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蕭灼帶路,程墨的确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王府私牢的所在。
外頭有人看守,見了蕭灼忙不疊地行禮。
“打開!”蕭灼道。
“世子爺,王爺吩咐——”
蕭灼打斷他的話:“要麼打開,要麼滾。”
看守的下人頓時拿了鑰匙開門,“世子爺,小的不便進去,還請恕罪。”
蕭灼并未再為難此人,結果對方遞過來的鑰匙,對程墨道:“走吧。”
程墨提裙入内,牢房裡昏暗一片,内裡空氣潮濕,夾雜着一些難聞的味道很是令人作嘔。
程墨蹙眉道:“沒想到堂堂肅王府也有這樣的地方。”
牢中關着不少犯人,蕭灼拿着鑰匙逐一開了鎖。
裡面的人驚懼交加,遲遲不敢出來。
程墨道:“你這是不問緣由不問是非,統統都放了?”
“若有冤屈,他自可通知大理寺拿人,如若不然,便是以權欺人。”蕭灼冷嗤一聲:“得罪了他的人,便是我要放的人。”
程墨失笑:“你說的對。”她對牢房裡的所有人犯道:“各位無論之前所犯何事,今日蕭首輔做主都給你們放了,望你們出去之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牢房裡的人聞言争前恐後的出來,卻又被程墨攔下。
“怎麼,你們這是打算出爾反爾?”受傷的男子冷着臉道。
程墨道:“這裡可是王府,沒有我們帶路,你确定自己能逃得出去?”
衆人頓時面面相觑。
程墨再道:“你們且在這裡等等,等我們救了人,自會帶你們出去。”
話落,程墨和蕭灼繼續向裡走,不多時就在最後一個牢房裡找到了甯嬷嬷等人。
甯嬷嬷神色憔悴,一臉滄桑地靠在牆頭上睡覺。
“甯嬷嬷,醒醒!”
甯嬷嬷迷迷糊糊睜開眼,看着程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忍不住的伸出手來,紅了眼眶道:“我是在做夢吧,你怎麼看着這麼像三小姐?”
“甯嬷嬷,是我啊。我想吃你做的桃花釀了!”程墨哽咽說着,幫她理了理額前淩亂的頭發。
甯嬷嬷不可置信地伸手握住程墨的手:“三小姐,真的是你,你還活着?”
“是我!我還活着!”
程墨話音剛落,就被甯嬷嬷一把抱在懷裡,甯嬷嬷嚎啕大哭:“三小姐,你還活着,太好了!夫人在天之靈該有多高興啊!”
周圍幾個丞相府從前的舊人聞言也跟着悸動大哭。
牢房裡哭聲震天,程墨也是傷心不已,片刻後,身後的蕭灼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你先帶他們随我出去!”
程墨哽咽:“好,我知道了,甯嬷嬷,你現在你可能走動?我帶你們出去。”
甯嬷嬷借着程墨手臂站起身來:“三小姐,這裡可是肅王府,你如何能冒險進來救我們?”
“嬷嬷,你在我娘身邊伺候了大半輩子,早就是我的家人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任你們不管。以前我就說過,要給甯嬷嬷您養老的,您可還記得?”程墨扶着甯嬷嬷出門。
甯嬷嬷聞言老淚縱橫:“那時三小姐少不更事,那不過是玩笑話……”
程墨側首,鄭重道:“甯嬷嬷,我沒有開玩笑,以後我給您養老。”
“哎,好,好。”甯嬷嬷感動不已,渾身都覺得有了勁,跟着程墨一行人出了私牢。
可牢房之下,已有一行府兵堵在那裡。
為首的赫然是王府裡的管家,他一臉為難道:“世子爺,您怎麼可以将這些人放出來,他們可都是惡貫滿盈之輩?”
從牢房裡出來的一個男人冷斥一聲:“啊呸!什麼惡貫滿盈,就因為沒能為肅王所用,我等就成了惡貫滿盈之輩?”
管家道:“王爺那是給你們臉了,否則你們這點微末之能,就是糊口都難,還想成為王府的人?呵,你們簡直是身在輻中不知福。”
程墨回頭看了那男子一眼:“你們到底做什麼的?”
男子身材魁梧,拍了拍自己瘦了不少的二頭肌:“打鐵的,他想讓我們為他打造兵——”
“住嘴!”蕭灼打斷了他的話,道:“記住,你們所想活命,今日之後要莫要在外提及此事,否則,本官能救得了你們一次,卻保不了你們下一次。”
私造兵器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反應過來的男子臉色變了變,對蕭灼一拱手:“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