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看向老管家:“管家,你盡可告訴肅王,這裡的人我統統帶走了,若有異議,讓他來找我!”
管家忙道:“不成啊,世子爺,這些人王爺吩咐了我等要好生看牢,沒有他的允許,我們萬萬不能放人啊!事子爺,你莫要為難老奴了。”
“廢話少說,讓開!”蕭灼冷斥一聲。
“世子爺,這——”
老管家隻覺一個頭兩個大,這世子多年不曾回府,一回府就要帶走肅王那些重要的人犯,這簡直是要命啊!
正在這時,下人匆匆來報:“總管大人不好了,外面有許多首輔府上的府兵,他們讓王府交出首輔大人,如若不然,他們就要沖殺進來了!”
“混賬啊,世子是肅王之子,在肅王府中能有什麼事?他們這是做什麼啊!”老管家說着看向蕭灼:“世子爺,這事若是鬧大了,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哪有當兒子的派人堵上老子家門來的?這滿京城恐怕隻有蕭世子一人能做的出來。
蕭灼神色如常:“府中人不過是擔心我久久未出罷了,畢竟肅王府與我而言是個什麼地方,我想管家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老管家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蕭灼年少時在府中過得是什麼日子,他自然一清二楚,兩父子根本沒什麼情分可言。
于是,他隻得擺手讓人退下。
一行十餘人跟着蕭灼和程墨府了王府。
甯嬷嬷等從江南抓來的丞相府舊人被安排進馬車裡,剩下的人則被蕭灼當場放了。
之前開口的男子連忙拱手:“多謝蕭大人,咱們後會有期。”
程墨看着他們相互攙扶着離去,拉了拉一旁蕭灼的袖子:“他們能被肅王看上,必有其長處,你怎不将他們收為己用?”
蕭灼道:“無論我與肅王如何劃清界限,外人眼中我們始終是父子。你覺得他們真的能安心為我所用?”
程墨恍然點頭:“也是,說不準還要以為這是你們父子倆自導自演的把戲,一個唱紅臉,另一個唱白臉,到頭來好處全讓你蕭家占了。”
“知道就好,走吧。”蕭灼扶着程墨上了烏桐馬車,駛離王府。
……
三日之期一到,程墨便早早來到了與二姐姐約定好的風門寺。
上一回,她與蕭灼來到院子就沒能進去拱門之内,眼下寺廟裡的僧人早已接到了消息,引着程墨入了一間香房。
半盞茶後,房門外傳來女童稚嫩的聲音:“娘親,你說漂亮的姨姨在哪裡?念兒怎麼沒有看到?”
“念兒乖,你一會就能看到了。”淑妃話音剛落,就見程墨拉開了房門。
姐妹二人四目相對,頓時聲淚俱下,緊緊相擁在一處。
“二姐姐,我好想你!”
“姐姐也想你,這些年你受苦了……”
見姐妹倆情緒激動,你一言我一語的叙話,抱着小女孩的齊明鶴欲言又止。
在看到淑妃呼吸變得急促時,連忙上前:“阿舒,進去說話。”
程墨也反應過來二姐姐如今還懷着身孕,忙擦幹淚水,扶着她入内。
“二姐姐,都怪我,如今你懷着身孕,我不該讓你如此激動。”
淑妃破涕為笑:“哪裡就這麼要緊了,我可是過來人,當初生念兒的時候還遇到過刺客,摔了一跤,最後還是平安生下了念兒。”
從前程墨聽聞淑妃過往之時,也曾知曉過這段曆史,傳聞淑妃臨盆之際還來了這風門寺上香,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刺客,險些丢了命,後來因動了胎氣難産,生下一名死嬰,自那之後便多年未有身孕。
“所以那個孩子就是小阿念?”程墨說着便小女孩展開了手臂。
“漂亮姨姨?”小女孩同樣展開手臂朝她撲過來。
程墨從齊明鶴手中抱過小女孩,“上回我就瞧着她眼熟,可我不曾想竟是二姐姐你的孩子。”
“是我與你二姐夫的孩子。”淑妃說着依偎在齊明鶴懷中。
程墨驚詫,又覺得一切在情理之中,目光掠過她的小腹:“那這孩子——”
淑妃神色複雜:“也是你二姐夫的,入宮成為寵妃已是愧對爹娘,如何還能再給老東西生子?”
程墨目光掃過二姐姐與齊明鶴,再看小阿念,感慨道:“難為你們了,二姐姐可想好往後該如何脫身,好與齊大人一家團聚?”
淑妃擡頭看了齊明鶴一眼:“若是可以,我自是希望能名正言順與你二姐夫在一起,隻是大事未成,說這些都是枉然。”
“二姐姐要做什麼?”程墨問道。
淑妃眸中泛過一抹冷光,恨意從裡面透出來:“自然是讓當年落井下石的貪官污吏統統死絕了!讓老東西為他做錯的決定付出代價!讓他們上上下下,統統,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