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知道所有的事。”
“知道你心悅張月鹿被拒,張月鹿的悲慘愛情故事,還有錦七急匆匆去找張月鹿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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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看見河流,“嘩啦啦”的水流聲已然傳入錦七耳中。
散溢在空中的朱雀之力,感受到一脈相傳的受體,争前恐後地鑽入錦七的身體。
這熟悉的氣息,絕對是主上。錦七加快了步伐,在氣息的指引下更是如虎添翼。
湍流的山泉順山而下,不斷沖擊着低窪形成一小水塘,直至水塘能承受住山泉的沖擊力後,多餘的水流才繼續往山下流去。
張月鹿此時正盤腿坐在水塘邊。水花四濺,帶來一陣涼意,水卻濺不到身上。
毛茸茸的東西,都讨厭水。
昨日萬蛇窟的事情結束後,張月鹿感受到體内的神力倏然暴漲,多得竟讓他控制不住,故而才躲出來調息。正如貧瘠許久的土地上倏然得到了一場傾盆大雨的澆灌,慢慢消耗才能将水全部吸收。
天道可真是獎懲分明,時時刻刻提醒他,這身神力怎麼用才是正确的。
氣息調理結束,張月鹿一睜眼,隻見對面橙衣的女子猶如餓狼般盯着自己,眼裡冒着讓人瑟縮的精光。
“七姑娘,好久不見。”
“張公子好久不見。聽沈樓講,這次能脫困,多虧了張公子的足智多謀。”錦七硬扯話題,拐彎抹角地誇獎主子。
“沈樓乃魔族少主,怎會需要我等區區凡人相助,不給少主拖後腿已然是最大的幫助了。”起初他還好奇沈樓和錦七的關系,眼下少主身份一出一切都通了。
張月鹿不想與錦七單獨呆着,起身往回走,卻被錦七一把抓住袖子。
張月鹿偏頭,視線還未掃過來,錦七已然松開了手。
她當即單膝跪下行禮,手掌攤開呈上,掌心赫然躺着一顆紅色珠子,此刻還閃爍着光芒。
錦七道:“主上,屬下知道是您,也知道不能打擾您。但這件事關乎南方命脈,所以不得不來尋您。”
那顆珠子正是當年他選錦九當自己的使者時賜予他的。珠子通體紅潤,是他九頭分身中的其中一頭所化,故而對他本人十分敏感。
錦九這老小子竟舍得把這傳族的寶貝拿出來,隻為驗證他是不是真的,隻能說是真地遇見棘手的事了。
張月鹿知道暴露了,但他不能認,否則牽涉進曆劫中的所有人都會受到天道這小子的懲罰。
“先把珠子收起來,發生了何事?”他随即揮手建了一結界,防止錦七所說之事洩露出去。
錦七連忙用法術收好族長的心頭寶,當即全盤托出,“此事關乎煊城中傳承了數百年的古老世家——落家,所以族長也是有心無力。”
落家人才輩出,從第一任國師開始起家,後代幾乎都是人族各國的國師。因其能蔔卦窺探天機,故而受到了世人的推崇。就連煊城有什麼祭祀活動,都會讓落家人占上一卦。
“落家發生何事了?”張月鹿眉頭一緊。落家一出,已能窺見幾分棘手了。
百姓敬仰神明,但神明高高在上不可亵渎,而這種人間能蔔卦的人才可是常人能接觸到的活人,其親和力已然赢了大半。
“落家前段時間開始大規模修建寺廟,鑄造佛像,供奉他們自己的神明,吸引了不少百姓,俨然有了邪教之風。”
“邪教?這又從何講起?”
錦七道:“落家之前收徒都會進行篩選,萬人也才選出十人,眼下卻是來者不拒,頗有招兵買馬擴大勢力的勢頭。”
收信徒,分香火。怎麼看,好像都是沖着他這個神君來的。神因信仰而存在,若百姓不需要他了,神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有殘害無辜百姓?”張月鹿道。
錦七補充道:“之前有人報案說是家中人失蹤,但随後第二天都會平安回家,但這些人幾個月後都無疾而終了,無一例外。”
面對這似曾相識又略有不同的情況,張月鹿試圖将其與青要的事情聯系起來,問道:
“他們修建的佛像是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