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極本以為他将所有的飛箭都用完了,卻不想這人反手一抓,竟又從袖口拿出了一簇新的飛箭!!
不好!
此人……竟還有這般多!
那他今夜算是必死無疑了!!
秦極急中生智,無意間忽然看見旁側多了一個狹窄的牆角。
或許……
飛箭再次湧來,秦極來不及多思考,一個翻身便逃向了牆角,而後立刻引燃了手中的煙霧爆竹。
“不好!”
黑影驚呼一聲,剛準備走近,卻被那煙霧嗆得直咳嗽。
黑夜寂寥,他好不容易等着煙霧散開,卻見那狹窄的牆角,如今卻空無一人。
竟是……被他逃了。
黑影扶額刹那,苦笑無言,“這可……壞事了。”
————
秦極跑出去沒多久,便開始大口呼吸大口喘氣,生怕自己一個沒留神閉過氣去。
他眼睜睜看了一眼身後,幸虧他發現牆角是可以通向後巷的,否則今夜他的命便當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此人頗為兇險,看起來,竟是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究竟是誰,竟敢在肅親王舊府豢養這種人看家護院?
究竟……
他剛向前兩步,随後又不自覺的想起那人最後射箭的姿勢。
眼熟……甚至說,他仿佛真的親眼見過。
在何處,究竟……他在何處見過……
秦極趁夜連忙往回趕,剛進皇城,便直奔勤政殿趕去。
此刻正巧能趕上陛下上朝前夕。
秦極不敢懈怠,連忙朝勤政殿跑去。
勤政殿,秦極安穩落下,又順道換了一身行頭,幹幹淨淨的前去面見楚帝。
楚帝正巧剛剛起身,他瞥了一眼秦極,似是有些不耐。
“可查出來了?”語氣不善,足見楚帝正氣悶着。
近日怪象太多,楚帝甚至沒有心情去看秦極滿臉的細汗。
“查……查出來了,陛下。”
秦極吞了吞口水,“奴親去了肅親王舊府查看,表面看似并無一人,實則……”
“實則?”楚帝面帶威脅的看向秦極,“秦極,舌頭還是捋直了再說的好,小心你的腦袋!”
“陛下!!”秦極聞言,連忙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奴所言句句屬實,斷不敢有半分虛瞞啊!!”
他小心翼翼上前,雙膝擦着地面緩緩前行,甚至有些酸痛折磨。
“陛下,奴本是在院中試探,卻不想引出了一人,還是為射箭的高手。三公主曾說,幕後之人或藏有一位慣用飛箭的高手,若是奴沒有猜錯,三殿下所說的那位高手,或許正是奴今夜見到的這位!”
他定了定心神,下意識的擡眼,看向楚帝方向,“陛下,以奴的伸手,将尋常刺客捉拿并不是什麼難事。可是今夜遇見的刺客,卻功力十足,險些将奴的身子射穿!若是奴沒有提前逃離,恐怕今夜交代在肅親王舊府的不是他,而是奴自己了!!”
楚帝沉默的看着秦極,卻不想,在這偌大的京城還能藏下這般人物,真是不易。
“他是……一直藏在肅親王府?你可有探出他是何許人?”
一直困惑秦極的其實也是這點。
他明明應該對那功法十分熟悉才是,可偏偏頭腦一陣混熱,他此刻偏就是想不起來。
秦極暗自搓了搓手,究竟要不要和楚帝說,自己對這飛箭的印象?
正準備開口,他忽而想到,肅親王原本在宮中也喜歡賞玩飛箭。
彼時宮中有個傳說,說先帝親自為肅親王尋得江湖高手,陶氏後人,特意教會了肅親王騎馬射箭,百發百中。
且陶氏後人,常年隐居,從不輕易露面。
陶氏箭鋒利靈巧,如蛇如刀,箭箭斃命。
“陶氏……陶氏箭……”
秦極不禁喃喃起來,腦海中忽然有個可怕的念頭竄出,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極?”楚帝察覺他的異樣,開口問道:“怎麼,你是想到了什麼?但說無妨。”
楚帝說的不錯,他确實想到了什麼,隻是不敢确定。
“陛下,奴……奴确然有個猜測,隻是并不确定。”他顫巍巍向前,捧出手中的箭尾,“其實今夜,奴和那人纏鬥了許久,親眼見過他使用招式。而那招式,奴此前一直未曾想到,如今想到了。”
秦極本人,從年少時起便在宮中常年行走。
而他曾在院中見過一次那怪異的姿勢。
之所以一直未曾想起來,是因為此前他見過的隻是一個孩童模仿的不成型的模樣。
“此前奴曾在皇城見過,僅此一眼,終生難忘。”
他怔怔的看向楚帝,“奴曾經,見肅親王身邊的小侍模仿過。他的小侍中有一人最是靈巧,姓陶名姜,是……飛箭陶氏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