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轉化。
人為打造的桃花源地作為這場戲的取景。景映彥腳踩桃花花瓣,仿真的劍刃刮在泥土上,從他走出來的位置劃出了一條粗細相同的線段。
“來吧,切磋。輸了就倒挂在樹上三個時辰。”景映彥舉起劍,太陽普照大地,他的劍閃着白光,正對着傅栖那張故作投降,雙手舉至胸口的臉。
傅栖打趣得看向景映彥,察覺到對方當真是想要同自己切磋。他們相隔數米,但腿腳功夫了得的傅栖眨眼間就出現在景映彥的身邊。
景映彥默默把劍放下,波光粼粼自帶粉嫩的唇不高興得抿起,大眼睛不甘心得向下低垂,他的睫毛長,眼睑下形成了一塊微小的暗色投影。
半響,景映彥才擡頭,炯炯有神得凝視傅栖,嘴上功夫不甘示弱:“切磋!整個桃花谷沒有任何人能打赢我。”
傅栖淺笑,一副欠揍的樣子,挑釁得摸了把景映彥的柔軟的臉,“那你輸了,我可不是桃花谷的人。”說罷笑嘻嘻的,惹得景映彥眼中的不服越發濃烈。
景映彥做出攻擊狀态時,傅栖提出了一個過分要求。
“倒挂三小時這個懲罰也太輕了吧。”
“可是我爹每次都罰我……”
景映彥無辜得皺眉,在他看來,這個懲罰非常重,因為他怕高。
桃花源不比其地,樹木枝幹生得雄偉挺拔。随便抓棵樹都是十幾米往上的。
傅栖壞瞧着他,壞心眼立馬出現,他咬舌頭似的講悄悄話。
景映彥生性敏感,熱氣還未噴發。他率先夾住脖子,手防禦得搭在脖子上。
傅栖不放過景映彥似的,瞧見對方的弱點還是硬要往上湊。他環顧四周,察覺到自己師傅,也就是景映彥他爹不在,湊近景映彥耳畔輕語:“這樣好了,輸了你讓我親一個好不好。”
他像隻大狗狗一樣,眼神真摯得追逐景映彥受驚的眼睛。景映彥還未反應過來被這位父親所謂的得藝門生調戲,耳尖迅速紅得像要滴血,臉頰熱度非凡。
“卡!一遍過。”
直到導演喊卡,景映彥都暈乎乎的,臉頰上傳來的熱度可不作假。頭一次一個人湊到他耳邊說話,癢得他忍不住要捂着抓一抓。
傅栖不愧是老戲骨,正常得坐在位置上擰開一瓶礦泉水庫庫喝。
景映彥别扭得回到陳導旁邊,對上陳導眼冒精光的眼神,吞咽了一口。陳導瞧他越看越滿意,笑容藏也藏不住,孩子氣得豎起大拇指,獎勵了他一個棒。
“好好的哈,這部戲出去,你起碼能拿個最佳配角獎!”陳導對他贊歎有加。
最佳配角獎也是含金量滿滿的,對于景映彥這個幾年才出演幾個小配角的人來說,這個獎有點太大了!他可是和全國的配角争搶這個機會唉。
不得不佩服,陳導出品,保障我有。有陳導在,口碑就在。這通話興奮得景映彥飄飄欲仙,他已經幻想出所有人都喜歡他,誇獎他的幸福感了。
雖然他這個人愛作且愛挑,但是他是标準的演技派。他從小就喜歡表演,但對于有沒有找他拍戲這件事他又不是很在乎,有喜歡的就上,沒錢的時候接個來解燃眉之急。
對于《謀權》,景映彥是複雜的,這不亞于與是一部好著作,寫着男主虐渣,戰場厮殺,最後一把端了這個不平等的世道,坐上了萬人之主。盡管當上了皇帝還不忘他這位為了大義死去的凄慘的白月光,一生不納後宮,廣開圖志,處内安邦,保天下太平,還百姓一個安定富足。
早逝的白月光的殺傷力根本不用提,分分鐘刻在看劇人腦海中,悲情感不就來了,再剪幾個他的盛世美顔,直接火出地球。
不過!
景映彥小臉一跨,下一場已經開始了。他真的要被傅栖這個壞人親了。他面無表情得準備着,小腿不斷抖動,魂已經飄出地球。
他内心小人雙手并和,禱告得求情“對不起了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和你的敵人拍吻戲的,我不幹淨了www”小人在地上不斷翻滾。
導演一聲令下,景映彥專業的臉立馬進入狀态。
刀劍無眼,次次直擊傅栖要害,結果卻次次被他躲過。
登徒子連切磋都不換上一副嚴肅面容,他嬉皮笑臉得閃躲,手背在後頭,“這樣下去,你要輸的。”
本就局促不安的景映彥真心坐不住了。他單腿騰空,以瞬移的速度直逼傅栖略帶笑意的臉。
微風拂過,不僅濺起地上的沙土和玫瑰,更是勾起絲絲屬于他們的發絲。劍刃破開随風飄動的頭發,尖頭輕輕撩起傅栖的下巴。
景映彥在前,他在後。他點了點頭,背着的手舜然松開,兩指一并,揮開了劍。他雙指含劍,步步緊逼景映彥。
景映彥向後退去,警惕的盯着那毫無辦法掙開的手指。在他一刻,他才知曉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心中的不甘頓時翻湧起來。
再往後些,就要退到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