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夢(寶石商人理查德的謎鑒定同人) > 第132章 結局2:黃粱一夢(中)

第132章 結局2:黃粱一夢(中)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反之,更多資金投入經濟增長,收入最高和收入最低的群體都将會享有更高的收入,所有人的狀況都将變好,代價就是兩個群體之間更大的收入差距,也就是所謂的收入不平等,因為收入最高的群體通常有更快的收入增長;在我看來,這一代價是可以接受的得失交換。

依照宮下教授的觀點,她願意犧牲經濟增長來換取更平等的收入,她甯願看到所有人都更貧窮,她不願意見到有人得到更多;我雖然從未公開反駁那位教授,對方跟我相處一段時間,她也差不多摸清我的學術立場。

對于學術上的分歧,宮下教授懶得與我争論,不過,她私底下給我起個外号:财閥的走狗。

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客觀來講,我的觀點确實更加有利高收入群體,哪怕,我無意代表高收入群體的利益。

總之,我與宮下教授關系處得不好,我與她也沒能達成學術上的求同存異,她不僅私底下沒給我好臉色,公開場合也多次點名批評我;某一次的講座中,她甚至在兩百名學生面前取笑我:中田沒有認真讀書,你們不要學他。

一年後,我果斷接受一橋大學的邀請,跳槽到那裡繼續擔任副教授,我這也大概也能算是升職,國立一橋大學與私立笠場大學,兩所大學的副教授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一橋大學位于日本東京,專攻社會科學的小型大學,每年隻會招收一千多名學生,師生比大概維持在一比十,我在那裡任教算是适應良好,教學任務十分輕松;并且,因為本身屬于國立大學,财務預算可謂十分寬裕,我作為副教授都能擁有一個獨立辦公室,在笠場大學的時候,我還要跟兩個講師與四個研究員一起分享辦公區域。

我之後順利升職為教授,我在一橋大學一直幹到退休,數算日子,我在一橋大學工作三十多年,任教與研究,差不多就能概括三十多年的工作經曆。

我上課真就是按部就班、到點走人,哪怕之後沒有其他安排,學生有事基本都是給我發郵件,或者預約我的會面時間。

然而,學生好像還挺喜歡我,我經常從學生那裡得到的正面反饋,每個學期末都會有校内問卷調查,我還曾經拿過本校的教學卓越獎。

我退休前幾年才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那理由簡直令人哭笑不得,總結一下就是:學生眼中,不點名的老師就是好老師,不挂科的老師更是好老師。

我大概是在劍橋的時候沾染一、兩個壞習慣,三一學院整體氛圍還是很自由,一個本科生的上課時間永遠少于每周20小時,教職的工作時間同理,真就完美遵循英國學校的教育哲學:提供一個令天才脫穎而出的環境;換言之,自由放任的教育方針,好聽一點的說法就是學風自由。

我的課堂從來不點名,我不想浪費那個時間,來上課的學生會來上課,不來上課的學生不會來上課,反正大學一直都有挺清晰的錄像設備,學生登陸賬号就能看到教學錄像,有疑惑就發郵件問我。

我習慣在考試中留幾道主觀題,這樣比較容易放過那些在及格線蹦跶的學生,最後算總分還是挂科的學生...我也就隻好布置一篇論文:反思自己在這門課中學到什麼;這就是走個過場,學生随便交給我什麼反思,我都會給他們及格,更高的分數就别想。

所以,無意之中,我好像就變成學生眼中的好老師...原因大概就是大家所說的:學風自由。

我每學期教2-3門課,每年面對200到400名學生,我其實記不住大部分學生的名字,我也很不喜歡高強度的師生互動,我更喜歡坐在辦公室裡進行研究;我的研究設備隻有一台電腦和紙筆,我不需要有更多設備,基于這點,我應該算是十分節儉。

做研究要趁早,四十歲以後,我明顯感覺失去創新能力,我那時也已經升為教授,我享有大量學術自由,我選擇轉變研究領域,從經濟建模轉去研究經濟思想史,成天埋首故紙堆,整理前人的思想與觀點,亞當·斯密、大衛·李嘉圖、托馬斯·馬爾薩斯...這些人的原著,我或多或少都有拜讀。

