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少爺坐的馬匹驚馬了!”
“什麼!”
宋玉珍和孟梁齊齊往前大跨了幾步,抓住跑來報信的仆人,“人可有事啊?”宋玉珍問着,又要哭起來,筝兒這腿可才剛好。
“沒、沒事。”仆人大喘着氣說道,“路邊小孩用彈弓裝了石頭射中了少爺的馬,使那馬受了驚,幸好林公子反應快,及時把少爺抱到了他馬上。”
“哎喲你這人說話怎麼隻說半截,真是吓死我了。”宋玉珍拍着胸口。
“那小孩子呢?”得知兒子沒事,孟梁放下心追問到。
“少爺說不能與民動手,所以隻訓斥了幾句,不過那小子後來被他好不容易擠入人群中的娘,當場揍了一頓。”
筝兒如今做事越發沉穩了,孟梁感歎,不過這孩子确實氣人,好在人沒事。
還好同意了筝兒的想法,讓二人一同騎馬,否則怕是林淮反應再快也無濟于事。
不過這仆人今天了還叫林公子,也是該換個稱謂了,叫少夫人還是有些奇怪,待明早再問問筝兒和林淮的想法吧。
孟梁正思索着,外面突然高聲喊到:“新郎新娘到!”
因剛剛報信隻說半句話的仆人被吓得擠成一團亂的衆人趕忙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蓋頭确實很大,幾乎蓋住了林淮的胸部,擔心對方絆倒,所以孟子筝将孟遠叫過去饞着對方,而他還得老老實實牽着紅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拜堂的環節他其實并不完全清楚,不過好在有傧相幫襯着,一整個環節下來也沒出什麼亂子。
拜完堂,他就先饞着林淮回屋了。
其實卧房還是孟子筝的那間,不過臨時将床幔之類的全換成了紅色,倒也沒改太多,反正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離開去府城了。
當然了沒讓擺紅棗花生之類的東西,這個寓意他們倆也用不着。
他陪着将林淮送回屋,就要離開去院子裡吃酒了,離開前他忍不住勸道:“要不幹脆将蓋頭掀了,我們一同去得了,不然你一個人多無聊,何必管這些俗禮。”
“子筝你去吧,我在屋裡等你便好。”
“行吧,真不去啊?”孟子筝又問了一句,見林淮還是搖頭這才死心,“那你若是餓了,就讓孟遠給你拿吃的。”
去到席間,按照禮儀定然是要從主桌開始敬酒。
不過大家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倒沒讓他每杯喝完,都隻喝了一小口。
他正走到新的一桌,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還算熟悉的聲音小聲說着,“一個男人居然還蓋蓋頭真是丢人。”
孟子筝一聽這話就來火了,本來在街上他就不太高興了,轉過頭,居然是喬興兆。
方才在街上,那些都是平頭老百姓,喬興兆都來這席間吃飯了,吃人嘴短知不知道,居然還如此說。
實在忍不住,杯子裡新倒的酒還未喝,便轉移到了喬興兆臉上。
這桌頓時安靜下來。
“你!”喬興兆抹了把臉,氣的站了起來。
“喬少爺,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看在我今日成親的份兒上,就莫要同我生氣了。”孟子筝随口說完就飛快地轉身去敬下一桌了。
也沒理喬興兆什麼表情,沒直接罵他已經給他面子了。
真是給他欠的,帶賀禮了嗎,就來吃飯。
畢竟是孟家的主場,喬興兆坐着生了會兒氣還是沒敢發作,他家隻是有些錢,原本來參加的資格都沒有,還是因為孟子筝同窗的身份,順帶被邀請的,來之前他爹還特意叮囑他,多認識些貴人。
除了喬興兆嘴欠點兒,其他人還是分得清場合的,祝福的話大段的說,一圈下來還真是給他喝的頭有些暈了,不想再多呆,孟子筝禮貌的站起來同大家道了别,就在一衆調笑聲中幹脆的跑走了。
回到卧房,總算是安靜了。
林淮還真是端正的坐在床上等他。
“子筝?”
“昂。”他随手關上門,就提步向林淮走去,打算把蓋頭掀了,然後叫些吃的,方才光顧着喝酒了。
正想上手,就被林淮握住手腕,對方用另一隻手拿過床邊放着的玉如意,是皇帝賜的那對其中的一支。
“應當用這個。”
還怪有儀式感,孟子筝聽話的拿過玉如意挑開蓋頭。
今早他們是分開換衣的,這還是他首次見林淮穿紅衣的模樣,不似素衣的端正,也不像黑衣的鋒利,紅衣看起來更加恣意不羁。
實在餓的不行,他将林淮拉到桌子邊坐下,邊啃着嘴裡糕點邊端詳着對方。
“夫君可還喜歡?”林淮忽然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