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邦知道他的寶貝研究生以前當過雇傭兵嗎?違反校規會怎樣來着?”
“喔,開除,并終身不得再考研究生。”
聽嶺山的描述,那顆寶石裡應該是原主之前的記憶,如果之後回不去,取回記憶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畢竟原主托付記憶的人是個老奶奶,還能糊弄過去,要是下次碰到原主的好友或仇人就露餡了。
她可不想被抓進收容局。
“看樣子你是看過了?”方迎羞辱般拍拍嶺山的臉,“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怕?我嶺山的光腦裡就沒有怕這個字!”嶺山絲毫不提剛剛被吓得失禁這件事,梗着脖子湊到方迎手下,“殺了我,你永遠别想找到那顆破石頭!”
“那算了,我也沒有很想要。”
方迎脫口而出,像扔破爛一樣将嶺山松開,嶺山沒想到方迎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尴尬地手足無措,卻仍然嘴硬:“你個姑娘家家的就别逞強了,求求我說不定還能給你透露點消息。”
“姑娘家家?”方迎笑的爽朗,念到最後一字時尾音上翹,“嶺山,你知道你兒子怎麼死的嗎?”
“我救了他很多次,他卻不知好歹,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她比劃了一下雲語的大裙撐,“他被鋼架活活穿死了。”
“他本來能活的。”
方迎不動聲色地将皮肉放了出來:“嶺山,你跟你兒子一樣,不見棺材不落淚。”
皮肉太久沒還原,渾身上下都快要散架,它一個蹲起猛然跳上吊燈,抽出一根腿骨挂在上面大吼着。
“你養了喪屍?!”嶺山被驚的聲音都劈了叉,“我們家不能出現喪屍這種東西!會把我兒子害死的!”
方迎也沒想讓皮肉動手,隻是故意詐嶺山一下,沒想到這麼輕易就炸出來了。
她遏制住嶺山脖子,将他的頭硬生生掰向樓梯口:“不能出現喪屍?是因為家裡有很多異種嗎?”
“嶺山,你最好祈禱,我的寶石不在你那異種兒子身上。”
“我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嶺山止不住地顫抖着,他突然爆發力氣竭力掙紮,方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在地上折騰着就是站不起來,嗤笑一聲松開了手。
“上一個威脅我的人已經進了收容局。”
“嶺山,你有保命手段,你兒子還有幾條命。”
樓梯上的聲音終于停滞,方迎和雲語聞聲望去,隻見嶺塵灰白着一張臉,背後插滿了像絲特奇妮一樣的管子。
巨大的原石在下樓時已經被摔得支離破碎,唯有中間那顆藍寶石還在熠熠發光。
“小塵,快跑!”
“小塵,快跑!”
嶺塵不像絲特奇妮那樣還有神智,他死了兩次,體内又有喪屍病毒和異種病毒抗衡,精神力微弱至極,根本聽不懂嶺山在大喊大叫什麼。
“還真在啊。”雲語給方迎豎了個大拇指,“神。”
方迎聳聳肩膀:“算起來,我救了嶺塵多少次了。”
死了還要吞噬原主的精神力。
嶺塵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他拖着渾身的管子一路磕磕碰碰走到嶺山面前,嘴裡喃喃道:“……爸……爸……”
嶺山老淚縱橫,他哭着摩挲嶺塵蒼白的小臉,咬牙切齒道:“兒子,給爸爸報仇,替爸爸殺了她們!”
“嶺塵·博洛。”
絲特奇妮身着睡衣,慵懶地靠在二樓護欄上。她眼神冷冽,睨着嶺塵:“博洛。”
這兩個字似乎深深地刺痛了嶺塵,他混沌的眼神有了些許清明,愣怔着擡頭望向二樓。
“博洛……我是博洛……”
博洛這個姓氏是嶺塵一輩子的榮耀,他嘴裡不斷念叨着博洛二字,一步步向嶺山走去。
“對,你是博洛家族的一員,但你違背了家訓。”
絲特奇妮好似有蠱惑人心的聲音,背後的管子齊飛卻沒了累贅,她握緊脖子上的寶石吊墜冷聲道:“你殺了家人。”
嶺塵背後的管子飛速旋轉着,他情緒躁動,難耐地刮擦地闆:“……不……是爸爸……母親,我隻是沒控制好量……爸爸給的……”
“這不是你心安理得對我動手的借口。”十多年了,她早就放下了,“嶺塵,以後你不再是博洛家族一員。”
“不……不……我是博洛……我是博洛!”嶺塵艱難地嘶啞着,他痛苦地捂住脖頸,不斷向嶺山那邊挪動,“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無數管道齊齊飛戳進了嶺山身上,嶺山大張着嘴巴剋剋叫喊,衣服霎時間被血液浸透。
伴随着管子抽出,無數血肉飛濺到大廳的各個角落,嶺塵從頭到尾沒看嶺山一眼,他虔誠地仰視二樓,天真地以為殺掉嶺山就能将從前投毒的罪孽一筆勾銷。
“……我是……博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