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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結局2:黃粱一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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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中田正義拒絕白色藍寶石,且沒有被賦予第二次機會,那麼......)

若幹年後,英國

“我們今天聚集于此,為理查德·克萊蒙德舉行追思禮。”身着白色長袍的牧師在祭台前宣布道,這句開場白拉開葬禮的序幕。

中田正義坐在教堂最後一排的角落,他的周圍空無一人,他自顧自地注視祭台後方、十字架下方的靈柩。

葬禮的其他參與者時不時起立,跟随牧師默哀追思、誦念禱文,然後又坐下聆聽牧師宣講理查德的生平;中田正義不是信徒,他并不參與這些外在儀式,這也不妨礙他心中的哀悼。

沒有認真聽講牧師口中經過美化加工的内容,我剛才已經通過閑聊知曉許多情報,這些來自附近小鎮的居民當真是健談...總而言之,理查德的最後幾年似乎過得不太好。

我與理查德已經沒有聯系接近半個世紀,五天前,我突然收到陌生郵箱發來的一封郵件,其中措辭禮貌地告知:理查德突發心髒病,平靜安詳地在睡夢中去世,五天後将會舉行理查德的葬禮;郵件最後還附帶一張日本飛往英國的電子機票。

因此,我前天便抵達英國,昨天在酒店休息一整天,今天便來參加葬禮。

收到郵件時,我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大概就像是:翻看報紙時,偶然讀到一則訃告,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那個誰;情緒上,最多就是些微感慨與惆怅,我這些年也已經參加不止一個葬禮,如今不過是又走一個認識的人。

不過,大概還是有些遺憾,畢竟,我與理查德直到最後也沒有握手言和,我也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我倒是希望曾經與他恰當地道别,比如當面說聲再見。

我與理查德的最後一次見面,我們好像也沒有當面道别,理查德一直都沒有轉身面對我,我至今沒搞明白當年為什麼變成那樣,突然之間,毫無征兆。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我還曾經幻想過理查德恢複理智,主動找我握手言和;結果,我隻等到一個月後的轉賬,我們的最後一次聯系便是通過郵件互相道别...

視線移向最前排的位置,那裡整齊地坐着理查德的家屬,我隻能看到清一色的黑衣與背影,誰是誰根本無法辨認,我可能也沒有認識的人,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期間完全沒有彼此往來。

說起來,那封神秘郵件應該就是來自家屬中的某人,那封郵件的署名隻有一個名字縮寫(J.);我剛開始還以為是傑弗裡(Jeffrey),我剛才聽人說才知道:傑弗裡兩年前就已過世,胃癌,就像當年的戈弗雷爵士,倒也挺适合那個工作狂。

說起傑弗裡,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好像還是在劍橋讀研期間,大概是理查德離開日本後兩年,我那時還是個忙碌的研究生,傑弗裡在期末前不久上門拜訪。

他當時好像說過什麼,嗯,理查德這兩年過得不好,整天瘋一樣地埋頭工作,最近更是自暴自棄地接受家族聯姻,如今已經快要結婚。

我當時面臨巨大的學業壓力,研究生那年的成績與畢業論文将會決定能否繼續讀博,我可謂是一刻不敢松懈、當真就是如履薄冰;我當時很沒耐心地打斷傑弗裡的長篇大論,表示沒空去參加婚禮,因為期末考近在眼前。

之後的具體對話已經記不清,印象深刻的是對話結尾:傑弗裡罵我是混蛋,丢下一張制式的婚禮邀請函,最後摔門離去。

期末考之後的假期,我又在抽屜裡看到那份邀請函,翻開才發現:婚禮已經過去兩個月。

那一刻,我還想着去看看理查德,既然已經邀請我參加婚禮,這大概也是和解的信号。

我當時先給傑弗裡發去郵件,表示希望拜訪理查德與妻子、送上新婚祝福;我已經不記得為什麼沒有直接聯系理查德,可能是出于小心謹慎的性格,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理由。

傑弗裡最後發來一封出乎意料的郵件,内容大概就是:理查德的妻子已有身孕,他們現在過得很幸福,請不要再去打擾他們。

我當時看着郵件愣神許久,我已經忘記當時的想法與感受,我隻記得最終的決定:不再去打擾理查德的生活;同時,邀請函順手丢進垃圾桶。

根據小鎮居民在閑聊中透露給我的情報:理查德的妻子産後大出血,沒能搶救過來,留下一個男孩。

理查德之後沒有再婚,也沒有在家照顧孩子,那段時間似乎是在倫敦拼命工作。

最後這條消息來自一位曾經在宅邸工作多年的仆人,他如今上了年紀已經退休,他甚至對我隐隐有些印象,他表示看我覺得眼熟;我對此則是随意地敷衍,不想多談當年在宅邸的經曆。

