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院子裡逛了一圈,卻也隻在外院,内院與外院連接的拱門處有兩人把守,見他們來紛紛拔了刀出來。
“站住,你們是何人?此處已被我們家老爺包下,還請二位留步!”
程墨當即擺擺手:“别誤會,我們就是來此遊玩的閑客,沒有惡意。”
二人見程墨和蕭灼皆是衣冠得體,面容俊美之人,當即收了刀,一人客氣道:“我家老爺在此潛心參佛,不可被打擾,還望兩位多擔待。”
“你們老爺可是大理寺少卿?”
守衛當即蹙眉,神色戒備:“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看這反應,程墨已是了然,正要轉身離去就聽裡面傳來齊明鶴的喊聲:“念兒!貴嬷嬷!”
不過片刻,齊明鶴就走到拱門處,剛要問詢兩個守衛,見到外頭的程墨眉頭微蹙,再見她身後的蕭灼卻是一愣。
“蕭大人,怎在此處?”
蕭灼淡淡道:“随意走走。”
齊明鶴與蕭灼都不是會寒暄的人,這般問過之後就再無他言。就聽齊明鶴對兩個守衛道:“可有見到貴嬷嬷和小姐?”
守衛回禀:“方才貴嬷嬷帶着小姐外出了,說是去買糖人!”
齊明鶴頓時臉色一變:“你們無人跟着?”
“大人吩咐我倆在此守候!小的們不敢擅離職守!”兩個守衛連忙躬身告罪。
“還不快去找!”齊明鶴面有厲色,自己也當即跟着朝外跑去。
程墨和蕭灼面面相觑,她小聲道:“他與那個小女娃是何關系?人一離開視線就這般着急起來。”
對于齊明鶴的家事,同朝為官的蕭灼自然知曉一些,可想到齊明鶴曾是程墨的準二姐夫,有些事他便也不好多說。
卻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小女孩的哭聲、嬷嬷的痛呼聲傳來,齊明鶴臉色巨變,幾個箭步跑了出去。
程墨和蕭灼緊随其後,等看到磐石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女孩也是詫異。
齊明鶴的兩個守衛當即将磐石圍住。
方才還衣着整潔的嬷嬷眼下一身狼藉,一手用帕子捂着額頭,有鮮血滲滿了帕子從額頭上順着流下來。
她看到齊明鶴忙不疊的跑上來,“大人啊,有賊人搶人呐!”
齊明鶴上前,一把從磐石手中奪過小女娃,上下打量,見小女娃哭鬧不止連忙哄道:“念兒,怎麼了?可是哪裡傷到了?”
小女孩看到齊明鶴當即摟住他的脖子:“爹爹,壞壞,他們壞壞!打嬷嬷!”
見小女孩并無大事,隻是受了些驚吓,齊明鶴才松了一口氣,他自是認得磐石是蕭灼身邊的護衛,當即讓兩個守衛撤下,問道:“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
磐石沒有說話,快速退到蕭灼身後。
一旁受了傷的嬷嬷道:“大人,都是老奴大意,方才帶着小姐去買糖人,不想一群懶漢沖了上來,上來就給了老奴額頭一下,将老奴砸到在地還搶走了小姐。要不是這位壯士及時趕到将人撂倒,老奴今日就是死也無言再見大人了!”
齊明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即向磐石躬身道謝:“多謝相救小女,齊某欠你一條性命。”
磐石退開半步,看向蕭灼:“方才來時見外頭那幾人不對勁,屬下就留了心,他們見這對主仆出門便立即跟了上去,想來是早有預謀,或是打劫或是——”
磐石又看了齊明鶴一眼。
齊明鶴當即會意:“不知他們人在何處,齊某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他們想用小女來威脅或是尋仇都有可能。”
磐石道:“人在外頭道上。”
齊明鶴的兩個手下當即就出去拿人了。
齊明鶴再次道謝,這次卻是對蕭灼的:“蕭大人今日之事,大恩大德齊某銘記在心,來日大人有需要,必将湧泉相報。”
說完他抱着小女孩就往回走,卻不想小女孩對着磐石伸手大哭。
齊明鶴不解:“念兒乖,爹爹下次不會丢下你不管了。”
卻見磐石幾步上前,從懷裡掏出方才小女娃從蕭灼那奪下的玉佩,小女娃接過玉佩便不哭了,倚在齊明鶴懷裡哽咽道:“爹爹,念兒要阿娘抱。”
齊明鶴臉色微僵,忙安慰道:“好,爹爹這就帶你去見她。”說着還不忘讓一旁受傷的嬷嬷趕緊入内包紮。
三人離去,程墨盯着齊明鶴背影,眼神幽幽:“他何時成的親?”
蕭灼:“未曾聽聞。”
磐石道:“齊大人對外從未提過婚訊,京城上下皆以為他不曾婚配,不過這個孩子屬下卻略有耳聞,隻是不曾聽聞是和哪個女子生的。”
程墨眼裡有憎惡:“原先我隻當他是始亂終棄之輩,可不想竟還是個私德如此不堪之人。不曾有妻卻先有女,莫不是在外頭養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