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注視着他。他想要吻她,她躲開,他向她靠近,她後退。他接連遭到拒絕,停下了動作,困惑而渴求地看着她。泰勒把解藥遞給他,但他搖頭拒絕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她有些驚訝。
德拉科點頭,“迷情劑的解藥。”
“真的不吃?”
他堅定地搖頭。
泰勒被氣笑了,“我怎麼感覺你挺清醒的。反正藥效也就十分鐘,你吃不吃都一樣。”
他又向她靠近些,強調,“我愛你。”
泰勒點點頭,“嗯嗯,知道了。”
他不滿,再次重複,“我愛你。”
泰勒不理他,他就固執地盯着她看,起初臉上還帶着點賭氣的情緒,可當他意識到泰勒真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給他任何回應時,他眼中迷戀的火光“唰”地一下就熄滅了。泰勒看着這人由撒嬌到痛苦的神情轉換用了不過三秒,還在心中啧啧稱奇,剛想出言調侃兩句,卻發現他的悲傷濃到快要溢出來了。
迷情劑原來還有這樣的功效,狂熱若不動人,那麼悲傷呢?泰勒知道此時她一句話就可以将他從悲痛中解救出來,但她繼續沉默着,看着他的眼神黯淡下去,看着他垂下眼睫移開視線,看着絕望攀上他的長袍,拽住他的衣袖。
她再次将解藥遞給他,他沒有拒絕,一言不發地接過來,舉到嘴邊,又最後轉頭看了她一眼。泰勒仍然不說話,他沒有再猶豫,一閉眼就吞了下去。
泰勒在心裡默數了五秒,喊他,“清醒了?”
他聞言轉頭看她,隻一眼泰勒就知道藥效已經結束了。這才是她熟悉的德拉科,又或說,這才是正常的人,喜愛不是毫無保留的,痛苦也不是毫無防備的。他仍沉浸在情緒中,看她的目光都是疏離的。她推着他的肩膀手動把他轉過來,讓他整個人都面對着她。
“清醒了的話,聽好了,我愛你。”
她又欣賞了一遍人的眼睛被希望點亮的過程。德拉科仍繃着臉,但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再說一遍。”他說。
她毫不猶豫,“我愛你。”
他不再壓抑自己,嘴角一下揚得老高,但不等他回應,泰勒就繼續說下去。
“借迷情劑将愛宣之于口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德拉科。你要說愛,你就大膽地、坦然地說。”
他被說破心思,有些赧然,抿抿唇為自己辯解,“我怕你會不喜歡這樣。畢竟之前提到這個字眼你都不願意多談。”
“可你若是想說,就别管我怎麼想。你說了,有概率讓我不舒服,但是你不說,一定會傷害到自己的感情。我若是不想面對這個話題,從我自己的角度出發,我一定不會希望你把它說出口。但是我現在想說的是,不管我希不希望你說出來,隻要你想說,你就應該說。”
“可若是你還沒準備好,我貿然提出來不是傷害感情嗎?迷情劑是個好的緩沖劑,至少如果你不想回應的話,我們可以裝作那隻是迷情劑的效果,然後像之前一樣相處。”
泰勒搖搖頭,捧住他的臉,“如果你愛我,而我不愛你,你應該離開我。先愛你自己,德拉科,然後再來愛我,或者其他任何人。好啦!現在輪到你說愛我了。”
在這樣正式的情景下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又好像有些困難了。德拉科看着她,平複了好一會兒情緒,才終于說出來,“我愛你,我也愛你。”
泰勒發自内心地笑了,瞧,這比迷情劑下猝不及防的告白動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