我有時感覺自己的前半生是應用數學家,後半生變成哲學家,基于研究領域本身的特點;經濟建模一半是統計學、一半是數學,成天面對的就是統計數據與微分符号;經濟思想史從内容到研究方法都像是哲學或者曆史學,研究對象是人類曆史中被歸類為經濟思想的觀念,研究過程中大量引用某個已故名人的原話,大緻就是分析與澄清曆史上某人曾經提出過的經濟思想與觀點,為了研究方便歸類一組觀點接近的思想家為學派。

我大概算是理論家中的理論家,論文發表算是挺多,引用數也還過得去,工作時間都花在任教與研究;我有意回避社會服務,銀行、企業和政府的咨詢工作,我一律統統推辭,次數一多,那些機構也都不來找我,我樂得清靜。

作為代價,我在公衆那裡一直都沒名氣,遠遠比不上一些幾乎成為電視台常客的同僚,應用方向的同僚可能更在乎公共影響力,理論方向的...我倒是真無所謂,其他同僚說不好。

大學教職,最苦最累的其實是指導論文,指導論文經常要言不由衷地誇獎學生的構想,心裡頭其實不以為意,面上還要假裝很欣賞,最後,小心地以一種保護年輕人自尊的方式,給予對方,嗯,建設性反饋。

相比之下,我最早帶的那批學生可真是省心,畢竟是來自世界各地最優秀的人才。

我在劍橋時其實就已經開始帶博士生,原則上,劍橋大學的講師可以指導博士論文,實踐上,最終還是取決于有沒有學生申請講師作為導師;我當時還真就有三個博士生,我對那三人也是印象深刻,大概所有老師都會記得第一批帶過的學生。

那三人中,一位來自澳大利亞的女性、她後來留在英國服務财政部,她還有與我保持聯系;一位來自印度的男性,他後來去喜馬拉雅山修煉,他沒有再聯系過我;最後一個是位英國本地的男性,他後來被芝加哥大學請去當教授,他有時還會跟我合作一兩個項目。

去美國的那個學生後來拿到約翰·貝茨·克拉克獎,我們都知道這位早晚會拿到諾貝爾經濟學獎,我沒想到的是...

人生際遇就是這麼奇怪,退休前幾年,帶過的博士生拿到諾貝爾經濟學獎,人們在維基百科上一查那人的簡曆,母校名稱下面就是博士導師,那一行自然就是我的名字。

結果,莫名其妙,我一下子被好事者挖出來貼在網上,不大不小地出名一波,話題越鬧越大,我最後居然也成為報紙頭條,标題大概就是:“日本教授培養出諾貝爾獎得主”、“震驚,諾貝爾獎得主的導師居然是他”

如水會那幫閑不住的“社會活動家”,他們發覺其中的機會,這些一橋大學的校友湊在一起,企業家、政治家、政府官僚,大家借着這股勢頭發動關系網,竟然也給我弄個文化勳章。

我家祖上八代全是農民,子孫後代得以面見天皇與首相,我真希望裕美與中田先生能夠親眼見證我的授勳式,可惜...總之,從此以後,一橋大學的榮譽牆上又多一個名字,我也算是滿載榮光地退休。

職業生涯算是非常成功,感情方面就沒那麼順利,我前後有過四段感情經曆,沒有一個人與我踏入過婚姻殿堂,我在分手時得到的評價,總結一番大概就是:好人、難以相處、沒有情調。

最後一任女友名叫螢,她是相親時認識的銀行職員,她跟我交往近一年,同居半年,最終也是離我而去;螢離開時的話語實在是令人難忘:中田你已經與書籍結婚,我插不進你與書籍之間,我覺得自己很多餘。

因此,那年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關注過感情方面,退休之後發現自己既沒有伴侶也沒有兒女,當真就是無緣社會的一個典型案例。

