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道:“雖然但是,在朋友和家人之外,還有第三種關系……”
[叮!攻略對象好感+5。]
[當前男主好感:84,恭喜解鎖“聽力等級4”!!]
來自左邊的小拇指驟然停滞在半空。
池映雪的臉瞬間變紅,比下一步反應更快的,是被細細氣流打通的耳道。
嗡嗡雜雜的白噪音在半秒内以更為清晰的形式來到她意識裡:“噫~~~”
那是起哄的聲音。
———整個美術教室的同學,包括講台上早早演示完、優雅“擺爛”的老師,全都注視着他們。她和李聞蟬。
準确的講,注視他們相牽的手指。
不曉得已經看了多久。哄聲甚至在她看回去的瞬間放得更大,拉得更長,夾雜着吃瓜時神采奕奕的笑。
[叮!“送他一朵小花花”任務完成,更新為:“為了彼此歌唱吧~”。]
[任務提示:身為男主,不管什麼技能都被點亮,包括美妙的歌喉與超強的樂感。聲音是傳遞愛的媒介,請你們相互傾聽~]
系統回頭凝望被李聞蟬珍惜收好的油畫,吐槽:[雪花也算啊……]
美術課結束,池映雪去往微積分教室的路上,被孟心詞追了上來。她下節課也在那個方位。
心詞:「小雪,剛才上課你和那誰……」
池映雪被她握住的手指有點僵硬,不知如何回複,孟心詞緊接道:「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這要怎麼說。
按系統給的好感度來看,是、是有吧。可是她……
池映雪臉紅紅的,孟心詞一下就眯起眼,意味深長地翹起嘴角。
她懂了。
孟心詞很用力地歎了口氣,撩一把秀發:「放心吧,我會保密的,而且我突然發現我也不那麼喜歡他了。」
池映雪慌亂的心很奇異地因為這句話平穩下來,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異樣,問題先一步冒出來:「為什麼呢。」
心詞:「我也不懂诶。但說實話,我要是真的喜歡他,就算知道他喜歡别人也不會放手的,現在卻覺得無所謂,隻是對着他那張帥比臉的時候有點可惜。」
「以前他也是那個冷不拉幾的拽樣,我背地裡和閨蜜吐槽過一萬次,見了面還是猛猛crush。最近他人沒變,我卻沒那麼迷戀了。」
孟心詞擰眉認真思考了一會,沒得出什麼結論,隻當她追星進入了倦怠期。
兩個選修的教室分别在3樓和4樓,樓梯間的分别處,孟心詞正要收起手機,池映雪揪了揪她的袖口。
孟心詞:……
她其實也并不是對這位池同學一絲芥蒂都沒有——誰能一下子接受自己追了好幾年的男生對一個才轉來半學期的人與衆不同?
但是,她好萌啊。
這種人池鯉鯉也能讨厭的起來?
孟心詞都有點嫉妒李聞蟬了。
孟心詞心癢癢,勾住池映雪的小拇指:「怎麼啦。」
池映雪垂下睫毛,終究還是閉了閉眼,咬着嘴巴發送消息。
小雪:「那個……孟同學,你是怎麼确認自己,喜歡一個人的?」
也許是這段時間池映雪在池家的待遇太好,得到的親情太溫暖,尤其是其中考出成績這幾天。
周五早起,坐在餐桌上,她本能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
池懷元不在。池潤依舊坐在上首,一言不發地用餐;秦書雖然有講話和布菜,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昨天早晨還把早餐端到池映雪梳妝台前的和善阿姨,放下牛奶杯的時候,動靜很大。
乳白色的液體滴灑出來,沒人留意,或者留意到卻不關心。
因為過往的經驗,池映雪下意識以為是池鯉鯉又做了什麼,然而池鯉鯉同樣迷惘而警惕地看向她。
早飯吃完,秦書才正眼看向池映雪。
「今天我陪你一起去學校,有些事情要處理。」
她頓了頓,接着在五個人的家庭群裡發消息,「池映雪,做人要誠實。」
池潤:「以後你的功課交給我親自檢查。還有,我了解到老師平時會把答案多給你一份,那是因為你耳朵不方便聽講,不要依賴它。」
「我還是那句話,你的底子很優秀沒錯,但在以前那種環境養成的陋習,趁早改掉。」
池映雪一頭霧水,直到坐在車上,點開七人的小群。
她入睡很規律,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每晚十一點多一點就睡着。昨天晚上,就在深夜後,小群裡卻沸騰不休。
萬蘇瑤:「我真的罵人了!哪個呆比在論壇裡傳謠,之前的教訓沒長夠是不是!!」
萬蘇瑤:「(鍊接)家人們,去舉報!」
章子健:「什麼情況?」
章子健:「艹。」
胡摯:「?毽老師你居然罵人了,讓我看看是怎麼個事。」
胡摯:「卧槽這人有病啊!」
鍊接裡,一個頂着“匿名用戶2121”id的賬号發了很長一篇圖文彙總,細數池映雪利用池家在校内的資源串通監考老師作弊的“實錘”。
除此之外,發帖人還找到了池映雪過去在七中的同學,拿到了他們作證池映雪昔日就有各種嫌疑的聊天截圖。
【27L】匿名用戶2121
我還特意找到了一位池映雪在七中時關系很近的朋友,連她都看不過去池映雪的作風,和我說了很多事。
其實動腦子想想也知道,一個聾啞人怎麼可能拿那麼好的成績?就連我們熟悉的沈神、鯉鯉同學也沒有那麼“神”。
——樓主聽說這一切都是池家的“造神”計劃,池家的大伯就是校董,而據觀察池映雪不論平時的作業還是小測總能提前拿到答案,誰能說這其中沒有關聯?
