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便被惠王關在府中,習了一身魅術,學了各種讨好男人的本事,連清遠候那種一生恨不得都在女人身上過的人,隻見過她跳了一支舞,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刻将她娶回府中。
誰都不知道這十八年來她是怎麼過的,可她吃了這麼多的苦,不是為了将來有一天去服侍一個鄉村野夫的!她生在高門,哪怕不能驚豔天下,也決不可能讓自己堕落一生!
當惠王把她送給清遠候時,她不忿,不甘心,可她沒有辦法,隻能先逃離惠王府再做打算,但沒想到蘇岑竟然主動抛來了橄榄枝,她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武威王不過是聽人話的狗,蘇岑才是真正的金尊玉貴,隻要進了宣陽候府,以她的手段,她遲早也能當得了這個家!
賀曼青捏住蘇岑的下巴,強制地撬開了他的嘴,将那藥慣了進去,蘇岑躲不開,被灌得嗆了好幾口,有小半盞都流到了衣服上,咳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等他再擡眼時,就看到賀曼青已經放下了茶盞,站在他面前,緩緩地解開了身上的黑色的披風,半透明的水溪紗罩着身體,在朦胧的光暈下,散發着柔美誘惑的線條。
這藥也不知道是什麼藥,藥效起得很快,本來還覺得全身無力的人,這會兒在突然就感覺心口一熱,那熱意像是點燃的引線一般,順着血脈就開始燒向四肢百駭。
蘇岑心中一喜,可動了動手,卻發現并不能調動内息,也就隻是因藥效而起的一些力氣而已。
面前的賀曼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輕輕笑道:“小候爺,别想了,你覺得我會那麼蠢嗎?我也并不想為難小候爺,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個好的歸宿。”
蘇岑坐在那裡,感覺到自己身體慢慢地熱了起來,但看着面前的賀青曼,心裡卻更隻添幾分厭惡:“本候最讨厭被人威脅,就算有了今晚,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賀曼青并不為所動,他看着蘇岑眼底慢慢地起了熱,主動伸手,将紗衣上的襟扣打開,手臂一落,紗衣也随之滑落在地,露出白皙優美的手臂,一看便是被人精心養着,除了那枚鮮豔的守宮砂,肌膚上沒有一絲瑕疵。
“你會的,小候爺,小候爺二十多年,京都哪個姑娘不知道小候爺的德性,看似風流成性,卻極為潔身自好,連一筆桃花債都沒欠過,全都京都姑娘們都知道小候爺的好,我自然也知道小候爺的好,而且我也不求正妻之位,我隻是想替自己下半生謀個去處,想求個真正能替我遮擋風雨的人而已。”
始亂終棄别的男人做的出來,但蘇岑,不會。
不得不說,賀曼青确實聰明,若是賀曼青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他确實會留下她。
藥效發作越來越厲害,蘇岑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額上漸漸地滲出汗來。
賀曼青看到了,她唇邊的笑更加魅惑,緩緩靠近蘇岑,身上馥郁的香氣越來越近,引誘着因藥效而眼眶發紅的蘇岑。
蘇岑努力忽視身體的反應,他雖有防備,可卻怎麼也沒想到賀曼青會來這一招。
眼前的人越妖娆,在他眼裡卻越是惡心,他既然答應了替她謀個去處,自然也考慮到了她下半輩子的生活,至少讓她能衣食無憂,富足安樂,可明顯,賀曼青并不滿足于此。
賀曼青的手已經觸碰到他的身體上了,隔着單薄的夏衣,那熱度都已經清晰可碰,可見藥效發作之深了。
而她手指劃過,沒見嬌生慣養的赢弱,反而是一層薄而有力的肌肉,此時已被一層薄汗蘊上了溫氣,溫度從指尖傳來,讓她都忍不住心頭燥動起來。
“小候爺,我是個女人,我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也不會成為你的拖累,我今日能替你從哥哥那裡拿到你想要的消息,日後對你也會有助益,春宵一度,你也并不吃虧。”
賀曼青的手伸向蘇岑的腰帶,上面挂着香袋和玉佩,皆是尋常官宦人家見不到的精緻,她笑意越發深了,可沒等她解開腰帶,蘇岑便一揮手,毫不憐香惜玉地直接将她掀翻在地。
這藥的藥性實在猛烈,此時蘇岑氣血翻湧,竟然緩解了剛才全身無力的症狀,雖還用不了武,但力氣也恢複了不少,區區一個弱不禁風的賀曼青,竟一時還不能輕易近他的身。
賀曼青摔在一直,細嫩的手臂重重一摔,疼得她皺起了眉,看着甯可忍得滿眼通紅都不願意碰她一下的人,她還是平生頭一次遇到,不免有些挫敗和惱怒,但想到日後若是真進了宣陽候府,他必然還是她下半輩子需要讨好和倚仗的人,于是忍下了脾氣。
她坐在地上,沒有起來,就着這個姿勢,極為大膽地伸手将自己的裙子一提,兩條修長白皙的腿便露了出來。
“我知道小候爺定力深厚,我幾次三番的引誘也好,魅術也好,小候爺都能無動于衷。”賀曼青俯下身,朝着蘇岑的方向緩慢地爬過去。
這是一種極為低姿态的取悅,甚至暖紅閣裡的一些姑娘們都不願意去做,可賀曼青做為一個親王之妹卻絲毫不介意,蘇岑看着她,頭腦因為藥效而混亂,身體的沖動正一寸一寸地吞噬着理智,他恍惚中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藏鋒院,而地上的人,卻變成了裴決。
蘇岑狠狠地搖頭,可并沒有多大的作用,反而暈眩感更重。他瞥到一邊的茶盞,伸出手便抓在手裡狠狠磕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