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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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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它露出全貌,我被它龐大的身軀所造成的陰影包圍。我看向它,它大概是以骸,隻是體型巨大,長相崎岖,結晶和皮肉雜糅在一起。它的核位于中心,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鑲嵌着各式各樣的類人型以骸。從它裸露的部分裡,我能看見人類的形狀,結晶刺穿皮膚,錯亂的生長着。為什麼以骸會有皮膚?

而随着它的出現,我眼前的空氣如被火焰炙烤般扭曲。我有點不敢直視它中心的核,恐懼在我的心底蔓延。淺羽悠真在我的旁邊,他用手捂住腦袋,他的臉色白的要命。搖晃幾下後險些摔在地上。我去扶他,他卻擡手拒絕了我,用另一隻胳膊撐住地面,告訴我他沒事。

一點小毛病啦~最近沒休息好,等我回去一定要多請幾天假。他露出笑容,說出的話語猶如玩笑。我看着他有些失色的瞳孔,不由自主的伸手觸碰他的臉。淺羽悠真躲開了,他意外的遠離我,和我保持了一個古怪的,我無法看清更多細節的距離。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我們初見時的樣子。他同我保持距離,用玩笑的話語來掩蓋事情。他對距離的把控堪稱熟悉,熟悉到我完全無法想象他都經曆了什麼。我知道自己很冒昧,甚至有些過分,可我迫切的想要證實某件事情,我知道,我能看見,淺羽悠真他在發抖。

他的臉繃的緊緊的,嘴唇扁平,嘴角向兩側微微延伸,用力到泛白。他在緊咬牙齒,努力克制着某種我無法知曉的身體的本能。那是什麼?那會是什麼?不會是恐懼,不會是焦慮,也并非激動和興奮。我意識到,他一直在忍耐着一件事情,并願意為之塑造一副外殼來保護這件事。隻是現在,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他的外殼破碎,不得不露出他所隐瞞的真相。

那真相是什麼呢?真相會是什麼呢?

龐大的以骸沒給我思考真相的時間。它的爪子嵌入地底,動作時整個地面都開始崩塌。淺羽悠真朝我撲來,他把我摁在地上,堪堪躲過掃來的類似激光般的攻擊。我們在地上打了個滾,他拉起我就跑。伊埃斯從我的懷裡滑落,我死拽着他的耳朵不放,以骸還在攻擊我們,本來隐秘在結晶下方的以骸也逐漸冒了出來,他們的下半身和結晶連在一起,匍匐時地上會長出新的結晶。它們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前進,逐漸将我們徹底包圍。

我們躲到了一個建築物裡,這裡的牆壁已經消失了,唯有幾根承重的柱子還在苦苦的堅持。淺羽悠真松開我,他捂着胸口呼吸,我瞧他張開嘴,空氣好似無法流經肺部。他的臉色更差了,猶如窒息般急促的喘息,尋找着用于生存的空氣。

結晶圍過來了,帶着有着皮肉的怪異的以骸。它們的爪子抓住我的肩膀,被我抱着腰摔了出去。那和結晶連接着的下身被我硬生生扯斷,它也終于徹底的失去了生命。我的心髒在狂跳,跳的我大腦發暈幾乎要無法站立。淺羽悠真更糟糕,他已然看不清東西,晃着腦袋尋找我的位置。我朝他跑去,被爬過來的以骸絆的摔出去好遠。我說淺羽悠真,你怎麼樣!他隻說還好,他習慣了。

我們背靠着背,眼前的世界被以太的火焰扭曲。我感覺自己開始出現幻覺,死亡的幻覺。我連把能用的武器都沒有,赤手空拳,疲憊不堪。我知道淺羽悠真更是如此,他是執行官,他是精英中的精英。可誰說精英不會受傷不會勞累?沒有人,沒有人。我望向腳下的伊埃斯,他徹底失效了,如攤廢鐵般躺在那裡,柔軟的耳朵垂在地上,毫無生氣。

伊埃斯,伊埃斯。他不是我的伊埃斯。是因為我導緻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的身體開始脫力,搖搖晃晃的就要倒在地上。淺羽悠真用胳膊兜住了我,身體被墜的一顫。我聽見他問我,想要活下去麼。我說我想,我非常想。我不想死,我一點也不想死,我在新艾麗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他抱起我,虛弱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朵旁。他說我也是啊,我也不想死,我想要長命百歲,想要遺千年。

