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你莫要哭鬧,你父皇同你開玩笑呢,他與本妃說的可不是如此。方才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看看你們的反應,果然,還是陛下您英明,臣妾點的鴛鴦譜,差點叫四位新人都險些吓壞了。”
淑妃拉了拉老皇帝的衣袖:“陛下,方才都是臣妾任性,眼下您快把真的旨意告知他們吧。”
老皇帝目光深沉地瞥了一眼淑妃,卻是很快懂了她的意思,隻是被人當堂忤逆,老皇帝的顔面哪裡能挂的住?
淑妃又輕聲勸道:“陛下,您有成人之美,既然這婚事他們都不滿意,何不就此換上一換。如此一來,至少您的公主殿下與左公大人,還有聞人侍郎是滿意的。”
老皇帝臉色依舊陰沉的可怕。
淑妃又道:“您看聞人侍郎與那禦史千金,二人可謂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傳出去定是一段佳話。
不過臣妾瞧着蕭首輔這性子着實不是三公主良人,他早年間已經傷了三公主一次,眼下您可莫要讓他再有機會傷害公主殿下了。”
“你是讓朕隻給聞人侍郎與禦史千金下旨賜婚?”
淑妃點頭:“陛下,您英明。”
老皇帝思量再三,道:“朕方才所言,的确是為了試探你們幾人心意,眼下朕看得分明。如此,朕不若将禦史千金賜婚于聞人侍郎,左公丞,你意下如何?”
這回,左公丞如釋重負,哪裡還敢有意見:“臣覺得甚好,禦史千金秀外慧中,與我兒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多謝陛下,陛下英明啊!”
“如此甚好!”老皇帝大為滿意,當即道:“那朕就給聞人愛卿賜下這本婚事——”
“陛下!”蕭灼、程墨、老禦史紛紛出聲。
“陛下不可!”一聲大喊從殿外傳來,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程墨朝外望去,就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來,看清他的樣貌,她立即看向了蕭灼。
此人與蕭灼長相極為相似,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是位俊逸非凡的男子。
他的身份呼之欲出,蕭灼的父親——肅王。
“臣弟見過皇兄,皇兄萬歲萬歲萬萬歲!”肅王并未下跪,而是彎腰行了一禮。
老皇帝看到他,頓時龍顔大悅,哈哈大笑着下了龍椅:“皇弟,你要多禮,你可算回來了,正好今夜朕為皇弟你接風洗塵!”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甚是激動,老皇帝甚至先行将人送到了蕭灼身旁的位置,才自行回了上首。
肅王的到來,讓在場的百官一下子熱鬧起來,紛紛向肅王行了禮,身後的官員又很快将方才發生的事情告知肅王。
肅王未落座,就出言道:“皇兄,我兒一向忤逆,我的話他是半點不聽。不過既然要賜婚,那我這個做父親的也要為他争上一争。”
老皇帝聞言大笑:“你要争,這天底下還能有誰敢與你争兒媳婦?不過這件事可又說不準了,你得問問左公丞。”
“哦?左公,本王一來,你就要與本王争這兒媳婦?”肅王目光冷然。
左公丞立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得罪肅王不可為也,可讓他答應聞人漣尚公主,那一切都完了。
兩相其害取其輕,左公丞道:“肅王此言差矣,一家有女百家求,您想為蕭大人求娶兒媳婦,臣也得為我兒娶心上人。
要怪就怪你我兩家的兒子眼光都這麼好,竟都看上了程禦史的千金。與其你我這兩個老父親在這争得臉紅脖子粗,不如讓程禦史說句話。陛下您說臣說的可對?”
老皇帝捋了捋胡子:“你啊你,就是個老狐狸。将這燙手的山芋就這樣丢給了程禦史。”
“臣不敢,臣隻是想了個萬全之策。”左公丞看向肅王,言辭懇切道:“肅王,您意下如何?”
肅王冷哼一聲:“你既如此說,本王若是不肯,豈非就真成了爾等心中仗勢欺人之輩?程禦史,你來說,你的女兒是要嫁于何人為妻?”
程衷隻覺壓力再次落在了他身上,三年前的他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場面也會發生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