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倒轉沙漏時,我們會回到這個時空裡王少欽一生中情感波動最大的人生區間。但注意,我們隻是意識會随機附身于那個場景的人物身上,沒有辦法幹預或者影響附身人物做出任何行動。”
蘇菲雅一臉嚴肅的提醒餘酒,“我們也沒有辦法控制回溯時間的長短,塵歸塵,土歸土。小酒,你要記住你即将經曆的隻是過去既定的事實,千萬不要被影響到...”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句話與其是說給餘酒聽,到不如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一切準備就緒,蘇菲雅輕輕倒轉了手中的沙漏,細沙開始緩緩流動。
意識像是一股失重的漩渦,将餘酒卷入其中,仿佛穿越了無數時空的重疊。
她的腦袋一陣眩暈,像是經曆了劇烈的翻攪,所有感知變得模糊不清。
當她再度睜開眼睛時,餘酒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她正身處一具年輕男人的身體中。
這具身體裡湧動着陌生的情緒,滿是嫉妒、憤怒和不甘。
眼前站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眉頭緊鎖,仿佛正在為某個重大的決定而擔憂。
“正文,你真的想好了要這麼做嗎?”老人深深歎了口氣,顯得無比疲憊與憂慮。
雖然話語中滿是勸解,但最終化作了一聲無力的歎息。
“村長,這麼多年了,咱們無償收留了他,給他地建房子,連村裡的惠芳都許給了他做妻子!”餘酒能感受到這具身體中那個名叫‘正文’的青年滿腔的怨恨,胸膛裡的怒火如同炙熱的鐵水,不斷地翻湧、撞擊,急需尋找一個突破口。
“我們從來沒有讓他回報過!可是現在,他竟然幹出這種事!”他猛然握緊右拳,重重地砸在了木桌上,震得桌上的杯盞微微晃動。
“我們一定要讓他給個說法,必要時村規處置,才能平民憤!”他語氣激動,看起來一切為了村子大局考慮,但隻有餘酒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聲音帶着刺耳的憤怒和嫉妒。
老頭聽着正文激昂的語氣,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唉,算了,我老了,年輕人的事就讓你們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
“正文,你父親走的早,我看着你長大,你是一個好孩子。比起王少欽這樣不知底細的外鄉人,我自然是更願意相信你的。”
他輕輕拍了拍正文的肩膀,佝偻着背走出了房間。
老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屋裡頓時安靜下來。
餘酒借着正文的視角看着這一切,腦中迅速運轉:這個所謂的‘他’,應該指的是王少欽。
他做了什麼引起村民公憤的事嗎
正當餘酒沉思之際,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咚、咚、咚、咚。”
不久後,門開了,一個看上去流裡流氣的,不務正業的小混子溜了進來,滿臉谄媚地笑着。
“正文哥,你安排的事我都辦妥了,嘿嘿。就像之前說好的,事情成了之後,别忘了分我他們錢财的三分之一,還有惠芳那個小妮子。”
小混子看起來猥瑣又滑頭,眼神裡透着貪婪和欲望。他的聲音低沉,卻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
郭正文的面容逐漸恢複了平靜,隐藏在他眼底的輕蔑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虛僞的笑容。“放心,二麻子,一切盡在掌握,今晚一切就會按照計劃進行。我可不會忘了你為這事兒出的力。”
二麻子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快要裂到了眼角,整張臉因此顯得愈發醜陋而狡黠。
他連連點頭哈腰,仿佛聽到了天大的好消息般,難掩高興。
兩人又商量了片刻,細緻地演練着晚上的行動。
二麻子忙不疊地應聲附和,谄媚得像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郭正文微微一笑,嘴角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等到二麻子離開後,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沒有老村長在身邊,郭正文的表情驟然轉變,仿佛褪下了一層僞善的皮囊,露出了他真正的面貌。
他的眼神中透出毫不掩飾的惡意,仿佛一條盤踞在黑暗中的毒蛇,等待着伺機發難。
“今晚……就讓他好好嘗嘗這份‘厚禮’吧。”他冷笑了一聲,嘴角的弧度如同刀刃一般鋒利,臉上的惡意毫無遮掩地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