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着以姜遠晏家定不敢對上侍郎府,就算姜遠晏混,姜老爺子和姜父定會往侍郎府告罪。
果然如他想的,姜老爺子和姜父回府便前往姜侍郎府上告罪去了。
姜松回府便找了姜複,姜複才聽了長孫姜弘義講述姜遠晏如何鬧事,再聽這人還去尋兒子,還如此無狀,更加生氣。
“莫不是朝上哪個政敵,故意收買了姜遠晏,來敗壞咱們家名聲?”
一脈相傳,姜複也政客陰謀論,三人正研究着是哪個跟侍郎府還有太子對立的人背後下這黑手,便聽到下人來報,姜鶴父子前來請罪。
“來的倒是快,那小兔崽子來了沒有?”
姜松今日被姜遠晏弄這一出,丢臉還受了疼,大腿根現在還淤青,嘔死了,對管事的說話時,也毫不掩飾對姜遠晏的惡感。
姜弘義也氣的不輕,覺着先有自己後有父親,都因姜遠晏叫人看了自家好大的笑話,對這個一向不喜,不能幫忙還拖後腿的族弟生出将人除族的想法。
“不曾見到人來,”管事的回道。
姜松随從在一旁道:“大老爺,小的從那家府上回來時,人還暈着。”
“嗯,将人帶到西廳堂。”所謂西廳堂,也就是前院待客的一個小花廳,平時來見些不幹緊要之人。
姜複三人到了西廳堂,坐定,才叫下人将姜鶴父子帶到廳堂,擺明的就是晾着姜老爺子和姜父。
待兩人進了門,姜複也冷着臉不讓姜老爺子和姜父落座,此時,連姜弘義一個晚輩都坐在上首一側椅子上,足見多不給姜老爺子和姜複臉面。
姜老爺子絲毫不意外這待遇,進去後便主動道歉,“族兄,真是對不住了,阿遠這孩子不知怎麼着,就忽然鬧起來了。”
“是晚輩教導不力,”姜父也跟着表示,“這小混蛋不知怎麼着,竟敢做出這等事來,回去後我一定嚴加訓斥。”
“你們教養出來的好兒孫!”姜複怒道,“先是在鄭府前跟弘義無狀,還跑去阻攔阿松的車架,口出不敬之言……”
但姜遠晏鬧那一出,還留了後手。
姜老爺子父子兩個前腳才進了侍郎府大門,氣惱的姜複和姜松才擺開架子,訓了沒幾句,姜遠晏後腳就追上了侍郎府門口。
“祖父,阿爹,出來,不必去侍郎府低三下四!要不是被老祖宗上身,我還不知道,原來咱們家跟侍郎府還有這麼一層關系,我還真當咱們家是旁支末葉,沒想到根本不是啊!
難怪這麼些年了,侍郎府對咱們這一支都不喜,阿娘和妹妹去侍郎府作客連下人都怠慢,坐冷闆凳,鬧半天侍郎府一直覺着咱們這一支礙眼啊。
看看,連祖宗,對,我該叫烈祖母,烈祖母都找上我的身訓斥不肖子孫了,連烈祖母都看不過眼你們侍郎府所行所為,我做後輩的當然要遵從烈祖母意願……”
侍郎府下人見姜遠晏扯着嗓門在大門口喊,很快引來周圍鄰居并路人圍觀,管事的便上前來拉扯姜遠晏,想先将人弄進府,别再門口丢人現眼,又叫人快速往裡通傳。
姜遠晏哪裡能讓管事的如意,快速躲開管事的手,“别碰我,再敢碰我一手指頭,我就求烈祖母上身,看你們哪個敢以下犯上?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怕丢人是吧?我不怕!
反正誰幹了虧心事誰知道,别以為過了多少年就當人不知道了,人在做天在看,烈祖母都氣的從地下出來了,可見是可憐我們這一支子後代被打壓,替我們鳴不平。虧了烈祖母,不然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這一支才是原配嫡出,虧你們侍郎府又是當族長又是把持族中,原來是鸠占巢穴!”
姜遠晏就差拿個喇叭,恨不能喊得人盡皆知了,他的聲音之大隐隐傳到侍郎府裡面。
廳堂裡,姜老爺子面色一變,猛地起身,“這,這混小子怎麼……”
姜父也忙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這孩子鬧騰什麼啊,真是氣人。”
姜松沒想到,姜遠晏還敢追來侍郎府鬧,想到那個混不吝,腿根處隐隐作疼,又聽下人來報,姜遠晏根本不進府,誰拉他,他還喊什麼“侍郎府要殺人了”之類的渾話,頭隐隐作痛,“父親,我們也出去看看吧,不能放任着混賬在門口鬧。”
他們家左鄰右舍都是官宦人家,又是正月初人情往來最多時,若處理不好,恐怕事情會越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