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蔬菜區，程竹用身體擋住人群視線，手不安分地拍了一下方從南的屁股。

方從南一驚，立刻回頭瞪了程竹一眼，程竹隻當沒看見，抓緊機會揉了幾下：“寶貝，今晚想吃什麼，自己拿。”

雖然大城市中俊男靓女不在少數，但如此養眼的情侶确實不多見，知性熟男和辣妹煙熏女的搭配，尤其惹人注目。

方從南隻想拿袋裝蘆筍抽他。

“蘆筍炒肉？寶貝我給你做。”程竹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右手已經攬住方從南的腰，在他能刀人的眼神中把購物車推到了收銀台。

方從南不顧跟在身後提着兩大袋東西的程竹，大步走到車旁，挑挑眉示意他趕緊拿鑰匙解鎖。

把購物袋放進後備箱後，程竹這才回到車上承受方從南的怒意。

“流氓！變态！精蟲上腦！！”

程竹低着頭任他打，突然注意到今天方從南穿的是破洞黑絲。

打都打了罵都罵了，再摸一下也是一樣要挨的。

方從南完全沒想到這人竟不要臉到如此境界，在人來人往的地下車庫還能把手伸進自己的破洞絲襪裡亂摸。

“…還有人在外面。”方從南被這人的舉動吓得啞了火，趕緊掰開程竹的手。

程竹單手解開安全帶，湊到方從南身旁，腦袋貼在他胸口：“沒事，貼了防窺膜。”

方從南被他的頭發紮的有些癢，低下頭正能聞見一股洗護用品的香味兒，忍住撫摸他腦袋的沖動：“葉哥，我餓了…”

程竹聞言似乎有些動搖，卻磨蹭着擡起頭看向他，又是那副讓人讨厭不起來的可憐樣：“再抱一會。”

方從南任他抱着，漸漸感覺車内溫度似乎升高了不少，可那人仿佛什麼不适也沒有，還是緊緊把他圈住。

“你心跳好快。”

“是因為太熱了。”

程竹松開懷抱，對方從南的不解風情選擇了忽視：“回去開空調抱，不熱。”

方從南白了他一眼，心說誰跟你抱，vx這時響起消息提示音，頗有些不合時宜。

是梁林晚。

“下周畢業典禮，你去嗎？”

“去。”貼着甲片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擊，哒哒哒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内十分明顯，“還要拿畢業證呢。”

“嗯嗯，那你一定要和我拍照啊，bro。”梁林晚回複很快，還配了一張貓貓頭表情包。

方從南被他的表情包逗笑，這人還真是自來熟，也回了他一個表情包後摁滅了屏幕。

“這麼高興，是男朋友？”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要陪着金主大人，有些心虛，看着黑着的屏幕中倒影出的自己的面孔，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沒想到這時又想起幾聲提示音，屏幕亮起，彈出新消息。方從南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通過窗玻璃的反光偷看程竹的表情。

一路上總遇到紅燈，車又停了下來，手機屏幕時亮時暗，看來是對方還在發消息。

程竹的視線直視前方，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擊，似是在倒數紅燈：“怎麼不回，别讓他等久了。”

方從南看着車窗反光中程竹的側臉，視線移回手上的手機。明明隻是幾條再正常不過的消息，既然程竹不介意，自己也無需抱有歉意。

沒什麼重要的消息，卻像是沒話找話的閑聊，打探他的近況，試探他的生活。

雖然不喜歡，但出于禮貌還是回複了幾句，對方依然糾纏不休。

二人聊得熱火朝天，打字時的敲擊聲弄得程竹心煩意亂，卻還是維持着體面，畢竟提出讓步的是自己。

總算是到了，方從南也終于找了個借口擺脫聊天窗。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程竹住得地方并不是A市排得上号的高端樓盤，而是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離公司半個多小時車程的老小區。

不敢想象他的限量款跑車停在這兒會有多引人注目。

方從南解開安全帶，從後備箱将采購的東西拿出來提在手上，等程竹帶路回家。

程竹從他手裡将袋子拿走，二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路過的一位老奶奶突然開口：“小程啊，回來了，這是你對象？”

“李阿姨，我們剛買菜回來。”程竹笑着回應，有意遮擋住自己身後的方從南，“目前不是對象，我還在追他。”

李阿姨笑了笑，與他告别後便離開了。

“你在追我？”見四處無人，方從南這才開口說話。

昏暗狹窄的樓梯裡，隻有接觸不好的感應燈提供光亮，在燈光熄滅前程竹終于打開了密碼門。

他聽見指甲打在木地闆上的哒哒哒的聲音，一隻爆炸闆栗一樣潦草的貓貓頭從門縫中擠了出來：“喵！”

程竹俯下身把那隻長毛玳瑁貓抱起來，進入屋子打開燈：“是啊，你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