除了傑弗裡與理查德,我還記得面容的克萊蒙德大概隻有亨利,亨利本就身子骨不好,大約二十年前,亨利患上某種烈性傳染病,很快就被送進醫院,結果還是沒挺過來。

亨利沒有子女,傑弗裡當時雖然還在,傑弗裡卻也已經年過半百,理查德也差不多這個歲數,最終,伯爵之位自亨利傳給理查德當時剛結婚的兒子。

兒子與兒媳去年飛機失事、雙雙遇難,伯爵之位又傳給理查德去年才十八歲的孫子,那人今年剛好十九歲,正好是我第一次來英國時的年紀。

理查德這些年多半過得不好,我知道送走身邊一個又一個親朋的感受...

耳邊傳來牧師宣布追思禮的結束,葬禮的其他參與者起立禱告,我坐在長椅上低頭,祈求冥福的同時,沉默地獻上哀悼與同情,同情是針對理查德這些年的經曆。

至少,他不需要繼續面對那些,我卻是還要繼續走下去。

禮畢,接下來就是這一個環節,葬禮前半段的最後一個環節:瞻仰遺容。

這個環節有些非同尋常,靈柩四周擺放着素雅的花朵,顔色呈現出綠色、白色與淡黃,靈柩上擺放着一個花圈;同時,四周根本沒有一張照片,靈柩也已完全閉合,并沒有顯露出遺體。

我此時站在瞻仰遺容的隊伍中,随意地詢問隊伍前方的中年人:這個環節是不是基于當地習俗有些變動?

前面那人奇怪地看一眼我,随即放慢語速地給我解釋。

我聽完總算明白:這些變動是基于理查德的遺願,他不希望葬禮上出現自己的照片,他也不希望被人瞻仰遺容,如果有什麼想要對他說的話,他希望大家隻要站在旁邊說完即可。

前面那人最後還補充:剛才,家屬緻悼詞時便已說明過這些事項。

“呵呵,我英語不好,謝謝你的解答。”禮貌地對着中年人道謝,其實是因為剛才在走神,我根本沒有認真聽悼詞,我甚至沒看清是誰上去緻詞,八成是哪個不認識的後輩。

...

排隊的過程總是漫長,考慮到場合,沒人發出抱怨的聲響,也沒人失禮地玩手機;最多就是小聲交談,大概算是聊天解悶。

理查德選擇土葬,因此,他的遺體完好地保存于靈柩,這個環節之後便是葬禮的後半段,也就是覆土的儀式;我不打算繼續參加後半段,我覺得自己大老遠趕來英國,這已經算是很對得起理查德。

輪到我的時候,我走到靈柩邊,隔着一層木闆面對理查德,這位年輕時的好友;我們雖然後來鬧僵,這麼多年也未曾見面與聯系,我心裡其實還是有認真記住對方,理查德大概也算是我青春回憶的一部分。

至于當年的那筆轉賬,我很多年後才想明白:理查德,他當年可能不是那個意思,至于,理查德究竟出于何種目的,我可能永遠也不會曉得。

歎氣,心中忽然開始有些感慨,這麼多年的時光一下子就消失不見,感覺好像上一秒還在銀座的寶石店,這一秒就已經來到英國參加葬禮。

我回憶着年輕時與理查德相處的畫面,大多數畫面其實都已經很零碎與模糊,不過,最後一次見面時的場景還是十分清晰。

“沒想到,當年銀座一别,竟是此生永别。”中田正義面對着靈柩感慨道,或許是因為回憶的影響,他選擇使用日語說出這句話。

此時,一個青年站在附近與人交談,他似乎聽到中田正義的話語,他轉身瞥一眼靈柩的方向。

中田正義對此一無所知,他自顧自地沉浸在複雜的情緒,他發現自己說不出更多道别的話。

...罷了,我們其實早就已經說過再見,隻不過是在很多年前通過郵件,四舍五入也算是有認真道别,我不應該感到遺憾,我應該知足。

我與理查德的聯系始于一封郵件、終于另一封郵件,這大概也算是有始有終。

最後朝着靈柩作一個鞠躬,禮畢,轉身,自顧自地走向教堂的大門。

我順着教堂中間的過道,經過一個又一個人,有些人還在排隊,有些人坐在長椅;三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正在玩鬧,隔着椅背玩着不知名的遊戲,同時嘴裡發出清脆的叫喊聲,完全不顧身旁婦人的勸阻。