不過,大學教職還有額外好處:退休以後還會有學生邀請去參加聯誼,日本還挺流行在畢業後的同學聚會上邀請老師,另一方面,家裡偶爾會接待上門拜訪的學界後進,極少部分是來請求指導或者交流思想,大部分還是想要得到些什麼實際利益,比如期刊審核或者作品出版相關的幫助。

退休以前,我是很不耐煩聯誼與拜訪,感覺這些活動打擾做學問的甯靜;退休以後,我發現...自己除了這些活動也沒什麼可做的事情;年輕時喜歡讀書,現在,一天隻能集中精力約莫四小時,視力與注意都已經大不如前,寫作也時常找不到合适詞彙,用來準确表達腦海中的意思。

因此,大部分時候,我也隻是在附近公園散步與休憩的一個退休人士。

這些過往不過一眨眼便劃過腦海,好似這些年的時間,瞬間便已成為過去。

注意回到當下,目光聚焦對面,綠眼睛的青年微笑着道:“萬分感謝!爺爺肯定會很高興,中田教授遠道而來參加他的儀式。”

這人聽說過我,心中閃過了然,他聽到名字時就知道我是誰。

同時,莫名感到有些詫異...我以為理查德不會願意提起我,難道,我也是他青春回憶的一部分嗎?他這些年變得喜歡懷念過去嗎...

心下感慨萬千的同時,面上裝模做樣地冷靜詢問道:“理查德,嗯,你爺爺生前有留下什麼話語嗎?我剛才沒聽清楚悼詞。”

“那可真是可惜,我剛才可是在認真地緻悼詞。“青年不鹹不淡地抱怨道

語畢,青年忽然語氣低沉地說道:“按照爺爺的原話:我度過了美好的一生,被寶石與甜品環繞的一生,我沒有遺憾。”

青年似乎是在模仿說話之人當時的聲音,這聲音不似青年本身的少年感,聽上去更像是中年人的聲音。

聞言,右手不由地緊握下擺,無法維持淡定的假面,心中充滿高興與心酸;我能想到理查德生前過着舒适的生活,然而...他是否真的幸福、或者沒有遺憾,這兩點卻是難以确認,我更傾向于否定,考慮到傑弗裡與兒子先行一步。

不過,這句話确實是理查德的風格,他在我記憶裡就是如此體貼。

我感覺自己已經接近失态的邊緣,我也已經恰當地道别理查德,我是時候該離開。

我其實挺高興見到理查德的孫子,他的面容令我回想起許多年輕時期的過往,他的存在證明理查德曾經生活在這個世界;我心中感到幾分慰藉,大概就是那種“太好了”的感覺,既是為我自己,也是為理查德。

當然,我也沒有興趣再跟這人繼續閑聊,我怕他又說出什麼令人失态的話,我開始就已經被看到丢臉的一面,第一印象估計...我覺得今天已經用完十年份的狼狽,再這麼下去可不行。

最後,我仔細端詳一番對面青年的容貌,聚精會神想要認真地記住這個人,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見到這位綠眼睛的年輕人,畢竟,我已經不打算再來英國。

可能是想要在最後留下一個好印象,我放下自己國立大學教授的做派,放棄在人前一直努力維持的從容與威嚴,真情實意地微笑辭别道:“很高興見到你,克萊蒙德伯爵,你應該回去參加儀式的後半段;我感覺有些疲累,我必須先行告辭,失禮。”

言罷,果斷轉身打算離開教堂花園。

“且慢!中田教授,爺爺有東西留給你。”身後傳來青年急切的喊聲。

聞言,腳步一頓,心中感到萬分詫異,理查德居然...

我毫不懷疑對方一直記得我,理查德的記性向來很好,問題是:他居然給我...

“你沒在開玩笑?我與理查德的上次見面,那已經過去近半個世紀,他怎麼可能還會有東西留給我?”頭也不回地出聲質疑道,心中其實沒有懷疑對方話語的真假,這隻是在套話。

身後傳來青年語速飛快的解釋:“我發誓剛才所說的是真相,爺爺确實給中田教授留下東西,我如今沒有帶在身上,東西被留在宅邸。”

“...你爺爺留下什麼東西?”轉身地同時出聲問道。

“抱歉,我也不知道,中田教授看到後應該就會明白。”

青年臉上此時帶着真摯的表情,他大概是真不曉得具體的内容。

我也不打算為難他,反正,東西很快就會見到,感覺有些期待,也有幾分擔憂,完全沒有頭緒,到底會是什麼物品?

