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雁南淡淡回應。卻是又追問道。“之後呢?現下到底怎的回事?”
念生改為簡短結說道:“建元四十年跟着小姐入王府的是她,同您意趣相同的也是她沐菊。是有一次小姐叫她回府來送信。沐菊一見我,便哭着說起了在瑞王府的事。我聽聞了高妃身為側妃竟敢帶人圍攻院子,我實在氣不憤。便同她說,讓她借着送信去南境同老爺、夫人學個明白。不要妄自疼了一場便被高家這般欺負了。而我這段時間則代替她去瑞王府陪在小姐身邊。我們為怕人瞧出還特換了玉佩。我并不貪圖瑞王府的富貴,小姐之前也因隻是覺得我争強好勝的性子怕我惹麻煩,餘下便是我。都是我沒護好小姐。才叫小姐被人害的小産,乃至最後......都是我的錯。若是她在,隻怕一切都會不同了。不同的。”念生說着便落下淚,頹然的跪在地上。
雁南聽後并未質疑。難怪後期在府時常覺得沐菊對他忽然那般冷漠。自己從前也有疑問,譬如先王妃當年若是真小産過,不可能隐瞞如此之好,身邊無一人知情。自己身邊的沐秋每次提起時眼中那抹呆滞也不像假裝。如此便也說通了......見念生忽做這般頹勢之态,忍不住朝着她走近一步。想了想還是停住,隻道:“斯人已逝。還請姐姐保重。是雁南無故所來叨擾了。家中随時歡迎姐姐歸來,必定會令家妻和盼兒歡喜!”雁南收回玉佩,拱手行禮。“雁南告辭了。”
雁南離開後,念生久久未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待到家時,正看到家中妻子呆呆的坐在床上發怔。
“秋兒!”雁南呼道。下意識的叫出來後卻是覺得有些别扭。兩年多的時間已成習慣。
“夫君,你回來了?”
“嗯。”雁南應着。
“回來了......”沐秋又嘟囔了一遍。
“是。留有什麼飯了?”雁南換着衣服故作輕松的說。
“姐姐說什麼了?”沐秋問。
“姐......姐?”雁南挑着眉頭不知該說些什麼。渾身被點穴了一般停在那片刻,又似自己掙紮解穴破開一般,把換下來的衣衫一圈圈的團在手臂之上,滿是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
“感應。不知你信不信,我似能感覺到她的感覺。她砰砰加快的心跳......我會突然覺得不舒服。”
雁南不置可否。
“到底說什麼了?”
“沒什麼。”
“那是什麼?”沐秋眼神滿是探求,不自覺便扁着嘴。
“說了你們......”雁南下意識看了看身後,才又說:“轉換的時候。還有......你們小時候很苦。”
沐秋審視着雁南,死死盯着雁南似在尋求謊言的痕迹。“啊~”沐秋突然一捂肚子。
“怎麼了?”
“啊~穩婆。怕是是......生了.......”沐秋疼的跪在地上,一手把着床沿一手按着地上,動彈不得。
“來人呀。”雁南大喊着。又去攙扶沐秋“秋兒,快,先起來......”
......
京城一切安順,建元四十四年末,蕭承言為着幾年功績現下已名正言順的繼位。
新年伊始,改年号為:繼元。元年昭告天下,發妻常氏為後。
東書房中,兩位大臣提醒邊境動亂,更要提防南境。
“南京無礙。有伯謙在,無礙。”
“可......南境畢竟路遠。”
“皇後出身便是南境常府。”新帝依舊堅定地說。
“可先皇後娘娘畢竟仙逝多年,雖陛下深情,未再立後位。但都傳言,因先皇後死因之事,國公爺曾對陛下多有怨怼,這足以說明國公爺早有不臣之心。”
蕭承言停下批閱奏折,擡眸看着進言的大臣,眼中盡是銳利之色。
但那位大臣似乎未有察覺,依舊低頭進言。“至此,臣鬥膽再進一言,請陛下以社稷為重,以後宮安暮為穩,早立皇後。後宮中高妃娘娘誕養有皇長子,慧妃娘娘一直賢惠遠明,都是為繼後人選。”
站在旁邊的大臣急忙輕咳一聲。但依舊未止住進言的話語。
“若陛下覺得後宮之中,并無能堪當之人,可再請挑選賢良貴女,以進後位。”
邊上站着的那位終于忍不住,伸出手拽了一下大人的衣袖。
蕭承言面色極寒,頓了頓才說道:“寡人說皇後在,便在。”
“陛下。臣......”
“丁禦史沖撞于臣,貶為平陵知府。既然如此操心旁人之事,就做個父母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