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吞噬了他們的身軀。
安德烈賴在地上耍脾氣,除了辛赫成和劉策這幾個主角團隊的人,遊戲中的NPC是看不見辛西娅的。
“你把多蘿西還給我!”
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沃奈德的衣袖被他扯得稀巴爛,“你還是大主教呢,你怎麼眼睜睜看着她被一條魚拐到海裡去了?”
“我不管,你把多蘿西給我找回來,我要多蘿西,我要我的姐姐!”
沃奈德的腦子被他叫得嗡嗡響,正巧阿德裡奇失魂落魄地從斷橋那邊過來,“把安德烈帶回聖殿去,他在這裡會看到更傷心的東西。”
阿德裡奇喃喃地說:“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追逐他們的蹤迹嗎?”
沃奈德看了看懸崖下洶湧澎湃的海浪,沒人能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還能存活。
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人魚的眼淚與雨水混雜在一起,像晶瑩剔透的玻璃珠彈跳在地面上。
玩偶屋重置,記憶中的哀傷是最不值得提及的問題。
幾天後。
「我們很抱歉接到一個帝國快訊,蒂柯在外出就餐時突發心髒病逝世,舉國上下将進行為期五天的哀悼會,期間禁止開展任何娛樂活動,首領位置暫由亞瑟就職。」
林知意坐在玩偶屋面前的搖搖椅上,和何奕一起品嘗龍舌蘭酒,在這麼個亂哄哄的日子裡還能悠閑地品嘗烈酒,不愧是他們玩偶屋人才幹得出來的事。
隔壁犯罪實驗室的皮特都嗝屁了。
發現異常的那天,林知意哼着小曲,準備在後院種點香菜,松土的時候越松越不對勁,她一挖就把皮特給挖了出來。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拿出手機取證,再叫玩偶身邊的何奕過來。
何奕穿着個老頭背心就出來了,嘴上還叼着一片菜葉子,“幹啥?”
等他看見地裡突然冒出一個人頭的時候,完了,心都涼了。
他掐住喉嚨往外吐水,“這是什麼東西!!!楚映月發明的新玩偶嗎?”
林知意看着頭上飛來的監測機器人,眉頭皺起,他們被暗算了。
她馬上把視頻發上暗網,阿德裡奇的雇傭兵團隊看到了這份證據,一定很感興趣。
自從查爾斯被德林區的市民打出邊境後,西亞區調動了埋伏在德林區的警員,他們收到費奇的指令,和他裡應外合,先從這幾個恐怖鬼屋下手,再把楚映月和她這些染着什麼粉色、藍色頭發的鬼火少年一起趕出去。
費奇先是派幾個小喽喽在玩偶屋面前似有似無地瞎逛,模仿着購物人的語氣和前台小妹聊天,那些玩偶全都惡狠狠地看着他。
殊不知他們的身份在顯示屏裡完全暴露。
玩偶們就等一聲令下,把這幾個混混全部抓起來,剃光他的頭發,當做自己的頭發。
诶,德林區财政緊縮,供應商都卷鋪蓋走人了,這些樹脂材料,纖維頭發,棉布衣服,全都供不應求,倒了一個犯罪實驗室,隔壁的隔壁的末世逃亡屋他們居然跟玩偶屋搶棉花,說什麼,喪屍也要穿衣服。
靠,什麼喪屍啊,連他們玩偶屋這麼一點布料的原材料也搶?
有些玩偶開始光着屁股走來走去了,楚映月不在家,林知意管着這群無法無天的玩偶簡直是心力交瘁。
一些玩偶還想方法去拿何奕的剃須刀把自己的頭發剃光,說是給别的玩偶接上頭發……
還有的玩偶把自己的長褲剪成兩半,笑嘻嘻地給沒有褲子穿的玩偶做條超短褲出來……
整個玩偶屋裡的玩偶就像參加什麼拼接服裝大賽一樣,把楚映月精心給它們制作的華麗小西裝切得東一塊,西一塊,這麼多玩偶居然湊不出一件完整的衣服。
林知意簡直要氣瘋了。
這一切都是蒂柯的錯!
林知意發現後院埋着的皮特後,毫不猶豫往德林區後備部門打了個電話。
就在她進一步取證的時候,烏泱泱的特遣員撞開後院的防護欄,拿着槍指着他們,“舉起你的手,現在正對你們殺人的現場進行查封。”
何奕被人一槍麻醉針撂倒,林知意罵了一句髒話,把手舉過額頭。
眼神猥瑣的特遣員馬勒斯在一位坐在防彈車裡的人指示下,在林知意身上搜查利器。
衆人起哄,“檢查一下她的胸部,說不定那藏着些什麼東西。”
這些從西亞區來的狗雜碎說着些下流肮髒的話語來調侃她。
林知意視線裡出現一架警車,之前幫過她們的申警官竟然也和費奇勾結在一起,他們友好地握手聊天。
林知意的袖珍刀在衣袖裡被搜出,高大的馬勒斯用槍拍着她的臉,“還有什麼東西,小妞,你最好全部交出來。”
皮特還埋在地裡,根本沒有人在意他的死因,他們隻不過是借着這個借口把玩偶屋的人帶走。
馬勒斯繞着她走了走,摘掉她耳朵裡的隐形通話器,撫摸她的後背,享受地看着她因為恐懼害怕而瑟瑟發抖。
而玩偶屋因為通關成功開始重置,辛赫成被傳送到之前的時間點,他記得林知意和何奕就是在下午兩點被特遣隊帶走的。
辛赫成和劉策從光圈走出來,看到後院這幅翻天覆地的場景,他的兩個熊耳朵蹭地冒了出來。
一頭發怒的棕熊是十分可怕的,他沖過去,把馬勒斯一把甩出了後院,其他人瘋狂往他身上開槍,扔石頭。
辛赫成朝着他們嘶吼,毫不費力拿起壓在地面的大石塊,往他們的特種車砸去,憤怒的怪獸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用暴力驅逐入侵者。
蒂柯見機一笑,熊的咆哮已經把在廣場聚集的人吸引過來,他們的攝像完全拍下了玩偶屋這些怪物的模樣。
辛赫成抱着林知意跌跌撞撞地朝着地窖走去,劉策的身體還是隐形的,或許辛西娅施在他們身上的神力還沒有消失。
他飄到馬勒斯面前,這個傻大個的胸部被辛赫成一爪子抓得血肉模糊,而蒂柯還是隔着窗戶冷冷地看着躺在地面上的馬勒斯。
守衛聽到他痛苦的吟叫,有些不忍,“首領……馬勒斯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