心中暗自揣測,嘴上卻提議道:“我們應該回去教堂,我們還要去送理查德最後一程。”

聞言,青年伸手朝着教堂方向做出請的手勢,我于是率先邁步走向教堂大門,我又再次回到舉辦追思禮的教堂,繼續參加葬禮的後半段。

此時,道别的隊伍依舊還很長,短期内應該是不能進入後半段,後半段需要發至墓地。

看來,理查德的人緣還是挺好,人們排着長隊希望與理查德道别;今天還是個周四,工作日也能有這麼多人前來吊唁...目測,教堂裡此時大概有一百來号人,這裡本來就是人口不多的小鎮。

我此時依然單獨坐在後排,沉默地凝望着靈柩與隊伍,心中難以控制地不停猜測,強迫大腦回憶起更多四十多年前的過往。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心理過程...半響,我認為最有可能是一顆寶石,呼,最好不是那顆見鬼的、被詛咒的白色藍寶石!

頭痛,不曉得是因為過度思考,還是因為某些不快回憶。

注意從專注切換為發散,視線随意掃視四周人群,最後定在某個正在與人交談的青年。

綠眼睛的青年在我坐下以後提出暫别,他當時似乎還有其他事情,他離去時的背影顯得十分匆忙。

我此時忽然産生些許興緻,我開始仔細打量這位年輕的伯爵,有意觀察對方的言行舉止,好奇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似乎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花瓶。

我瞥見,接下來的四十分鐘裡,三個行色匆匆的人前後自教堂外走來,他們不約而同地走向青年,拉着青年走到旁邊私下交談,青年每次都是表情平靜、姿态沉穩地聽完來者叙述,然後三言兩語地低聲吩咐幾句,來者就在一連串點頭後匆忙離去,可能是葬禮相關的某些事宜需要有人拿主意,這一幕前後重複三次。

其中有一回,青年交代完事宜,他剛好對上我打量的視線,他很友好地朝我微笑點頭,然後又回到之前的圈子繼續與人交談。

他看上去很擅長與人溝通,無論是有些年紀的老人、亦或是衣着樸素的婦人,青年好像都能跟對方聊上幾句;我甚至感覺,在這四十分鐘裡,對方已經跟教堂裡的每一個人都交流過至少一次。

總結一下,這位年輕的伯爵令我想起MBA與EMBA項目的學生,那些工作多年、且具備一定管理經驗的職業經理人,因為青年表現出的沉着冷靜與精明幹練;他也令我想起那些穿着昂貴雙排扣西裝、頭頂永遠帶有發膠或發蠟的企業家,成天出沒各種宴會與沙龍,觥籌交錯之間便談成一筆生意,因為青年表現出來的善于社交。

我見過很多這兩種人,一橋大學與産業界聯系緊密,我就算再怎麼孤僻,我也不免要打交道這兩種人。

經理人也好,企業家也罷,他們大多數都是充滿自信,其中很多都自信到自負的程度;常年發号施令的經曆,這也會令人變得強勢且充滿掌控欲;關于這兩點,青年倒是完全沒有表現出經理人與企業家慣有的缺點。

如果非要給他挑些刺...他的言行舉止表現得太過完美,看上去,他的每一個表情與動作都經過專門訓練,恰到好處的同時也顯得有些虛假...世家貴公子的慣有作風。

心中暗自生成印象标簽,同時,我也忍不住輕歎一口氣;視線移向靈柩的方向,此時,排隊道别的人已經不多,我從這裡可以清楚地看見十字架下的靈柩。

理查德與...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理查德可沒有這種社交蝴蝶一般的能耐。

說起來,我是不是還沒有詢問伯爵的名字?

(未完待續)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