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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同心異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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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葉喬開口了:“最講禮數的沈宗師,也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似是沒想到她突然開口,沈懷慈有些慌亂後退一步,“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

葉喬冷哼一聲,沒多說什麼,方才淵仲控制時還不覺得,此刻她一掌控這副身體,她的臉色陡然黯淡下來,似乎精神不佳。她重新回到榻上坐下,有些疲憊地按着眉心,有些不耐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沈懷慈輕聲道:“又做噩夢了麼?”

葉喬猛地擡頭,眼中殺機畢現,沈懷慈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歎了口氣道:“此刻淵仲與你一體,他造的那些血債總會反噬到你的身上,他是魔尊自然不畏這些怨念,你卻不然,葉喬,别再縱容他随意殺人了,這樣下去——”

“這樣下去,我隻會越來越冷血無情,變得和魔族一樣。”葉喬冷笑:“這不是很好麼,想殺誰殺誰,不用顧忌什麼天規道義,這就是我想要的!”

“是麼?”沈懷慈平靜地說:“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心中無悔,那為什麼會做噩夢,又為什麼會害怕噩夢呢?”

“沈羲!”葉喬怒而起身,指着他陰森道:“别用你的想法來揣度我的心,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我還嫌百裡家那一百多人殺的不夠多,早知道就該将整座麓林山全部屠個幹淨!一百多人罷了,我這幾輩子殺得何止百人,隻怕千人萬人都有!這些怨念算什麼,前世整個仙門都被我屠了個幹淨,雲浮天居的慕廣白、逍遙宗的廣成子,還有水鹿禅院妙法,哪一個不是死在我手裡?到頭又如何,我高居天都峰逍遙快活,他們這幫死人魂飛魄散連埋骨之地都沒有,那些怨念能奈我何?”

她越說神情越發激動,全然沒在意沈懷慈震驚蒼白的臉色:“别說這小小的噩夢,即便是整個天下與我為敵,我又有何懼!”

血氣一陣陣往上沖,葉喬有些暈眩地坐回椅子上,差點被旁邊的屍體絆倒,她嫌惡地看了一眼這具屍體,朝外道:“來人!”

殿外魔兵入内,她指着屍體道:“把她拖下去,喂狗!”

瞥見另一人不忿含怒的眼神,她心情突然好了起來,語氣挑釁:“記得,讓狗啃的幹淨一些,骨頭給我磨碎了,我要她在這個世間留不下半點痕迹!”

“葉——喬!”沈懷慈憤怒站起,氣血上湧牽扯到久久未愈的内傷,喉間是濃重的鐵鏽腥氣,他咬牙壓制着,半天說不出話。兩個魔兵面面相觑,葉喬含着殺意的眼神望向他倆,“你們也想同她一樣的下場麼?”

魔兵們忙不疊将屍體拖了下去,葉喬見沈懷慈被她氣得說不出話,郁濁之氣一掃而空,心情很好地走下高台,欣賞了一會兒沈懷慈被她氣得要殺人的表情,“血氣把我這殿内的空氣都染濁了,如何,想出去走走麼?”

她翻臉比翻書還快,沈懷慈沒料到她來了這麼一句,他還在為她輕賤他人遺體的事情而惱怒,一時間不想理她,葉喬笑着說:“你要呆在這裡随便你,我走了。”

她背着手,步履輕快,腦後紅色發帶飄動,惬意悠哉。剛剛的雷霆之怒仿若幻夢,這陰晴不定的情緒讓他心裡不安,見她即将踏出殿門,沈懷慈忙跟了上去,害怕她又随意殺人。

他倆一前一後,一黑一白,走出上淵宮,遇上的侍女士兵紛紛恭敬行禮後低頭退避。誰能想到,這魔族之主的上淵宮内居然能容忍一個仙門修士,畢竟仙門與魔族結怨甚多,那被關在蒼極海牢内的魔族俘虜情況也為大多數人所知,隻是之前魔族四分五裂,彼此都忙着争奪這魔尊之位,誰又能真的牽挂那些俘虜呢?何況魔族信奉力量,在大多數人眼裡,那些殘存苟活的魔族與凡人一樣,都是卑微弱小的存在。

