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韌的幾根小草交纏在一起,上面随性的點綴了幾朵或粉或白的小花,不夠精緻但另有巧思。
這孟子筝倒是越了解和調查到的越不一樣。
“謝謝,我很喜歡。”說着垂下手,小花環便被滑落的袖子擋住了。
孟子筝将人送出正門口,縣學裡的鐘聲就悠悠敲響了,這是提醒他們該回房間了。
畢竟燈油也不便宜。
“那我就不遠送了啊。”他沖着林淮揮揮手,就往回走了。
回到寝室時,向揚已經在寝室了,正開着窗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書。
孟子筝拿過自己的燈油,倒在了對方燈盞裡,順手給人點上放在了向揚旁邊,“别看壞了眼睛,還是點着燈吧。”
對方像是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放下書愣了一會兒才轉身說:“謝謝。”
說完又低下頭去接着看書,沒一會兒又站了起來,走到了角落擺放箱子的地方。
他俯下身把箱子打開翻找了一會兒,随後拿出幾本書,向他走過來。
向揚不自在地摩挲着握在手裡的幾本書,“那個,這些書是我早已背完的,裡面有些我自己的注釋,你若是不嫌棄你可以看看。”
說完就向他遞過來,這下輪到孟子筝發愣。
他趕忙接過,“不嫌棄,當真是謝謝你了,向兄。”
“無妨。”向揚擺擺手,便回到了方才坐的地方。
孟子筝翻開對方借給自己的書。
這哪是一些注釋啊,都快寫滿了,而且同那些名人大家選擇性注解并不相同,普通考生的注釋是非常全面的。
就跟學霸筆記似的,大儒和學生的思維肯定不同。
本來想先睡一覺,明天再開始卷的孟子筝取消今晚的提前睡覺計劃,也給自己點上了油燈,捧着方才向揚給自己的書看了起來。
接下去幾天,他跟向揚可以說是起早貪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白白淨淨的臉上,多了兩個烏青的黑眼圈,連向揚都跟着他熬成熊貓眼了。
“向兄,孟兄,你們倆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啊。”與他們同班的人指着他們的臉,憂郁地問道。
“多謝關心,我沒事。”向揚客氣的回應。
孟子筝幽幽的湊近,“快要考試了,你睡得着嗎?”
“額,孟兄教訓的是。”
就這麼一個帶一個的,十分有學習氛圍的環境下,時間也是過的飛快。
轉眼就到了休沐日。
每回休沐,為了方便村裡的學生回家,休沐前一天都會早些下學。
孟子筝跟紀山打了個招呼才離開,畢竟這幾天他時不時就要去煩一煩對方。
書箱實在是有些沉,還有點勒肩膀,回去得讓孟遠去買兩塊硬點兒的布整個書包背背。
孟子筝一個勁調整着背帶,怎麼動怎麼不舒坦。
一路晃晃悠悠,剛看見他們家大門,就聽見孟遠隔着老遠開始大喊:“老爺!少爺回來了。”
喊着喊着還哎喲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了,孟子筝忍俊不禁,怎麼跟個活寶似的。
孟子筝溜達着進大門時,發現孟梁已經滋着牙在等着他了,還穿着深綠色的官服,應該是剛從衙門回來。
都不用問,他一看他爹這個表情就知道事兒肯定成了,順手把書箱遞給孟遠,“爹,走嗎?我們去你找的田裡看看。”
“走走走。”孟梁趕緊吆呼着準備馬車。
這半個月以來,他一直派人盯着,傳回來的話是長勢很好不必擔心,可沒能親眼看着那敢放心啊,雖說是相信子筝的,但心裡還是難免忐忑。
直到昨兒想着孩子要休沐了,他才提前去探探情況。
他不會做菜,但長得好不好還是看的出來的,黃色的土地上,一顆顆青綠的白菜,鮮嫩的好像随随便便都能掐出水來。
白菜選的是已經開始成團的,但畢竟人家已經種到這個地步了,要是直接拔掉重新栽種可就是浪費糧食了。
況且按照張喜夫婦的說法,白菜成團後雖說對水分的需求降低了,但缺水也是萬萬不可的,這半月他們也是完全按照張喜夫婦日常澆水量減了一半不止來澆得水。
說是白菜後期水澆多了容易生蟲,如果這方法确實能減少用水還是要少澆些為好。
忐忑到現在,好在算是成功。
馬車上,孟梁将這些天關于滴灌的情況都同孟子筝詳細講述了之後,提到了他們做的一點小改變。
他們起初在放置時,張喜主動前來提到,麻紙雖然不貴,但偶爾買些還好,但若是要一直換,實在有些廢銀子。
他們便試了試在上面現在上面蓋上一層木片再封上,這樣麻紙便不會怎麼沾濕水了。
也能多省些銅闆。
問孟子筝有沒有什麼意見。
他能有啥意見,這簡直太好了!勞動人民發揮自己的智慧省錢,連着誇了半天。
他爹又提起了水倉的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