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第三日,明月要走,風途始終攔着,“你若犯病怎麼辦?再被旁人發現舉報,官府非把你抓起來砍頭不可。”
軟禁就軟禁,說得這般好聽。
見明月仍滿不在乎的樣子,他故意恐吓,“還記得那日你求着讓我把它給你嗎?倘若那日,我讓你用侍奉我來換呢?”
輕佻。明月忽然伸手劈向他咽喉,雖并未十分用力,但出手太快,還是勒了他一下。
“咳咳……我不說了。”風途連連後退着認輸。
“那我能走了嗎?”
“不能。”
随即一拳向着風途而來,被他堪堪攔下,“雖說我傷了之手,但攝魂散更傷身,你如今赤手空拳打不過我。”
在出手時,明月也感覺到自己狀态虛浮。既然打不過,那就逃,她趁機向門口跑去,風途卻先一步擋住了門。
“我真的隻是擔心你安危才不讓你走的。”
早知如此就該趁他睡覺掐死他。明月頗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索性放棄交涉,回到床上一直躺着。
風途拿來飯,明月轉過頭面向牆壁,不願見他。
下午他又來,見中午拿來的還是一口沒動,哀求道:“你吃一點好不好?”
明月反手丢來枕頭,被他接住,送回床邊才發覺不太對勁,她蜷縮在床角抱着被子渾身在抖。
“你是不是又難受了?”
“滾開。”她低聲喊着,就連呼吸也在顫抖。
風途伸手剛剛觸到她肩頭,就被她拽到床上掐住了脖子,下手之狠,他竟沒能一下掙開。
忽然明月松了手,“你怎麼在這?”她看着風途,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不對,你不在這。”
思緒越混亂時,對叔文的思念就越深。她想回臨清,自己本來應該在叔文身邊才對。
看着她爬下床跌跌撞撞跑出去,風途深深歎了口氣,兩步追上将她抗回來鎖在屋裡。
“為什麼要害我們,你們這群走狗!”
風途背靠着門沒有說話,沉默聽着屋内的宣洩。
無一忽然找來,不等風途将他痛打一頓,就匆匆丢下一句話跑了。
“殿下急召。”
等安置好明月,風途來到王府,甯王卻不在,隻有新侍奉在他身邊的那個侍從韋堤等在那裡。
“诶呀,殿下現在,恐怕有點忙呢。”韋堤斜睨着他,唇角始終帶着抹輕浮的笑意。
眼見他小小年紀就這般做作,風途很是不爽,對方卻笑意更深。
糟了。
床邊,甯王看着床上意識模糊的人,心中有些詫異。
風途向來不近男色,何時有了這種愛好,還玩的這麼花。
頗有自己的風範。
不過明月确實長得清秀俊逸,往日見過幾次,總覺得他有些拘謹,但更多的,是一種少年天然懵懂的傲氣。
與自己身邊的完全不同。
甯王邊打量着,邊伸手解開了明月腕上的绫緞。
此時明月腦内紛雜,尚在半夢間并不清醒,險些一掌打到他。
“啧。”他皺眉躲開,才明白那绫緞是防止她動手打人的。于是連她腰間那條也解開來,又抓着她拖到床邊,雙手分别綁在兩邊床柱上,使之動彈不能。
這才對。
衣襟半解,半點軟粉隐隐逃出屏簾,甯王閱人無數,自然分辨的出那份柔軟,恍然悟到:原是這樣,難怪那孩子越來越懈怠,這是到了動春心的年紀。
阻攔的侍衛被風途打退,他慌慌張張闖進屋内,正見床邊甯王的手從明月襟處順延而上,掐住她脖頸。
“跪下!”甯王冷言命令到。
風途絲毫不敢違抗,直跪下求饒,“是屬下的錯,求您放過她。”
“你不是說在養傷嗎?”
“是,是,兩日前我被人暗算。”風途連忙解開手腕上的細紗,露出駭人的傷口,“對方将我倒吊枝頭險些血盡而亡,她是為救我而中了毒,我才把她安置在這。您放過她吧,求您!”
見他面色發白确有失血之狀,甯王将信将疑松開了手,明月這才恢複呼吸。
但他并沒有先訓斥風途,而是看向昏迷中的明月。随着目光下移,又見半縷春色,瞬間心底起意,伸手将她衣襟緩緩扯開。
此時明月已略微回過神來,似乎感覺到什麼,卻已無力掙紮。
是誰……
她稍稍擡起頭,恍惚間看到風途抓住某人的衣擺苦苦哀求。
“不要!求你了義父,不要!”
甯王的手停住了,他回頭俯視着風途,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惱火還是興奮,“你很久沒有這樣叫過我了。”他松開明月,手順着風途腦後滑下,捏在他後頸,“小時候的你,多聽話。”
風途顫抖着,卻不敢躲。
那隻手的力氣越來越大,似是要将他按碎到自己腿上。
終于,甯王走開了。
風途趕忙将明月的衣襟按住,不敢看她。身後,甯王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