聽我說。他的嘴唇貼了過來,手指在發抖。他說因為剛才大地的崩裂,他發現了可以用來轉移的裂隙。他打算把我送過去,這樣我和我的小邦布就可以短暫的脫離危險。我說那你呢,你定的計劃裡沒有自己麼。淺羽悠真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他說他是對空六課的執行官。

所以呢淺羽悠真!我一下子繃着身體想要離開他,卻被死摁着留在了原地。他的力氣很大,打到和他單薄的體型完全不符。他摁着我,夾着伊埃斯,一腳踹飛了靠近的以骸。我還在掙紮,抵抗,幾乎要撕裂身上先前的傷口。淺羽悠真引爆了電壺,那是他的東西,誰能比他更加熟悉?我在煙霧中被丢了出去,和伊埃斯一起,經曆了瘋狂扭曲的空間裂隙。一瞬間,周圍安靜了。我從半空中掉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痛苦的蜷縮起來,眼前一片模糊。伊埃斯掉在了我的旁邊,黑漆漆的屏幕對着我的臉。我伸手去摸他,摸着他肮髒破舊的外殼。他本來是嶄新的,幹淨的,被洗得香噴噴的來見我。他換上了可愛的衣服,系上了新買的圍巾,和鈴哲兄妹一起來幫我的忙。他的口袋裡裝着野餐用的食物,水果是新鮮的,零食是豐富的,他是開心的,快活的,直到被報廢數據侵蝕的前一秒,他還在笑盈盈的回應我的話語。

是什麼造成了如今的一切,是我麼,是我的好心相助造成了現在的災難麼。顯然不是,我沒做錯任何事,淺羽悠真也是。我們都是受害者,都是這該死的,異常的空洞中絕對的受害者。我問心無愧,我絕不承認自己有錯。我不認為自己那晚對淺羽悠真的救助是種罪過,誰會接受自己放任一個發着高燒的病人躺在街上。我隻說是這世事無常,無人能預知未來。但你若告訴我未來會變成這樣,那我就換個地方還給淺羽悠真弓箭。

淺羽悠真,淺羽悠真。你又為何要從醫院裡跑掉呢?或許你有你的苦衷,有你的難處,有你不得不帶病也要去做的事情。我抓住了伊埃斯,累得在地上喘氣。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擡不起來,精神已經麻木得再也無法思考。恐懼帶來的亢奮已然消失,我的身體再次被疼痛和勞累占領。我要做什麼,我應該做什麼,我要回去找淺羽悠真,我要回去找他。他憑什麼認為把我丢出去後我就可以活命,他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拖得住那高危的以骸。

我能幫你一次,就能幫你第二次。我們總能找到真正的辦法,而不是用這俗套的,徒留我一人苟活的結局。我抱起伊埃斯,踉跄的,狼狽的起身。腫脹的腳腕刺激着我的神經,疼痛沖刷着我的大腦。我抓住凸起的結晶,順着那建築物的牆壁爬向半空中的裂隙。我從那裡來,隻要能觸碰到便可回去。我不知道在我回神的這些時間裡淺羽悠真會經曆什麼,空洞是無常的。

他能活下去,因為他是執行官啊。用他的話來說,他可是天才啊。天才怎會被輕易打敗,精英又怎會沉寂在空洞裡。我伸長手臂,指尖觸碰到了漆黑的裂隙。我的眼珠向上翻了太久,幹涸的雙眼裡流出兩股淚水。我依舊在向上,直到整個手臂都得以探進裂隙,我從來時的裂隙裡鑽了回去,從這寂靜的土地回到了翁動的戰場。

淺羽悠真還活着。

他扯着弓,胳膊抖到再也不能瞄準敵人。龐大的以骸的腹部聚起光團,同樣的瞄準了淺羽悠真。他用力甩着腦袋,吸進去的空氣吐不出來。他想要高擡手臂,腿卻先一步跪在地上。這下,他連逃跑也做不到了,整個人猶如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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