哦對了,除了成績,她的私生活也讓人堪憂!
在七中學習就靠高一級的學長輔導,将她成績一路帶好後,她轉頭就來了虹文,翻臉不認人;
在虹文我就不多說了,一開始的甯世延和穆雨陽,空穴不來風;
還有你們總說池鯉鯉對她不好,那廢話,誰讓她妄圖糾纏沈星橋……
這個點,除了昨天晚自習就請假走人的李聞蟬,群裡其餘人都逐漸起床,拿起手機就是@池映雪安慰。
池映雪翻一翻論壇,下面一水的附和,還有不少人已經開始言語攻擊,但比起上次來說,人數少了許多。
畢竟當時跟風罵過她的所有人,最後都被要求挨個開帖道歉了來着。
她點回企鵝看幾人義憤填膺的發言,很淺地勾起唇。
系統:[宿主……]
[雖然他不在。]系統趴在她緊握的拳,[但借用男主大人的話,宿主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笑的。]
池映雪看向車窗外,車窗玻璃反射恬靜的側顔。
“我是真的想笑。”
胡言亂語的發帖人,論壇裡跟着罵的牆頭草。這是人無語到極點的笑。
為了她不平的友人。這是暖心的笑。
淡淡的眸光流轉,聚焦在保姆車前排的秦書背影。
那是她的生母。
又一次,僅憑論壇裡的“證據确鑿”,不問問她就有了成見的母親。
父親也是。
哥哥……他不在,但論壇裡的賬号,全家除了她和池鯉鯉,就隻有他上次月考後托人拿到。
忽然就明白了胸中殘餘的那股濁氣來源于哪裡。虛幻的親情,隻在她取得成績後給予的愛,當她“堕落”,不能帶來美名甚至背負罵名,哪怕被誣陷,也沒人會聽見她的聲音。
第二次站在辦公室裡,池映雪已經駕輕就熟。
和上次差不多的領導、老師,差不多的氛圍,隻是多了一些旁觀的學生。
一班和五班的都有,徐靜萌與齊幂本想讓他們先回班,架不住秋怡身為班長帶頭撒嬌相求。
萬蘇瑤得到秋怡“OK”的手勢,知道能留下來陪小雪,松了口氣。
主任:“針對論壇裡‘老師幫忙作弊’一事,徐老師,你是班主任,說說情況?”
“答案絕對不可能給到池映雪同學,上次月考已經證明過一次這種事。這次聯考我更是沒有參與出題,和學生們差不多時間才看到卷面。”徐靜萌嚴肅道,“至于平時作業、檢測,她的情況您也了解,不方便跟着其餘同學一起聽講訂正。學生本身很自律,答案發給她事半功倍,和作弊、不公一點邊都搭不上。”
“你沒出題,那麼齊老師呢?”
被點名的齊幂與徐靜萌雙雙怔愣,主任推了下眼鏡,起腔道,“你們兩個是校友吧?聽說私交也不錯,說句不好聽的,誰又能保證齊老師沒有參與?”
“數學考試連續兩次都由齊老師參與選填命題,那選擇最後一題不學競賽根本做不出來,池映雪有奧數的底子嗎……”
徐靜萌打斷他:“清者自清,您請慎言!我隻有一句話,絕不同意啟用B卷讓學生重考,造謠成本低,對學生心理傷害大,她的優秀有目共睹,不需要一次次自證。”
主任皺起眉,看向風暴中心的池映雪。
她像是台風的眼,太平靜,太置身事外,好像他們談論的人不是她,隻是會向徐靜萌投去含着光的眼。
想來也和她的聾啞有關。
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聾啞人,得罪她,池家不會真的動怒……主任眼中閃過暗芒:“而且虹文的學生除了學習,道德品質也有要求,她在以前的學校就沾染那些不好的風氣,還将它帶到虹文,難怪一來就鬧出這麼多事端。”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怎麼論壇那麼多人,隻盯着她爆料?”
