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蕭沐叩響着曹府大門。不一會,府門便從裡打開一個縫。
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他看了看眼前幾位女子,不禁有些疑惑,問到:“幾位姑娘這是找誰?”
“我們有事找曹大人,煩請小哥通傳一聲”南宮中秋上前一步,直奔主題,“這是我的拜帖,也勞煩一并帶去。”
門房看着南宮知秋手中精緻的拜帖,愣了愣神色,這種紋有金色花邊的拜帖,顯然不是普通百姓家能拿的出來的。
“小姐請稍等。”男子接過拜帖,随後關上了門。
不到半炷香時間,大門便被重新打開。
城北區府尹曹望,一見下人呈上的拜帖文書,眼睛頓時一亮,立刻整衣肅容親自帶人到府門前迎接,态度極為恭敬。
“不知南宮小姐親自到訪,實乃本官疏忽,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小姐海涵。”
這南都城内,誰都知道南宮姓氏,便隻有當朝左丞相南宮義一族,而南宮知秋正是丞相嫡女,身份尊貴。
蕭沐和張绾绾跟着南宮知秋進了曹府,南宮知秋步履從容,氣質高雅。
會客廳内。
“南宮小姐請上座。”
南宮知秋微微颔首,以示謝意。
“沐沐,她到底是什麼人啊?剛才我們去找村長,他都沒理會咱們,怎麼現在這官老爺對她如此恭敬?”張绾绾心中好奇,向蕭沐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知秋姐姐一定是很厲害的,你看府尹老爺笑成那樣,跟咱村裡張屠夫看到來買肉的人時一個樣。”
“噗呲。”張绾绾忍不住笑了笑。
南宮知秋坐在上座,氣質高貴,舉止從容,是天生的貴族。她雖然年輕,但嚴肅時,身上散發出的威嚴和氣勢讓人不敢小觑。
“曹大人,小女此次前來,确實有緊急要事向您說明。”
南宮知秋言簡意赅,将近日在張村所經曆的一切,詳細而又不失條理地向府尹曹望陳述了一遍。
曹望聽罷,眉頭緊鎖,神情變得異常凝重,沉聲問道:“南宮小姐,此事非同小可,您所言當真屬實?”
“小女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大人明斷。”
“這...”曹望輕輕縷了一把胡子,面露難色,思忖着。
見狀,南宮知秋補充道:“小女願以家父之名起誓,絕無半句虛言。家父一生清正廉潔,一心為民,小女雖不才,但也絕不敢辱沒家門。”
曹望聞言,看了一眼南宮知秋,左右踱步,權衡着。
作為醫聖傳人,這件事的可靠性毋庸置疑,且不說這瘟疫之事,就南宮丞相的權勢和威名自己也是再清楚不過,若能借此事助南宮知秋,這對自己日後的仕途無疑是有益無害,可這瘟疫之事猶如一顆燙手的山芋,稍有差池便會引來麻煩,甚至可能身敗名裂落個治理無方的罪名。
南宮知秋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如炬,将曹望的猶豫盡收眼底。
“曹大人,您所顧慮的,小女自然明白,請您相信小女,我定不會拿百姓的性命開玩笑。況且小女認為,當下正是彰顯大人的膽識與智慧的好時機。”
“哦?此話怎講?”
“大人若能果斷行事,控制疫情,不僅可救黎民于水火,更能揚名立萬。”南宮知秋頓了頓,話鋒一轉,繼續道,“家父雖久居朝堂,但心系天下蒼生,若大人能為百姓解憂,他老人家必定會高看您,日後在朝堂之上,大人若有需要,家父定會相助。”
南宮知秋的話戳中了曹望的心思,讓曹望不得不重新考慮。
看到曹望有所動容的神情,南宮知秋知道自己找到了症結的關鍵所在。
曹望心中一凜,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子。
不愧是丞相大人的千金,進退得當,恩威并施,或許這真是個難得的機會。
“小女雖不才,但也願為大人分憂。小女會以主治的身份親自前往張家村,查明瘟疫真相,制定有效診治方案,助大人救治村民。”
“唉,為百姓分憂本就是本官分内之事,我自當全力以赴,南宮小姐願擔任主治,是張家村村民之福,也是大宋之福。”
南宮知秋聞言,心中一喜,向曹望深深一禮:“多謝曹大人謬贊,小女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望。”
之後,南宮知秋又和曹望詳細說了本次抗擊瘟疫的方案,包括時間的安排、人員調配、物資、藥材、隔離區的劃分等詳細事項。直到傍晚時分,三人才從府衙裡走出來。
在一旁做記錄的師爺,待南宮知秋幾人離開後,走到曹望身邊感慨道,“大人,這南宮小姐,果真了得,若是男兒身,必定也是治國安邦的人才。”
“哼,一個女子而已,即便她再有能耐又能如何?終究是要嫁人的,日後也是相夫教子過平凡日子罷了,像她這樣整日抛頭露面的簡直是有辱門風,敗壞女子應有的體面。”曹望瞥了師爺一眼嘲諷道。
大街上,蕭沐一臉崇拜的看着南宮知秋,說道:“姐姐,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雖然你們剛才說的那些我都聽不懂,但居然能把曹大人說得心服口服,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姐姐不會的。”
蕭沐這話匣子打開就收不攏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這滿臉上都是對南宮知秋的喜愛。
南宮知秋輕瞥蕭沐一眼,不禁湧起一股歡喜,她很喜歡蕭沐的單純與熱情。
張绾绾看着蕭沐對南宮知秋那毫不掩飾的喜歡,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她深吸一口氣,立即跑上前緊緊挽住蕭沐的胳膊,生怕一個不留神對方就會消失。
疫情如猛虎,瘟疫開始擴散,不到一周時間,整個張家村就成了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