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那行吧。」
…
江雲池原本想化成人在市間打探些消息,可現如今帶隻小狐狸實在不方便,便繞過都甯,直奔那洞穴。
她在妖界的時候問過長老關于那團黑霧的事,才知道那原來是被侵蝕者殘留的靈力被怨念所染,日積月累下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感到不适,當然也是因為她對靈力的敏感使得她能夠感受到之中的惡。
如果黑霧中融了些人的意識,那麼她想試試能不能通過那些霧氣去尋找“仙丹”。
狐狸背着她一直往南跑着,她悠哉地看着被枝葉劃破的天空。
忽地,她停了下來,低頭在地上嗅着些什麼。
江雲池疑惑間,就被帶到了河邊。
河岸布滿了岩石,她在河水裡聞到些血腥味,向源頭尋去,才看見一位男子似乎在岸邊失了足,後腦恰好摔在了鋒利的岩石上,鮮血流了出來,混在了河水裡。
她們上前看去,對方的瞳孔已經有些渙散,大概是活不久了。
男子感受到來自上方的目光,看到眼前的一狐一貓,緩慢地張了張嘴,眼睛也變得稍有神些:“是你啊…”
江雲池:?
男子的臉上都糊滿了鮮血,她聞言又仔細辨認起來——這不是宋柏又是誰?
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樣子,江雲池心中起了許多困惑。
她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看樣子宋柏絕不是簡單的失足,極有可能是被追殺了,是事情還未解決嗎?但又為什麼要殺宋柏呢?
她不斷地向男子體内注入着靈力,又試着去療愈他的傷口,但看上去收效甚微。
宋柏張着嘴,似乎又在說着些什麼。
“蘇…”
蘇什麼?是想說蘇姑娘嗎?
可惜她無從知道,宋柏徹底咽了氣。
正焦灼着,江雲池化了形想将其就近埋了起來,狐狸卻低頭向宋柏的身體上嗅去。
她從他的胸口處叼出一個荷包,上面繡着他自己的名字,一針一線,和那日林蘭遞給師姐的極其相似。
她猛地明白過來——被追殺的人是蘇安!
雖然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但她還是讓狐狸叼着荷包,循着氣味找了起來。
宋柏的傷口很新,攻擊他的人應該沒走遠,如果蘇安也在附近的話…
…
少女跌跌絆絆地在林中跑着,枝葉與灌木時不時地勾住她的衣擺,讓她的前進變得十分地緩慢。
于是她幹脆将外衣脫了下來,将裡衣的長擺也紮了起來。
宋柏隻告訴她一直往森林深處走,不要停。
她才向前走去,聲後卻傳來破風聲。那兩位黑衣男子追了上來,她不知道還要不要跑,有些絕望地邁着沉重的步伐跨過身前的灌木,等待着死神的到來。
意外地,她被一片柔軟撲翻在地。
再定睛看去,先前呆着的那塊地上,被劍意劈出了一道深壑。身上壓着隻狐狸,而不遠處,與那兩人對峙着的是一位女子。
她認得那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将她從魔修手裡救出去的那位溫小姐也穿的這件。
可面前的這位似乎身型更小些,手裡也沒有仙家時常帶在身邊的佩劍,她擔憂地看向焦灼的戰場。
但事實上似乎是她多慮了。
起初,那位女子似乎還感到生疏,但很快适應了過來,逐漸遊刃有餘起來。
但她似乎不想下死手,幾次都有意收斂了力量。
那兩位男子也很快看清了形式,迅速撤離了。
江雲池背着蘇安将爪收了回去,若有所思地看向敵人離去的方向。
雖然看不清面孔,但她能肯定他們不是那天她和師姐一起遇到的那兩位。
實力要弱些,并且…他們所用的招式路數,似乎有些熟悉。
“蘇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仙家怎麼稱呼,我好像沒見過你。”
江雲池撓撓頭,還是回答道:“我姓溫。”
蘇安了然,眼睛亮了亮:“那您想必是和隐靈谷的那位溫小姐是一道的,她那日将我從歹人手中救出,我很是感激。”
“算是吧…”
“今日,溫姑娘又救了我一命,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才好。”
江雲池擺了擺手:“這倒不必,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想不到她也有如此大義凜然的時候,江雲池暗中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