萬蘇瑤差點沒忍住上去給這個老家夥一拳,徐靜萌更是怒氣沖天,顧不得這是領導,眼看就要反駁。
齊幂擡掌攔住她:“主任,就事論事。”
“我與徐老師是貴校特聘的省市級優秀教師,我願意用我的名譽和履曆擔保,池映雪同學的智力水平足以匹配她的成績,根本沒有作弊的必要。”
徐靜萌立馬附和。
他倆底氣太足,主任的臉僵了一瞬。秦書自始至終插不上嘴,拎包的手愈發收緊。
她第一次發現,她不了解這個女兒。
齊幂和徐靜萌名校畢業,榮譽等身,是教育業年輕一代的翹楚,上一次二人帶的畢業班,數學均分并列全市第一。徐靜萌她不熟,卻在池鯉鯉升學前打聽過齊幂的為人。
傳言他從小就是理科天才,為人心高氣傲,是絕對的精英,對待學生也從來不看出身——他都是看成績。就連池鯉鯉徘徊年級五名的成績,也不能入他的眼。
這樣可以稱為自大的人,如今用自己的名譽,信誓旦旦為池映雪擔保。
再看周圍的學生們,電視台台長的孫女、胡家的獨子,還有數個虹文的學生……全都站在她身後,一會對主任怒目圓瞪,一會關心打量池映雪的表情,生怕她露出半點傷神。
可她明明才轉來半個學期。
他們就這麼相信她?為什麼?
秦書突然與池映雪四目相對,在她眼裡看不見平時孺慕的光亮,隻剩下平淡和釋然。
原本,她被池潤再三強調要趕來壓下這件事。
雖然壓下來就等于變相承認池映雪的确作弊,但說實話,他們兩個對論壇的話并非全然沒有懷疑。
不作弊,養在應家那樣的家庭,怎麼會比他們精心培養了十幾年的池鯉鯉,甚至是當年的池懷元還要優秀?
不作弊,那品德呢?那幾個男生,還有好幾個七中學生甚至是她曾經最好朋友的作證……
可事到如今,秦書的心慌張起來。
“主任,我們家小雪說不定真是被冤枉的,您必須……”
啪。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和上次一樣。一樣的位置,一樣的逆光而來。
池映雪猛然回頭,眼中的光在意識到開門聲并非那麼清晰後略有暗淡。
可沈星橋穿越人群一步步走過來,她的眼睛又有些發亮起來。
對了,最後那道題。
既然主任最大的質疑在于她沒有數競的功底,數學選擇最後一題不可能做出,那麼隻要沈星橋一句話,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就在期中考前一天的數學選修課,她還和他講了一遍那道題,親手示範了兩種不同的解法。
幾乎相同的知識點,隻是變了側重的考查形式。
池映雪放下心,趁着現在安靜,仔細聆聽沈星橋的聲音——好感度達到80後的聽力獎勵,隻要環境安靜,距離幾步内一人對講,她都能聽見。
溫和而沉穩的清潤嗓音,和想象中一樣。
沈星橋在衆目下開口:“主任,我有件事想說。”
他從校服口袋中取出手機,滑動屏幕。
池鯉鯉咬緊牙,盯着沈星橋和池映雪并肩站立的身影,肌肉又一點點放松。反倒是旁邊的邢芷目光明滅,偷偷發送了一條短信。
萬蘇瑤:“他這是有什麼證據嗎?能幫小雪?”
“這家夥人還真不錯,關鍵時候能上。”
胡摯應和:“确實,我為我之前的偏見道歉。”
“什麼偏見?”萬蘇瑤放松下來就開始閑聊,胡摯撓撓頭:“就是籃球賽我以為他對蟬哥……”
章子健憂心忡忡,胳膊怼了他一下:“話說,這麼大的事,你蟬哥呢?”
胡摯的臉瞬間黑起來:“啧。”
“他去堵人了,估計是不可能有空趕回來。”
“這份文件是……”
沈星橋的聲音響起,竊竊私語戛然而止。
“是昨天論壇裡跟帖的數據彙總,從數量來看,跟帖人數已經超過本年級内部人數;從時間來看,大都活躍在淩晨十二點後。”
“我認為這起事件無論真相如何,極大程度影響了學生們的學習,所以我在這裡提議——”
沈星橋目不斜視,“立刻将它壓下去,删帖封樓,禁止讨論。”
壓下去。
幾乎所有人都立馬想到,和池映雪私交甚密的他這樣說,沒準就是他在默認她的作弊。
鴉雀無聲。
沈星橋捏緊手機,閉眼又睜開,沉靜道:“……池同學的确沒有系統學習過數學競賽的知識。”
他側着臉,池映雪看不見表情。
現在是秋天了。
她很久沒去過南城圖書館。
夏天的風仿佛已經吹完,大片綠影變為枯黃的葉子,卷起蕭瑟的冷氣,透過辦公室的窗縫刺向她的後背。
沈星橋說完,依舊沒有偏頭看她一眼。
他擡腳走向對面池鯉鯉的方向,池鯉鯉下意識後退一步,剛好遮住後面邢芷對門外招手的小動作。
胡摯:“我特麼的沈星橋……!”
