孩子。可是隻要有李白在,阿耶似乎總看不到他。

李白有什麼好得意的!二十多歲一把年紀,還整日遊蕩在外頭。

而他才七歲,就會背《論語》了,阿娘說了,像他這麼聰明的,在青蓮鎮都沒人比他更優秀,一定能輕輕松松就勝了李白。

憐奴心中得意,伸出小手指沖李白勾了勾:“你不是很厲害嗎?可能七歲就背《論語》?”

李白差點被逗笑了。他憋着勁兒搖搖頭:“不能。”

憐奴鄙夷:“切。”

七娘聽得拳頭都硬了。

阿郎既然抹不開面子欺負小屁孩,那就換她去欺負!反正她才六歲!

七娘上前一步:“你要背論語是吧?我家阿郎沒工夫,我陪你背。”

憐奴:“你誰啊!”

“李白的劍童。”

憐奴還是頭一回聽說家裡有這麼号童仆,反應過來之後,便覺得被羞辱了,拍着門闆道:“比就比,誰怕誰!你來背……八佾第三!”

七娘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流暢道:“子謂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居上不寬,為禮不敬,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

他們争執之間,已經有人認出李白,湊上前來看熱鬧,此時聽到七娘背的滾瓜爛熟,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七娘得意地揚起下巴,向李白去讨要誇誇。

李白扶額:他怎麼覺得越鬧越大了呢……

憐奴眼見七娘風光,哪裡肯讓,當即也讓七娘指了一篇,自己背起來。周圍人越來越多,他背着背着打起了磕巴,然後就慌了。

七娘像老夫子一般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你知道嗎,像《論語》《孝經》這種啟蒙書,我都是四歲時候背的,記得很牢,忘都忘不掉。七歲?”

“你不行,弱爆啦。”

這一句不行,徹底惹怒了憐奴。

他看七娘一直抱着劍,便挑釁道:“你說你是劍童,可敢與我比比劍技?”

旁邊有鄉人悄聲道:“小女郎,别應。李家小郎君習劍一年,有他阿耶之風,你打不過的。”

有人也從旁勸說李白,而李白此刻隻想捂臉——

真怕憐奴被打的太慘。

李家門前亂糟糟的。

這時候,憐奴接了仆從們遞來的小木劍,趁七娘不備,便一劍刺過去。

七娘生氣了,借着李白的青蓮佩劍劍鞘一挑,把那木劍挑飛三尺高,而後以劍柄擊中憐奴的肚子,借力将他向後推去。

憐奴一下子就摔進了匆匆趕來的王氏懷中。

七娘道:“你連劍童都打不赢,有個毛的阿耶之風。”

“文不成,武不就,快回你阿娘懷裡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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