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老東西從不讓後宮妃嫔入他寝殿,就連我也未曾去過。他也不曾來我們任何一個妃嫔宮裡留宿。這老東西當真是謹慎。”淑妃蹙眉,若是如此,她或許隻能靠着這次機會再進一步了,她摸了摸微隆的小腹。
二人叙話已久,程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等的人應當是到了,于是起身出門:“二姐姐,你在此小坐片刻。”
不多時,程墨再次回來,卻是帶回來了一個人。
淑妃擡頭便對上了甯嬷嬷淚如雨下的視線。
“嬷嬷!”淑妃喜出望外。
甯嬷嬷大喜:“二小姐,我可終于又見到你了!”
甯嬷嬷‘噗通’一聲跪下身來。
“嬷嬷,你這是做什麼啊!”淑妃連忙扶她起身:“我才方哭罷,你這是又來引我哭!”
甯嬷嬷一邊擦淚一邊扶着淑妃落座:“我聽說了,二小姐你如今可是有了身子的人,别随意起身來。”
淑妃道:“嬷嬷,我見了你高興。三妹妹,我是真的許久未曾這麼高興了,若是爹娘、大姐,兄長他們都在,那該有多好啊!”
以及家人,程墨心中也是一痛。
甯嬷嬷紅着眼眶道:“都怪老奴當年沒能攔住夫人,才讓她年紀輕輕就離開了你們。還有大小姐,她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害得隻留下小小少爺一人便離開了人世!”
程墨和淑妃正傷心難過着,聞言同時擡頭對視一眼。
淑妃震驚不已:“嬷嬷,你說什麼?長姐她還留有一子?”
甯嬷嬷道:“當年,有人偷偷将那孩子送到了老奴手上,那孩子閉眼眉毛與大小姐簡直是一模一樣,我一下子就認出他來了。
那人還讓我立即帶着離開京城,去與大少爺會和。”
程墨與淑妃再次喜出望外:“兄長也還活着?”
甯嬷嬷颔首:“這些年,大少爺便是帶着小小少爺在江南藏身。平日裡大少爺總忙于各種事務,小小少爺便由我和府中舊人照看。
可後來肅王來了江南,一開始他隻是在城中尋歡作樂,時間久了,我們也就放松了警惕,可沒成想,他竟連同知府衙門的人挨家挨戶搜查。
我隻來得及将小小少爺送去了大少爺身邊,卻不想我們這些人卻落到了肅王手中。
好在,肅王不知我們這些年照看着小小少爺,隻将我們作為丞相府舊人帶回了京城。”
淑妃松了一口氣:“還好長姐的孩子沒落到肅王手中。否則這段時日還不知道怎麼受罪!”
程墨道:“可那孩子也是太子血脈,若是肅王知曉,難道還敢對太子血脈下手?”
“此人狼子野心,恐怕早已有謀權篡位之心,若是有太子血脈在手,豈非能以此相逼?”淑妃很快又想到了如今不斷從皇帝書房探聽來的消息,蹙眉道:“江南那邊傳來消息,有逆黨稱太子血脈在江南,他們打着‘清君側,除奸佞’的口号,要讓老東西賜死蕭灼、肅王兩父子,才肯将太子血脈還回來。”
“如此說來,肅王是更不會希望那孩子活着回來了!”程墨略一思索道:“二姐姐,我們得想辦法與在江南的兄長聯系上,如此一來,我們才能互通有無,幫兄長的忙。”
“你說的不錯。阿顔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淑妃道。
程墨颔首:“那好,還有件事,當年長姐究竟為何人所害,這件事你可知事情來龍去脈?”
淑妃道:“這件事,恐怕還得問太子。”
“他?他沒能保護好長姐,如今還能告訴我們當年的真相?”程墨對懦弱無能的太子嗤之以鼻。
“也是,要是肯告訴我們,早就告訴了。可就算知曉,就憑他這負心漢,還能為長姐報仇不成?”淑妃對太子同樣不屑。
甯嬷嬷遲疑道:“兩位小姐,你們怎麼能說太子殿下是負心漢?當年可是他拼死保護大小姐,還救下了我們這些人,這一路将我們護送至江南,還有大少爺,也全因為太子殿下,才保得今日的啊!”
程墨和淑妃面面相觑。
程墨道:“甯嬷嬷,您可否将你知道的,全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