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謝奕要回來了。”
我大喜過望:“真的嗎?”
“對,看來你很想他啊。”我妻子冷笑。
“我……”我不知道怎麼應答,眼神飄忽。
“做個交易,如何?我應準謝奕繼續在我身邊做事,而你,從此不再過問任何我的事情。”王後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但語氣冰冷。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你這輩子也别想見到他。”
“如果你對北國不利……”
王後鄙夷道:“我的孩子也會是北國國王,别搞得我像是女間諜一樣,無時無刻不想着坑害你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忙道,“我……我答應你……”
我的妻子,靜靜地盯着我。她眼裡有我習以為常的失望,還有些許的悲傷。
“果然,男人都是這樣……”我的妻子歎息一聲。
片刻的脆弱後,她變換了面孔,堅硬得像上刑的鐵處女:“你必須小心行事,不能讓我丢臉。”
“我會的……”我想起母後,想起她如何自掘墳墓,“你也可以找情夫……但不能對我不利……”
“我不屑于此,”我妻子鄙夷道,“你放心,我也沒你母親那樣心黑,為了情夫意圖謀殺親夫。”
“你……你知道了……”
“在那年我穿着你母親裙子丢臉後,我就派人将你們家裡的破事調查了個幹幹淨淨。”
“抱歉,當年是我太激動了。”
“我早不在意了,”我妻子瞥了我一眼,“滾吧,從今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謝奕的視角
按照禮節,我應該去拜訪王後,但她将我拒之門外,隻讓侍女告訴我:“隻要謝奕大人老實本分,看在東境的面子上,王後不會為難你。”
我聳聳肩。
柏麝一見到我,激動得快要掉下眼淚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本來是不打算回來的,”我笑道,“但我整晚整晚睡不着,覺得被窩太溫暖了,不習慣。為了能睡個好覺,我才來的。”
柏麝不停地揉眼睛,看起來很委屈。
“怎麼了,”我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忙問,“是不是王後欺負你欺負得狠了?”
柏麝下意識地“嗯”了一聲,但随即搖頭辯駁:“沒有,沒有。”
我笑問道:“那看來,在我缺席的這段時間裡,你們感情很融洽咯?畢竟孩子都有了,不是嗎?”
柏麝臉色慘白,渾身哆嗦,抱着頭哽咽道:“别說了……别說了……”
我忙抱住他,自責道:“是我的錯,我說錯話了。”
“你不知道……每天晚上我是怎麼過的……”柏麝咬唇,都咬破皮了,眼淚止不住地流,“太屈辱了……我甚至不如馬廄裡的馬……”
我心裡疑惑不解,猜不出來發生了什麼,隻能安慰他:“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柏麝在我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羅蘭的視角
我們終于有了一次大捷。
羅柏來信,自豪地向我描述南帝國的軍隊是如何英勇作戰,逼得北國人撤退。他還在信中慰問我,關心我的日常起居。
“謝天謝地,”我坐在壁爐邊,緊緊攥着信紙,看向謝鄭,“羅柏沒有受傷,士兵損傷也不多。”
“我會吩咐教士祈禱。”謝鄭道。
我盯着爐火,問:“謝奕在北國如何?”
“一切都好。”
“嗯,”我颔首,“我們愛的人都遠在天邊。”
我希望羅柏能盡快回來,但事與願違。
狡詐的北國人通過偷襲,逆轉了戰局。我們損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兵馬,活着的人也是疲憊不堪,而敵軍正向威斯敏打來。
南帝國的人不擅長在沼澤密林裡作戰,他們都是平原上的騎士,适合沖鋒,适合攻城。
更糟糕的是,舅舅告訴我,羅柏受傷了。
“陛下,我們是否要撤離威斯敏?”謝鄭焦急地詢問我的旨意。
“不,”我看向窗外的風景,冰雪已經初融,枝頭冒出指甲蓋大小的綠苞,“如果一個皇帝被趕出他的皇宮,那他還是皇帝嗎?”
“我相信羅柏和舅舅,他們一定可以守住威斯敏。”
“陛下,我們的大軍現在正被迫向東境轉移,留守威斯敏的軍隊不足以和北國人對抗。況且,一旦威斯敏發生兵變,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我們可以去東境,和大軍彙合之後,再反攻。”
“東境難道沒有貴族叛變嗎?”我有些崩潰,“我們損失了四分之一的人,手底下還不斷有人去投靠朱姝。我們去哪都是一樣。我不會走的,我們一定會反敗為勝!”
謝鄭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我會将威斯敏的教士組織起來,臨時湊出一些人保衛威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