孩子年紀還太小,不知曉死亡的含義,心中如此評論道。

嗯?忽然感覺有人在看我,那道視線似乎在跟随我,令我想起給學生上課時的感覺,自從退休以後,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體驗。

奇怪,這裡應該沒有認識我的人...大概隻是錯覺,或者有人好奇葬禮上唯一的亞洲人,此時的教堂裡似乎真沒有見到第二個亞洲面孔。

走出教堂,迎面而來的是早晨陽光,這點陽光傳遞些微暖意,不過,完全不足以抵消寒風帶來的冷意。

此時畢竟還是冬天,話說,下個月就是十二月,理查德的生日...是不是就在平安夜?

心中忽然湧現一股強烈悲哀,我不得不上前幾步,右手扶住教堂花園裡的石柱,借助支撐站穩身形。

這股莫名的情緒,大概...可能是因為強烈的對比:那時,我第一次來到英國,我曾經為理查德慶生;如今,我最後一次來英國,我卻是為理查德送行。

過去與現在,生日與葬禮。

實在是太過諷刺,實在是太過荒謬。

“先生,你還好嗎?我能為你做些什麼?”身後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語氣禮貌且帶有适當的關切。

有人?

心中一凜,右手脫離石柱的支撐,迅速調整表情與姿勢,最後才轉身看向對方。

“謝謝,我很好,教堂有些憋悶,我出來透氣...”轉身的同時回複道,接下來的話卻是卡在喉嚨,因為看清聲音主人的長相。

“理查德?!”不受控制地驚呼出聲道。

【“我叫理查德·拉納辛哈·德維爾皮安,這家寶石店的店長,感謝您選擇本店,請原諒門口的鬧劇。”】

【“我穿黑色不好看嗎?”】

【“你可以帶走一兩個紀念品,比如桌上的那顆白色藍寶石。”】

這些話語,我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事實上...它們似乎隻是缺乏一個被回憶起來的契機,比如,再次面對說出這些話的人。

這不可能!這是怎麼回事?!歲月,歲月居然完全沒有改變他,他看上去甚至比當年更加年輕。

靈柩裡躺着的又是誰?

此時,早晨的陽光照射在對方身上,照耀那人漆黑色的西服、淺金色的短發與...翠綠色的眼睛。

“我是克萊蒙德伯爵,先生,感謝你前來為爺爺送行。”青年面色嚴肅地講道,聲音雖然悅耳動聽,隐約帶有幾分清脆的少年音,但是...

【中田正義,感謝你前來為我慶生】,腦中忽然浮現另一道聲音說過的話,如出一轍的句式,南轅北轍的内容,以及...完全不同的音色。

理查德...他真的已經不在,眼前之人想必就是理查德的孫子。

“克萊蒙德伯爵。”恭敬地重複對方的頭銜,随即自我介紹道:“我是中田正義,我來緻以哀悼。”

聞言,青年流露出驚訝的神情,語速飛快地問道:“一橋大學的中田教授?”

點頭應下這個稱呼,雖然,退休之後,我已經不适合被如此稱呼,但是,我畢竟已經被如此稱呼二十餘年,我大概也是有些舊習難改,感覺就好像國立大學教授已經成為自我的一部分。

笠場大學畢業之後,我順利申請到劍橋大學的研究生項目,我研究生時候的成績還可以,總算是順利在劍橋讀完博士;之後,我還留在劍橋任教四年,最後才回到笠場大學擔任副教授。

我當時在笠場大學跟着一位姓宮下的女性教授,她是整個經濟學院少有的女性,私底下成天宣揚男女平等;實際上,她的言論主要集中于抨擊男性,不停地傾訴各種她認為的歧視行為,宣傳什麼女性應該發出自己的聲音...總之,我與她共處一室時感覺非常不好,氣氛從來就沒有舒暢過,其他男性同事也有類似看法。

學術上,她認為日本應該緻力關閉缺口,比如貧富差距;我對此不同意,假設一個國家擁有1萬億資金,且這筆資金被用于改善公平或者效率,越多資金投入改善公平分配,經濟增長能獲得的資金就會相應減少,資本增長和技術進步将會變得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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