起初大家對于沈懷慈一仙族入住洗泉宮這還頗有微言,雀微更是怒不可遏,因為洗泉宮是她母親魔後幽汐的住所,現下葉喬成了魔尊,又将沈羲安排在這住所,這師徒倆的不倫之戀,李代桃僵之心簡直路人皆知,流言滿天飛,直到淵仲當場殺了好幾個直言上谏的魔族長老,拍死幾個亂傳謠言的侍女士兵才消停。

其實這點葉喬本人很冤,因為安排沈懷慈呆在洗泉宮是淵仲的主意,因為這地方雖然是魔後的住所,卻與上淵宮距離甚遠,他是故意的。

這一路上葉喬難得主動開口與他說話,隻是沈懷慈心中有氣,也隻是簡單應答幾句,态度冷淡。雖然話不多,卻已是兩人這段時間難得和平共處的時光了。

走走停停,路過以樹木搭建,成排的小屋,穿過郁郁蔥蔥,華蓋如雲的巨木叢林,眼前豁然出現一片大海,這海呈現淡淡的藍色,海面如銀鏡一般平滑,無絲毫波浪,葉喬望着海面反射的點點星光,若有所思:“原來這就是極目海。”

沈懷慈上前兩步,與她并肩而立,這裡地勢平坦,周圍景緻開闊,卻無風無浪,遠處還有魔族跪在海邊,像是祭拜。聽了她的自語,他問:“為什麼叫極目海?”

葉喬指着海面道:“因為這個海是沒有盡頭的,它與天界的歸墟相連,是所有神魔死後的歸屬之地,海面反射的其實不是天上的星河,而是海底那些魔族的元神,這些元神随着時間會一點點被海水吞噬化解,最後歸于虛無,那些亮的,就是剛死沒多久的,那些黯淡的,就是快徹底消失了的元神。”

沈懷慈觀察着那些光芒虛弱的元神,神魔壽數漫長,代價就是死後不入輪回,最終在這海水中徹底消逝,他歎道:“很美的景色。”

“是不是和碎星湖很像?”她突然問。

碎星湖上泛舟而遊的情形曆曆在目,他輕輕嗯了一聲,有些傷感:“隻是附近沒有小舟可遊。”

“有舟也無用,這海水隻受靈力牽引,船槳是劃不動的。”微風拂落二人的衣衫,黑白交疊,雖然兩人都沒說話,可氣氛卻難得放松。沈懷慈好奇地向前走了兩步,蹲了下來,伸出手試着觸及水面,看着這水有什麼不同。

葉喬跟着低下頭,水面清楚倒映出她的面容,原本甯靜的心境突然蕩起一絲漣漪,她看着水面中自己的臉,這張臉一會兒變的稚嫩,滿是灰塵與鮮血的樣子,一會兒又變成了豔俗的,強顔歡笑的樣子,一會兒又成了冷漠的,僵硬如同人偶的樣子......

不論是狼狽、豔麗、麻木、兇惡,那熟悉的五官都沒變......水面上的人臉看着她,嘴唇一張一合,她看不懂這張臉在說什麼,也不想懂,昏沉的感覺再度襲來,葉喬擡起頭試着轉移注意力,目光落在了身邊人的身上,她看着沈懷慈腦後整齊挽起的長發,發絲如流水般在身後散開,漆黑的發間藏着一抹豔麗的紅色,是一枚血楠木制成的簪子。

海水在他掌心晃晃悠悠,随後消散成白霧飄回海内,鳳眼微微睜大,葉喬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稚子般天真的樣子。

如此,不設防備。

五指微微張開,她的目光落到了他背後,眼珠轉動着,黑沉沉的,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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