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玥臉色疲憊,搖了搖頭:“太醫院的人都來瞧過,看不出殿下中了何毒。那楊朝雪和徐南珩是一夥的,保不準是他唆使楊朝雪動的手,虧得殿下真心待她!”
崔懷寄掀眸看她,輕輕點了下巴:“本侯帶了醫師,讓他去看看。”
回到盛安他便讓時桉去找赫殷等人,結果人去屋空,幾番折騰才找到北狄的醫師。
恐怕他們也是兇多吉少。
片刻後,醫師診治完出來,确認太子中的是他們北狄的毒。
此前楊朝雪和北狄的商人暗中來往,弄到不少毒藥。
醫師需要時間去研究太子中的是何毒。
“殿下有救便好。”常玥欣喜擦掉眼角的淚,謝過醫師後,問起崔懷寄,“侯爺,如今殿下昏迷,盛安又被徐南珩掌控,我該怎麼辦?”
她總不能眼睜睜瞧着徐觀臨被徐南珩害死!
崔懷寄沉聲:“你先守住東宮,萬不能在此時自亂陣腳,徐南珩心有顧忌否則不會到現在都不動手。宮裡的事你知道多少?”
常玥擰眉思索:“殿下昏迷後,徐南珩便暗中帶了一批人進宮,不久後宮裡傳來父皇龍體有恙命徐南珩代為執政的消息,我本想進宮見見母後,卻發現皇宮内外被換了人,甚至有意無意開始封鎖起來。”
看來徐南珩是有備而來。
徐南珩不想背上造反的罪名,必然會有所行動。
崔懷寄現在擔心宮裡的皇後和三公主。
“東宮還望太子妃務必守好,隻要太子不死,徐南珩的如意算盤就不會成功。”
常玥深感責任重大:“好!”
*
夜色稍傾。
崔懷寄處理完朝中的事回到侯府。
趙管家貼心為他備好晚膳。
“侯爺切勿糟蹋了身子。”
“嗯,趙叔你也早些歇下吧。”
“是……”
趙管家神色不對,躊躇着不動身。
崔懷寄似有所覺,“怎麼了?”
趙管家俯身靠近,小聲道:“侯爺,五公主在您的院子裡。”
崔懷寄握着湯匙的手頓住,眸光驟冷,“誰放她進去的?!”
“侯爺,五公主硬闖,我們也攔不住……侯爺恕罪!”
五公主強闖侯府,已經不是第一回了。
自從上次被崔懷寄趕出去後,徐昭染自覺落了面,放狠話絕不會再踏足曲陵侯府,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都以為徐昭染是死心了。
現在一看,哪裡是死心啊,分明是等着這個時候。
崔懷寄眼裡的厭惡明晃晃的流出。
“罷了!”
左右不是第一回,他才攆出去便是。
卻不料,這次徐昭染是有備而來。
崔懷寄的戲奴園,除了宋今,她是第二個踏足的。
院子裡的狸奴嗅到陌生的氣味,紛紛警惕豎起毛發,發出低低的呵氣聲。
“畜生!再叫喚一聲拔了你的牙!”
上次來戲奴園,她就被這些狸奴抓傷過。
徐昭染心頭記恨着,哪裡會給它們好臉色,若不是它們溜得快,定要好好收拾它們一頓。
“五公主。”
崔懷寄面無表情走進來。
徐昭染一改方才陰狠的表情,笑意柔柔迎上來,“侯爺回來了啊,本公主特意帶了點心……”
“不必了。”崔懷寄拒絕地幹脆,“五公主這次來,又想做什麼?本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徐昭染笑意微僵。
總是這樣,她到底哪裡差了,崔懷寄每次都是這副冷面孔。
難道那個宋今就很好嗎?!
“侯爺去了東宮,想必是知道太子中了什麼毒。”徐昭染折身坐下,自顧自倒了茶喝起來,“實話告訴侯爺,侯爺帶的那個醫師,解不了太子的毒,而本公主,恰好有法子能救他。”
崔懷寄不為所動,“五公主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徐昭染氣急,她在他心中便是這麼不可信麼?!
“崔懷寄!本公主好聲好氣與你說,你别不識好歹!可不可信,你且等着那位醫師告訴你吧!”
“太子已經昏迷一月,再耽擱下去,他的身子隻會越來越虛空,要不了七日……不,要不了五日必身亡!”
她口無遮攔說了一大堆。
崔懷寄蓦然掐住她脖子,冷聲:“五公主最好想清楚再說話,咒太子死,是何居心?”
他沒用力,徐昭染更不怕他。
揚起脖子,露出挑釁的笑。
“呵,侯爺難道不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死,拿死威脅我,無用的。”
她越是這般,崔懷寄心底的厭惡越甚。
避如蛇蠍般,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你的條件。”
終于問到點子上了。
徐昭染優雅坐下,慢條斯理整理自己的儀容,擡頭露出璀璨的笑。
“本公主要你,曲陵侯,當着盛安所有人的面,求娶本公主!”
當年受的折辱,她勢必要千倍萬倍讨回來!
“不……”
“别急着拒絕,”徐昭染笑容不變,“本公主知道,你心裡中意的是那個宋今,但這與本公主無關,本公主要的隻是你這個人。估摸着這幾日那個醫師就能告訴你結果,本公主在公主府等着你。”
徐南珩代為執政後,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宮開府。
他想把他們困在皇宮,她徐昭染偏不如他的意!
“崔懷寄,你知道的,本公主看上的人,勢必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