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濯克制欲望,讓它變成一閃而過的念頭。
上一次想親她,成為他發現喜歡明念的契機。
他克制許久的欲望爆發後,換來兩個巴掌。
那兩個巴掌對紀濯來講不算什麼,他最近每天風吹日曬的,皮膚變得粗糙,他怕明念扇完巴掌後會手疼。
上次親完她,他是打算确認完心意後表白的,這次他毫無準備,什麼都沒有,他不能不負責任的親完後,當作沒事發生。
紀濯霎時身體一僵。
他想起——
明念經常讓所有讨厭的記憶變成泡沫消散在腦海中。
所以?
明念選擇忘記他們兩接過吻這件事情了?
“你本來想帶我去哪?”
兩個人并排下樓梯,明念有意忽略手機不斷響起的提示音。
紀濯放慢腳步,停下等她,長臂一伸,指着西邊的那座高山,“就那,走過天橋,爬上去,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很美,比坐在飛機上往下看還美。”
夜晚稀釋明念的視力,她眯起眼也隻能見到對面一片漆黑,“下次我們再來看看?”
“可以。”紀濯爽快答應,挂着松散的笑意打趣道:“隻要你别用那種擔心我妄圖殺死你的眼神看我就行。”
他怎麼會瞧不出來,明念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
被他說中了——
明念快步下樓梯,小聲嘟囔,“還不是怪你,混的那麼慘,慘的讓我以為你天天窩在角落拿針紮小人詛咒我呢。”
“什麼?”紀濯晃着手機的閃光燈,幾步追上明念,笑聲蕩漾,“你在那胡說什麼呢?”
“明念我又沒怪你,我為什麼要詛咒你?”
“好吧,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厲風刮起地上的透明方便袋、各類食品的包裝盒,明念和紀濯小打小鬧慢悠悠地朝着天橋下的路燈走去,他們甩走身後的黑暗,眼前一片光明。
夜色爛漫,清涼如水,景以川在天橋下等了一個小時,才見到期待的倩影。
紀濯背着明念的包,和明念舉止親密地站在路燈下打鬧。
他不知道低頭說了些什麼,讓明念怔愣半響,緩緩擡起驚訝又略帶害羞的表情,乜他一眼,又看向别去。
明念目光恰好和在遠處景以川相撞,渾身僵硬,愣在原地。
“念念。”景以川嗓音略微含笑,邁步朝他們走去,“我來接你了。”
紀濯見狀,俯下身湊在明念耳根旁,暗啞嗓音撩她,“他喊你念念,我想顯得比他更親密寫,要不要喊你今心?”
明念還未從如此尴尬境界中緩過神來,擡頭疑惑望着近在咫尺的紀濯,呆呆地問:“什麼意思?”
光線聚攏在明念身上,紀濯揉了揉她被鍍上一層金光的頭發,慵懶一笑,“下次見面再給你說,你先安全回家。”
聽得出紀濯有些獨自離開的意思,明念心中暗喜:真好!她可以避免陷入兩難。
“好。”明念乖巧應道。
紀濯将棕色公文包遞給明念,叮囑道:“不要讓其他男生給你背包,聽見沒?”
明念眼看景以川越走越近,隻期望紀濯趕快離開,急忙說:“好,我的包除了我就是你背!”
紀濯挑眉,掠視景以川緊握的拳頭,很是得意的和他擦肩而過。
“等一下。”景以川叫住紀濯:“紀濯,我們聊一下。”
明念在聽到‘等一下’時,渾身緊繃,又見景以川喊的是紀濯,沒有她的事。
她開心不已,朝他們倆擺擺手,立馬上車,給他們騰地方。
*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為什麼還纏着念念不放?”景以川先開口。
“不是我纏着她,是明念主動來我的。”紀濯挑釁笑了笑,神态悠然,“她想我了,所以特意等我下班和我一起聊了一晚上。”
景以川笑得從容,“她昨天在我家睡得,你知道嗎?”
紀濯略有沉思,眸色幽深,幾秒後勾唇不屑地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明念很喜歡搞暧昧,但明念不會愛人。”
秋風搖曳着樹枝倒映着地上,無形劃出一條黑色的線,隔開他們倆。
“怎麼?看你的表情,已經碰到她和别的男生搞暧昧了?”紀濯笑意擴大,“明念隻享受暧昧帶來的快感,讨厭責任帶來的枷鎖。說白了,她壓力大的時候就找個人你來我往的聊天,互相試探着玩罷了,你一旦動真格,她先是吓得縮在殼裡,然後過兩天義正言辭的拒絕你,否認和你曾有過所有的暗示。”
“你知道我幫她私下底解決了多少男生嗎?”紀濯啧啧搖頭,“以後這就是你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