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常蕪的話，尚戰心中生出一些感慨。

常蕪說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隻留下尚戰在城樓之上發呆了一陣。

尚戰瞧着那外頭，仿佛什麼都那麼新鮮。那遠處的山吸引着目光，仿佛看一棵樹都能看上好久。偶來一陣風，吹起樹葉。尚戰便看過去，假想着敵情，會不會有人來偷襲。心中仿佛都響起了戰鼓聲，可遠處什麼人煙都沒有。直到天都黑沉如墨，才默默的走下了城樓。默默走回将帥府。

烈日當空。尚戰邁開步伐，出了将帥府門。才想起昨日那繩結還未解開。既然常蕪說是錯了，那定是錯了。還是要去解開的。

去了昨日那個校場，卻發現昨日錯了的繩結都被解開。還多了好幾個打了一半的繩結。且排着順序，從右往左，每一個都是下一個步驟。都被大塊的石頭壓着。明顯就是在一步步教他。

他雖是也瞧了那些兵将編的。可卻沒有這般詳細。

不止有攀梯，還有其他繩結也都有詳細的步驟。

尚戰後來細細看了，又把這餘下的都編上了，足足花了兩日的時間學着。

聽着邊上操練之聲，跟着那些将士一道去領每日統一分發餐食。也沒看到常蕪的身影。

城牆守将的餐食也是有人固定時辰送上去，并沒有例外，更沒有小竈。

可這兩日那綠色的湯變了，變成了綠豆粥。而那粗糧馍馍仍是那樣，仿佛這餐食，就那幾樣，難吃的緊。尚戰嫌棄，卻也沒有旁的吃食。

可那旁的士兵卻說：“這算是好的。至少上至将帥，下至兵卒，都是吃的這般。”

尚戰便問道：“常将軍，也是？”

“是呀。就是有一頭豬，也是諸位将士一同分的。”那兵卒說着。

尚戰卻是想，這多大的豬，這般分來，怕是一人也吃不到兩塊。

兩日後，各樣繩結都會了，便開始尋些其他的。

起身後，四處瞧着、看着。

走到校場，看到士兵們都在操練，忍不住跟在後面，也練了一會。依舊是那位劉少将，瞧着并未阻攔，更是跟着糾正了尚戰好幾個動作。

可沒一會，尚戰便覺得無趣了。來來回回早就會了，可仍是那般練着。那時尚戰還不懂，覺得沒必要練那麼久......

悄悄離開，又走到其他地方。走到另一場校場，卻隻見一個人。那便是軍衣盔甲的常蕪。

不知常蕪何時來的，之前路過，還沒看到的。想是在那跟着操練時來的。

看着常蕪在射箭，尚戰忍不住走到邊上說道：“切，這有什麼。我也能。”說完拿起一旁的弓箭，射了一箭，雖是也中靶心，卻正好壓上邊界。“怎麼會？”一把扔了手中的弓，再次拿起邊上的弓又射出一箭，還是一樣。

一旁的常蕪笑道：“這的弓都是統一制造的，都是一樣的。你在換上幾把，都是一樣。”

尚戰不信，又換了一把射出，結果還是一樣。卻看邊上常蕪百發百中甚至做出了三箭齊發，皆中靶心。

“你。怎麼做到的？”尚戰略微有些吃驚，因為這常蕪瞧着稚嫩，必是比他小的。他之前在宮，也是騎射絕佳的。常被誇獎。可在這，仿佛任何一個将帥皆能如此。

“練的呀。”常蕪側着腦袋看着尚戰笑道：“怎麼，要不要教你一下呀。”

“不用，我有老師。”說完尚戰自己拿着弓箭就開始比劃。

常蕪收了箭，走到邊上，用腳踢了一下尚戰的腿，說道：“這腿不對，還得退一點。弓字步能更加穩固身形。”

尚戰看了常蕪一眼，堅持的說道：“我可有老師。你教了也是白教，我可是不領情的。”

卻還是照做了。

常蕪笑了一下說道：“我這是指點你。我又不讓你磕頭拜師，又不收你束脩錢。”又用箭打了尚戰左手一下，才說道：“弓要拉滿”。

然後又抽了右手一下，“拿穩，不是光姿勢好看。”

“嘶”尚戰忍不住發出一聲。

常蕪說道：“嘶什麼，這是在教你呢。箭尾尖銳，不要劃傷了自己。”

尚戰便看向了前面。心中略微有些不服氣，教便教，居然還拿着箭抽了我兩下。

常蕪瞧着尚戰一動不動的比劃着便催促道：“瞄準之後就射出呀，等什麼呢？”

尚戰射出了箭。雖然還是靶心卻還是有些偏。尚戰笑道：“還不是一樣。”說完拿着手中弓的手便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