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斧的強烈要求下,餘晖兼任了科學院的曆史學榮譽教授。他不用給學生上課,但是在10年一度的教材更新改版中,他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見。
餘晖知道這貨饞自己腦子裡的曆史。
在獲得觀測時間的能力後,餘晖都想不到還有誰能比自己更适合寫曆史教材。
渣的。
“我要瘋了,老普神。”餘晖安詳地躺在學院宿舍的床上,狀似去世,“我想出去生啃個機。”
普神的光符号立馬浮現在了他眼前。
[我支持你,孩子,你有毀滅世界的潛力,等你以後出息了沒準還能殺個我玩玩!]
餘晖覺得這個逼就沒有哪一次是不晦氣的。
“你覺得我還能活多久?”餘晖問。
[我看不到你的未來,但如果進化的話,你可能會變成像我們這些神一樣的概念生命體。]光符号停頓了一下,接着再次刷新,[生命和時間對我們來說隻是一種狀态,其實思考在我們看來也是很低級的東西,也就我喜歡用這種低級玩意逗你玩啦!]
餘晖想打普神,但一是打不到,二是打不過。
橙飛機隻能忍氣吞聲。
“我說的是這具機體,是我的火種……我還剩多久?”
[大概3萬年吧,你這火種還挺能撐的。]普神回答。
餘晖有些疑惑。
“前幾天那個庸醫怎麼說我隻能活3年?”
空中漂浮的光點打散重組,餘晖花了點兒時間才解讀出新的語義。
是一串笑聲的拟聲詞。
“笑什麼?”餘晖有些不滿。
[你以為你的胸艙裡什麼都沒有,但有人給了你一份伴手禮。]
餘晖從充電床上支起上身,打開胸艙,卻隻看到空落落的領導模塊支架,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普神雖然難以理喻,但餘晖不認為這貨會故意诓騙自己。
他想到了之前給自己橘子寶的異世界普神。那個牛逼神好像是比其他普神所處維度更高的大佬,就連其他神明的軌迹在他面前都清晰可見。可惜,人家就是不願意幫餘晖。
“你是說,那個……那位加強了我的火種?”
[放尊敬點,人家很喜歡你。]
餘晖:?
喜歡能當飯吃嗎?喜歡能讓大佬撈他嗎?不能的話大佬有屁用呀!
芯裡這麼想着,但餘晖還真不敢說大佬的壞話。
指不定人家就在聽着呢。
“如果那位能強化我的火種,那為什麼要止步于此,不再做些其他的事呢?”餘晖問。
普神又放出了一串笑聲的拟聲詞,雖然沒有實際聲音,但餘晖覺得這貨有點吵。
[你應該問,為什麼是3萬年呢?]
……
餘晖最近總是在希望和絕望之間來回蹦跶。一方面他覺得自己沒準真能峰回路轉,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在自作多情。
自從獲得觀測時間的能力後,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變态了。
有時候他看不到真實的世界,隻看得到一片漆黑中的無數條線,就像這個世界變成了隻剩下物體邊線和棱角的三維建模;有時候他想從櫃子裡掏塊能量吃,但吃到一半他才發現自己嘴裡的是一塊數據版,闆子被他嚼了個稀巴爛,他回神時,口腔裡全都是劃傷。
在硬撐兩個月後,他實在憋不住出去溜達了會兒,為免傷及無辜,他去的是青丘城邊緣管理最混亂的街區。
不出意外的話,他該出意外了。
果然,他溜達到一半就發現路邊長了一顆碳基樹,樹上還結了個能量塊。出于好奇,他走過去把它摘下來啃了一口。是橘子味兒的。他左顧右盼,發現旁邊還有一顆結能量塊的樹,于是走過去也嘗了一口。他就這麼走遍了整條街,當他摘下最後一顆果實時,他手裡的能量塊變成了一顆頭雕,它被從機體上生撕了下來,還暫時維持着溫度和思考。
餘晖把手裡的頭雕轉了個面,跟那張寫滿驚疑和絕望的臉對視了一瞬。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顆頭在徹底去世以前差不多還能思考3秒。
于是橙飛機張嘴啃了上去。
葡萄味兒的。
啃完後,餘晖把手裡的頭雕扔下了地。他回過頭,隻看到滿街都是無頭屍體和殘缺的腦袋。他們大部分是缺乏反抗能力的瘾君子,也許其中有幾個稍微反抗過,但他們哪兒打得過一個從戰争裡走回來的幽靈呢?
餘晖知道自己已經失控了。就跟他預想的一樣,這種變化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不适,與之相反,他感到久違的暢快,就算以後會慢慢進化成不具備感情與意識的概念生命體,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但是……
一個紅色的身影在他的處理器内一閃而過。
也許他該去找奧利安,抓緊時間把紅卡車變成精英戰士。畢竟小奧的将來注定充滿危險,餘晖再怎麼也得給他留個禮物。
而在完成對小奧的強化之後,餘晖也許會選擇進化,也許會在自己弄死更多人以前先把自己弄死……他不确定,這些選項沒有一個是好的。
餘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找到一家自助付費油浴廳,清理了身上沾染的能量,然後變形起飛。
……
跟上次不同,當餘晖見到奧利安時,奧利安當場就把他拷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