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
可如果沒有尚書府的幫持,憑他也沒辦法留在上京,甚至進内閣站穩腳跟。
夏之淺一直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原本都好好的,可從沈拂筠入京,一切就都變了。
人們開始想起當年的科舉,想起尚書府捉婿先捉的沈拂筠,然後再把他們二人放在一起比較,評頭論足。
内閣大臣又如何,還不是比不上替聖上解決了難題的沈拂筠受重用?
“你知不知道……”夏之淺越想越氣,瞪眼看着沈拂筠,卻又說不出後頭的話。
沈拂筠覺得莫名,“我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夏之淺拂袖轉身離開,他本是要跟沈拂筠算賬,沒曾想讓沈拂筠一句話給說破防了,不管他現在說什麼,都有一種他低沈拂筠一頭的感覺。
沈拂筠看着夏之淺離去的背影,眼神古怪,“他别是後悔自己的選擇了吧?”
“你才後悔,你全家都後悔!”夏之淺黑臉回頭,他人都還沒走遠呢,沈拂筠就問這話,不就明擺着是問他呢?!
沈拂筠舉步跟上,面色淡漠,“即便你後悔了,那選擇也是你自己選的,現在有什麼結果你都得受着。”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你放任她做那些事,就别怪我不念着你我同場科舉的情誼。”
“誰要你念着了,你愛做什麼做什麼。”夏之淺冷哼,什麼放任,他敢有意見?
鄭彤安就是個自我的人,除了她自己,誰都得往後排。
又三日平靜過去,鄭彤安以為她像以往一樣又是勝利,别人就算知道事情是她做的,也沒法奈何得了她時,家中來人傳信。
“老爺讓小姐和姑爺回家一趟。”
“可有說是什麼事兒?”鄭彤安皺眉,心頭沒來由地不安。
傳話的隻是個下人,哪裡知道是什麼事兒?她實在是問不出來,隻能叫上夏之淺回鄭家。
當天,據傳鄭家裡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鄭彤安帶夏之淺從鄭家回來的一路上,那臉色都非常難看,見之叫人恨不能繞着走的難看。
兩人回到家關上門,鄭彤安反手就照着夏之淺的臉揮去了一巴掌,“為什麼你這麼沒用?!”
“你身在内閣,還能讓他沈拂筠卡了我爹的用銀!”
夏之淺被扇得偏過了頭,臉頰上傳來的痛感似乎帶着點麻意,他抹了抹唇角,垂眸看見指尖染上的殷紅,禁不住笑了。
“夫人沒聽嶽父說嗎?沈拂筠如今是上京的新貴,他替聖上解決了困擾聖上多年的問題,正得聖上的重用,别說是我,便是内閣裡的其他老臣,見了沈拂筠也得避其鋒芒。”
“他用了心要替他的夫人出口氣,除了聖上,就沒人能攔得了他。”
鄭彤安怒不可遏,擡手還要再打,可一向逆來順受的夏之淺這次卻不想乖乖任打了,在她擡手的同時抓住了她的手。
“你就是把我打死了,也不能改變沈拂筠的決定,唯有你去跟他的夫人道歉,他才有可能收手。”
“道歉?”鄭彤安這輩子長這麼大,就沒低頭跟誰道歉過!
“你死了這條心,我爹是讓道歉,可沒說是誰去,道歉這種事情,你一個人去不就行了。”
夏之淺不知道該說鄭彤安天真還是過于想當然,“随你。”
總歸事情沒解決,尚書府那頭還得繼續被卡着。
鄭彤安見狀,以為夏之淺這樣就是應下了他一個人去道歉,安心地讓人給她炖燕窩吃。
那沈拂筠若是識相,就該順着他們給的台階下。
夏之淺不準備自己去道歉,也沒等他被逼着出門,沈拂筠那邊便有了下招。
不,更準确來說,是雲照灼自己出招。
大早上的,雲照灼從外頭趕來一頭豬,進家關上門後,磨刀霍霍,豬叫聲響徹整個雲霓巷。
今日風向正好她家在上,夏家在下,殺豬的血腥味順着風飄進夏家,刺激得鄭彤安止不住的幹嘔。
“誰家把豬拉來雲霓巷殺了?血腥味這麼重還讓人怎麼待?!”鄭彤安臉色難看,用帕子掩鼻也難擋血腥味的侵入,難受得她焦躁不耐。
下人匆忙出去打聽,半晌後臉色不大好地回來,“夫人,是隔壁沈家在殺豬,說是沈大人走馬上任也好幾日了,該殺頭豬宴請同僚,慶賀慶賀!”
“她那哪兒是殺頭豬宴請沈拂筠同僚,分明是沖着我來的!”鄭彤安怒及把手裡的茶杯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