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方從南已經着了他的道,被他哄得頭頭是道,幹脆放棄了思考,眼中迷蒙。
若是放在平時,方從南早就生氣甩手了,如今竟然還有心思陪他玩鬧。
“嗯…”程竹擡手捏着他的下巴,拇指揉捏他幹澀的嘴唇,“回去再親親其他地方,好不好,寶貝。”
方從南被他哄得暈乎,雖然都是貼着耳朵根說話,卻總提着心吊着膽,生怕被人聽見。
為避免再生事端,方從南最終還是遂了他的心願。
手總算是脫離了出來,沒了那股炙熱維持着,霎時間竟然覺得冷了。
“不要臉。”方從南瞥了他一眼,暗暗罵了一句,“油膩男。”
程竹隻當沒聽見,牽過他的手捂着,溫柔貼心。
電影看了個稀裡糊塗,直到結束方從南都還沒認清楚男女主之外的其他配角。
快樂的日子眨眼就過去,大年初七程竹照理在中午叫他起床,方從南鬼哭狼嚎着說要讓時間倒流。
畢竟不想上班是每個社畜的人生信條,方從南默默在餐桌上嗦面條,心裡已經考慮起買彩票中頭等獎的可能性。
筷子将碗中蔥花戳得浮浮沉沉,程竹的新春假期早就名存實亡,好日子沒過幾天,就被迫打工。
方從南歎了口氣,将桌子收拾好,連着廚房裡的鍋碗瓢盆一齊洗了,突然想起了什麼。
假期結束,學校也該開學了吧。
短暫的喘息竟讓他産生了錯覺,自己活着果然還是離不開一個錢字。
方瓊雖然也開始工作,但是想來也賺不到多少錢,畢竟做了二十幾年家庭主婦,恐怕工作也不會多輕松。
隻是自己這樣,還有機會遠走高飛嗎。
程竹是公司裡叫得上名号的領導,每次假期别說休息,不被拉去夜裡加班都算幸運了。
看來副業還是不能停啊。
半年多沒有直播,但視頻還是準時更新着。雖然想着再做直播,但自己開播自然是瞞不住程竹,總覺得有點羞恥。
但若是偷偷摸摸地做,被他發現了豈不是更加可怕。
他想得頭疼,抱起在茶幾上偷水喝的十三幺,把吵鬧的肥皂劇調了個台。
自己做或許不行,要不找個合夥人一起?
電視上正演着播到包漿的《甄嬛傳》,那台詞他幾乎都倒背如流了,卻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十三幺乖得很,小貓的體溫比人高三度,在冬天裡抱着舒服得很,活像捧着個小暖爐。
僅僅是被抱着就呼噜呼噜起來,難道真的是因為被抛棄過,就會放低底線,一味地讨好忍讓嗎。
可憐的小寶貝。
第二天還要上班,在家裡吃了晚飯後,程竹把他送回了那間出租屋。
戀戀不舍地在客廳裡溫存許久,最終還是把程竹推出了門。
方從南洗過澡後收拾起明天上班要帶的東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揉皺了的紙張,展開一看,原來是那天去廟裡燒香時買的門票。
才過去了幾天,方從南已經無法準确地說出自己當時許下的願望了。說到底是人心不足,想要的東西時時刻刻都在變換。
使用過的東西已然成了廢紙一張,随手扔進垃圾桶裡,方從南盯着茶幾上幹幹淨淨的煙灰缸,将其塞進了衣櫃頂層。
希望這次戒煙自己可以堅持久一點,方從南熄了燈躺在床上,雖然是放假許久,但他的生物鐘已經成了工作的形狀,熬到一點就會自動入睡。
第二天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出了門,剛一到工位,停滞許久的大腦又被迫轉了起來。
怎麼過年期間還有那麼多東西要報銷,難道就不能放人安安心心休個假嗎。第一天複工就上強度,他實在是難頂,趁着交資料的空隙又來到了樓下的咖啡店。
其實冷天他還是偏愛喝奶茶,反正在咖啡店不買東西幹坐着也不犯法,索性刷起了app。
門被推開,忽然刮起一陣冷風,吹得他直哆嗦。
“你在這裡幹嘛?”陶曼霜踢了一下他的凳子,“那個小徐到處找你呢,你沒看見他給你發消息?”
方從南拉下通知欄,心涼了半截:“現在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