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尋了林唯昭沐浴之時夜探,并非方笑古他孟浪,隻是想借着那無禮之狀以藏心中所想。
若是當真有這種紋身,沐浴的熱水蒸騰,升溫自可現字,加之出其不意的出現,也是不能隐瞞。
隻是今日一探,倒是不曾見出什麼端倪。
隻能猜想另一可能,方笑古微蹙眉頭,懷疑道:“桃湖山莊“雨落九州”以劍法名聞天下,雖然林唯昭自稱纨绔子弟,但江湖裡可沒說他不學無術,如今他說自己武功不濟,便不佩劍,實在可疑。”
葛青試探地問道:“那我去偷劍?”
“我既已在他身側,何須你多此一舉。”狹長而深邃的黑眸睨了他一眼,方笑古冷聲道:“我不喜他人自作主張。”
伸手捂住多話的嘴,葛青垂下了頭,又小聲道:“是,徒兒謹記。”
“她。”方笑古微眯雙眸,柔聲問道:“最近如何?”
“一切安然,還讓我帶話給師父。”葛青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趕忙補充道:“還說你要是不聽,以後别回去了。”
“說。”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有禮貌,不要強取豪奪,要恭順有禮……”葛青穿得一身老成,但行為與之完全不似,他掰着手指頭,回憶着要說的話。
“行了,我知道了。”
沉默了半晌,端倪着那個一開口就年輕百倍的葛青,方笑古不得不提醒道:“你平時動作不要這麼大,也不要這麼多話,一開口就全露餡了。
“我明日先去看看花魅教那接頭人,你到我暫住客棧滿堂紅裡,等我回去。”方笑古說罷,已經閃身出了巷道,幾個身影便移了十幾丈遠。
-----翌日-----
林唯昭撐着搖搖欲睡的腦袋,手持湯勺,有一口沒一口地往嘴裡塞着白粥,眼睛下挂着青黑的眼袋,一副沒休息好的模樣。
他思考了一晚上,還是有點後悔答應方笑古同行的決定。
尺素眨了眨眼睛,輕輕碰了碰林唯昭的衣袖,輕聲問道:“少莊主,您昨夜沒休息好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方笑古在一旁偷笑了一聲,林唯昭敏銳地捕捉到,随即強撐困意,睜大雙眼,深吸一口氣,笑道:“不會,挺好的……”
“那今天找找樂子如何?”方笑古立刻接話,不待林唯昭反駁,“林兄說過今日要請我喝酒,帶我看美人彈琴的。”
“去哪,去哪?”虛煙睡得挺好的,昨日小傷恢複的也不錯,而且來時為了盡快将拜帖送至桃湖山莊,一路上也沒怎麼停留,更别提玩樂了,所以他一聽能出去玩,立刻來了精神,“能帶我一起嗎?”
方笑古笑道:“那地可好了,煙雨蒙蒙的,樂不思蜀,分不清南北……”
“什麼地方,分不清南北?”虛煙聞言疑惑地眨了眨眼。
“尺素,你幫忙招待一下二位,我在此地等……”林唯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也不想管那是哪裡,隻想把這事甩給尺素去處理,自己起身就欲走。
方笑古一把擒住林唯昭的小臂,直接給他又扯了回來,按住他坐下後,嗔怪道:“林公子,你怕是不知,有些環境,那不是女子方便前去的場所。”
察覺言外之意,尺素半眯眼睛,面不改色地了然道:“沒關系,我可以女扮男裝。”
“不愧是江湖兒女啊。”方笑古微眯雙眸,望向尺素的眼神多了些佩服,但旋即凝視着林唯昭,莞爾一笑,邀約道:“但我還是想你們少莊主做東,陪着一起。”
虛煙覺得若隻讓林唯昭一個人在客棧呆着怪冷清的,就也跟着勸道:“是啊,我也想少莊主一起,尺素也一起,人多熱鬧啊!”
“不必,你們自便吧。”林唯昭擺了擺手,推脫道。
方笑古忽然若有所思的“咦?”了一聲,等别人目光朝向他,他才面帶憂色,蹙眉問道:“昨天那人會不會在回來找林兄麻煩啊,若我們隻留你一人在此地,不是很不安全?”
這次倒是覺得方笑古說的有理,尺素看了眼林唯昭,未待她開口,就聽後者歎了口氣,無奈道:“知道了。”
“我們要去哪裡!”虛煙一臉期待地問方笑古。
方笑古故作神秘,輕笑道:“晚上,你便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