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瑞隻覺得心口有一團火,臉被燒的紅彤彤的,屏住了呼吸,身上火辣辣的。
“你......”他又說不出話了。
李小莓倒像個悠閑的富家少爺,翹着眼皮瞧他。
“在外屋悶的很,我添了一整根腰一樣粗的實心木頭,今晚可以睡個熱熱的好覺了。”
顧德瑞的臉紅成熟番茄,支支吾吾:“你......”
折騰了一整日,此刻松散下來,李小莓舒展着全身的筋骨,滿意的阖上了眼。
張着一張櫻桃小口:“你......你,你,你,你到底要說什麼,吚吚嗚嗚的。”
顧德瑞臉上毛細血管爆炸,紅的滴血。
“咱倆小時候天天在一起睡,你還躺我懷裡呢!”
“我可不想回去跟那些臭男人住臭烘烘的屋子,這裡正好,我将就一宿。”
“你是要問我,這些日子去了哪裡嗎?”
“殺人遊戲場館爆炸後,我再醒來就出現在這了,是個兵部大人李大人家的小姐,奇怪的是,這一次我卻是用自己的模樣出現的。”
李小莓平躺着,乏累的很,昏昏沉沉地叙述着。
聽到她的聲音,心中安穩,顧德瑞冷靜下來,也脫了鞋襪躺了上去,聽李小莓講到兵部李大人,腦中突然閃過一絲,沒抓住又溜走了。
兩個人合着衣,挨在一起,各自叙了分開之後的事情。
當聽到石門山中,滅了山中鐵騎時,忽然坐了起來:“怎麼是你!”
吓了她一跳,但李小莓倦極了,眼皮撬開一條縫:“就是我啊!”
顧德瑞懊惱的錘了下胸口,心口猛然顫了一下,他咽下一口腥甜,輕輕的大口呼氣。
原來......石門山中,他們本可以重逢的。
還好,雖然有些波折,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他重新躺下,兩個人都張着手臂,顧德瑞想起下午的那個吻,一隻手撫在唇上,隻覺得癢癢的。
另一隻手臂伸了出去,往前長了幾寸。
李小莓身子暖和,話音也暖洋洋的,黏糊的像煮熟的芝士,纏在他心口上。
“你們走了後......”
顧德瑞上臂有些酸乏,繼續向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
“我想了辦法......”
距離那雙白玉手隻有一個骨節的距離了,顧德瑞急出了汗。
半個骨節......隻差一點......碰到了......
耳畔傳來勻速的呼吸聲,他輕聲喚了兩句:“李小莓......李小莓!”
語氣有一絲懊惱,重逢之喜,她居然就這麼睡下了。
似乎覺得他吵,李小莓幹脆翻了個身,将自己卷進被褥中,裹成一個粽子,轉過去了。
手臂,自然也收了回去。
顧德瑞抓了個空,撓了撓頭。
罷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也不知是勞累這些日子,此刻放松下來,他身子反而痛了起來,可心中滿滿的,心口處溫熱的,頭腦一片空白,再無牽挂。
臨睡前檢查了下李小莓有沒有蓋好被子,溫柔的攏了下她的碎發。
轉身吹熄了燭火。
窗框上升騰起濃厚的霧氣,隔絕了外面的悠悠北風,和寒冬臘月,屋内正是一派春夏和鳴,一室好夢。
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轉醒,李小莓睜開雙眼,盯着上方,一時間有些恍惚。
迷糊中還以為自己回到了林城,回到了李大糖的家。
清醒過來才發現身邊已經空了,顧德瑞不在。
她攏起中衣,套好了外衫,把盔甲放在被子裡溫着。
待到不涼後,給自己裝扮整齊,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口,探聽着外面的聲響。
門口似乎沒人,她深吸口氣,撬開條縫隙,鑽了出去。
門外十分忙碌,葉朝兵卒大多醜時起身,穿戴整齊就會用飯,寅時便已在操練場了。
遠遠望去,顧德瑞站在高台上,赤着手臂肩頸,行雲流水得打上一套花槍。
下方幾十萬葉軍,跟随将軍,不停操練。
李小莓看的迷了,雙眼閃着光,蔚藍天作景,雪中赤誠少年,抛灑一腔詩意。
身後的聽瀾點了點她的肩膀。
“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