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把林淮留下了,他意外能喝。
孟子筝不能喝酒也沒什麼感覺,拿上自己的碗筷就去找他娘了。
宋玉珍讓他将原本的茶水喝盡,重新給他倒了杯今日特意命人熬的酸梅湯,消消暑氣。
吃飽飯之後,孟子筝轉頭去看林淮,他在爹那桌倒是适應良好,給他倒酒他就喝。
這時孟子筝感覺小腹開始有點兒漲,估計是酸梅湯喝太多了。
來這兒這麼久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天天不是喝水就是喝茶,這還是第一次喝到飲料,一時沒忍住喝了很多。
他跟宋玉珍說了一聲,就悄聲離席了。
因為今天忙活着他的生辰宴,所以其他地方都沒什麼人,他也不必顧忌什麼形象,一路跑着到了恭房。
解決完生理問題之後,孟子筝舒服多了。
也不再着急了,慢吞吞的溜達回宴席。
正巧路過他爹書房時,聽見裡面有翻東西的動靜。
他爹不是在忙着吹牛嗎?怎麼突然來書房了。孟子筝暗覺不對,放輕了腳步聲,想看看是誰。
走到正門時,發現門是從裡面關上的。
他爹好歹是個縣令,難不成是來偷什麼東西或者是想幹點什麼事,栽贓他爹?
想到這兒,孟子筝有些急了。
他用力拍着門,高聲喊話,“誰在裡面?出來!”
他爹的書房大體是長方形的,側面并未設置窗戶,所以孟子筝就站在正面等着人出來,邊等還邊叫喚着叫人來。
這時門開了,一個穿着他們府仆人衣服樣式男子走了出來,佝偻着背低着頭。
“少爺,老爺命我來取些東西。”
“那你鎖門幹什麼?”真虧他說得出來,拿自己當傻子糊弄嗎?孟子筝無語。
不遠處已經能聽見剛剛被他喊來的人的腳步聲了。
面前的人急了轉身就想跑,孟子筝下意識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胳膊。
結果對方居然是個真能打的抓住他的手腕一個翻身,自己就被摔地上了。
小腿重重磕在了台階上,傳來鑽心的疼,孟子筝痛喊一聲,随後便疼的說不出話來,後背瞬間起了細密的冷汗。
另一邊席上,林淮清自喝完一杯酒時随意地看了一眼孟子筝的方向,發現人沒了就暗叫不好。
他心神不甯地等了片刻,實在按耐不住過去問了孟母,孟子筝去哪兒了。
宋玉珍發笑,這兩人還未成親就這麼黏糊,就這麼一會兒沒見就問上了,她正打算說孟子筝是去出恭了。
就聽見孟子筝高聲呼喊的聲音傳來。
神色一緊,連忙站起來就往那方向跑去。
身邊的人比她快多了,轉眼就隻望的見個背影,席間的人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紛紛想跟着走。
還是孟梁阻止了,“各位先吃着,我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林淮清不能暴露自己會武的事情,隻能加快步伐,緊趕慢趕,還未趕到便聽見了孟子筝發出痛苦的喊叫。
心下一慌,等他跑到書房位置時,隻餘孟子筝一人,此時正抱着膝蓋蜷縮在地上。
“孟子筝!”平日維持的溫柔形象此刻順理成章的破碎了,表情看着甚至是兇狠,可惜孟子筝如今沒有力氣擡頭看。
林淮清跑上前蹲坐在地上,将孟子筝的頭放在自己腿上,他一看這姿勢便知道,對方估計是小腿受傷了,他嘗試着輕微碰了碰對方抱着膝蓋的那條小腿。
并未用力,可孟子筝還是立馬抓住了他的袖子,痛哼一聲,“痛。”
估計是斷了,他用手擦去孟子筝滿頭的大汗,表情越來越冷。
直至身後傳來宋玉珍的驚呼聲,他才收斂了表情,林淮清回頭:“快去請大夫。”
宋玉珍剛想上來扶孟子筝就被林淮清攔住了。
“先别碰了伯母,腿可能斷了。”
宋玉珍一聽這話腿一軟倒在孟梁身上,眼底的淚瞬間掉了出來。
她從小嬌生慣養着,子筝何時受過這苦。
此時孟子筝皺着臉蛋,努力睜開眼睛看着孟梁,“爹,有人,進你書房,去,看看。”孟子筝一字一頓的大喘着氣說完,再沒力氣,死死抱着自己的膝蓋一動不敢動。
孟梁扶着宋玉珍,原本在席間還笑呵呵的臉色此時黑的吓人,“去查。”他吼道。
不由後悔,沒多招些侍衛留在府上,本以為他一個小小縣令,不會有何事,沒想到還是有人惦記他。
他握緊了拳頭,讓丫鬟扶好宋玉珍,便回席間去安排今日來此的客人,吃完飯怕是不能繼續招待他們了,待改日必定登門道歉。
周圍客人一聽竟是生辰宴的主角受傷了,也紛紛稱無事,讓人好好養傷。
轉眼除開遠道而來的幾個宋家人,其餘人便都離開了。
原本熱鬧的孟府驟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