萬蘇瑤慶幸池映雪聽不見,正要悄聲和胡摯罵他,瞥見辦公室門口第一次見的身影,防備道:“那又是誰?”
池映雪順着她的話看過去,眼睛比聽見沈星橋話語時睜得還要大。
許蘋安。
她怎麼會來?
系統:[宿主你那麼聰明,真的一點都想不到麼?]
[你說那個匿名用戶2121找的“七中好友”,是誰呢?]
池映雪:“蘋安沒道理幫她不幫我啊。”
系統并不樂觀:[宿主您能想到沈星橋為什麼背刺您嗎?]
池映雪的沉默僅有一秒,還是道:“我相信蘋安。”
短短數秒,許蘋安來到人群中心,略有些不自在。
邢芷打破僵局:“主任,這是誰啊?她是不是有話要說。”
主任不耐地問了許蘋安來曆,許蘋安沒有猶豫,就像事先演練好那樣:“我是池映雪同學在七中最好的朋友,對于昨天論壇裡說的那些事,我這裡有更詳細的情況要說明。”
看起來能證明他的猜忌沒錯,主任一下子來了興緻:“你說!”
池映雪緊緊盯住熟悉的身影。
“哐——砰!!!”
大門被劇烈地撞開,反彈數下,許蘋安剛開了個頭的講述被迫中斷。
衆人再次将視線投向門口,池映雪緊捏的拳頃刻間放松。
她這才發現掌心很痛。
似乎從在來學校的路上,手掌就一直蜷縮緊攥,指甲深陷肉中,直到現在。
……直到李聞蟬撥開人群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來。
不知道去哪了,不知道去幹嘛,他的校服又一次沒好好穿——也或許是弄亂了。外套大敞開,領口的扣子也松掉,臉上有道很細的淺紅色刮痕。
池映雪的鼻頭一下子就酸了。
李聞蟬在她身前停下,寬闊的背,高挑的身形直接擋住了諸多視線。
一言不發,勝過千言萬語。
主任額角流下一顆冷汗,這人才是他惹不起的!
他不是請了一天的假嗎?!
那雙銳利的眼先是直逼他,移向秦書時充滿失望,最後鎖定許蘋安。
許蘋安已經重新開始講話:“在七中時……”
李聞蟬眯起眼,正要上前一步,池映雪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她對他搖搖頭。
也是很巧,記得昨天二人還在一起談論過“信任”,當時她就對他說,蘋安和裴景肯定不會出賣她。
現在也一樣。
李聞蟬煩躁地啧了一聲,回頭看一眼許蘋安又轉回來,眉眼焦灼。
他像是下定什麼決心,蹲下身湊近她,點開備忘錄匆促打字:「我不會對她怎樣,隻是想确認她對你怎樣。其實我能……」
“在七中,小雪就受了很多欺負。”
李聞蟬打字的手指懸空。
下意識擡眸,對上池映雪輕輕顫動的睫毛。
羽睫之下,波光細碎。
許蘋安:“帖子裡找的那些所謂的知情同學,無一例外,全都是當時霸淩她的劊子手!指望他們說什麼好話,可能麼?”
“作弊?當時在七中就有無數條類似的謠言,我猜你們也讓小雪單獨重新考一遍,她不願意吧?——那是因為她已經考過太多太多次這樣的考試了!每一次期中期末,最後她都要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幾個人盯着再做一遍卷子證明自己沒有作弊!就因為大家都覺得她身為聾啞人不可能自學成才!”
周圍響起陣陣吸氣聲,萬蘇瑤氣得發抖,恨不得讓爺爺組織記者去報道!
李聞蟬将手機收起,靜默地站好,站在池映雪身邊。
安靜,即使圓潤了些也纖瘦,即使長高了些也依舊身型小小。
她隻是定定看着自己的好朋友。
李聞蟬喉結滾動,吞咽時喉嚨十分嘶啞,隐隐刺痛,順着血管和神經傳遞到心髒。
他的手背在身後,悄悄朝池映雪身邊靠近一小步。
一根手指伸出,牽起她垂下的小拇指。
比之前多了些溫度。
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正在講話的女生。
人群背影處,大手将那隻小拇指包裹住,傳遞熾熱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