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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飛花落雨傾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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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任封地王不久,瑤禮便打算将淨玉玦從梨花舊宅中接回宮。可淨玉玦顧及仙妖年歲不見長,早晚必然引得旁人懷疑隧是拒絕了。

好不容易撥開雲霧見日月,守得兩情相悅來,又豈能忍受朝暮不想見的。于是瑤禮便提出讓他隐去身形跟在自己身邊。

起先的确是這般做了——好歹與瑤禮朝夕相處許多年幾時不常相見的,淨玉玦自己同樣也割舍不下。然而跟在瑤禮身邊數月後淨玉玦便乏了,且不說無茶可飲無覺可眠不閑在,還得處處當心觸碰了凡人的物件惹來一聲驚叫。因而兩三月後淨玉玦便隻在雲上看他或是夜裡才來了。

而如今淨玉玦竟是連夜裡也賴得來了,整日不在雲上便在茶棚中打滾。無奈,隻好瑤禮每日去梨花巷住。

此時正癱在茶棚裡的淨玉玦忽然猛地睜大雙眼,周身上下宛如被灌入一盆滾燙的開水使得他瞬間變得十分清醒。若隻是清醒倒還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可偏偏他像被煮得半熟的海魚渾身泛紅,連脖子身處也粉了起來,體内的血脈更是莫名鼓動得厲害讓他再也靜不下心。

他從席榻上一躍而起來到院中,來回快步打轉許久,末了不知跑去哪裡抗了幾捆大翠竹子回來扔在院中說要給玉子兒和小妖們做玩意兒。

玉子兒睜大雙眼看着性情大變的淨玉玦,驚愕問道:“你是誰?假扮仙君可是要遭殃的。”

也不知是心情好還是怎了,淨玉玦爽朗哈哈大笑幾聲:“怎麼,你這仙童連自家仙君也不識得了?”

小妖們面面相觑,試探着道:“仙君喝茶麼?”

淨玉玦一心鋸着竹子:“不喝那東西。”

“睡覺麼?”

“睡不踏實。”

可這仙君平日裡幾乎是從早躺到晚的,瑤禮不回來便是絕不離開茶棚的席榻。

玉子兒覺得仙君實在奇怪得很,便走到他跟前蹲下身仔細問道:“仙君,您中邪了麼?”

若是往常的淨玉玦,隻怕早已朝玉子兒額頭上彈仙力了。可眼下他聽後竟也是分毫不怒:“你怎不說我是堕魔了。”

“堕魔的神仙哪有蹲在凡間破院子裡鋸竹子的,您定是中邪了。”

當瑤禮策馬趕來時,梨花舊宅的院中已是擺了一地的玩意兒。竹馬、竹劍、竹蜻蜓、長弓、竹子鳥……淨玉玦親手做的這些物什被随意扔在地上疊了幾層又幾層。小妖們挑了自己喜歡的彼此戒備着距離尋了處不挨搶的地方在刻自己的名字,末了印上妖力以為标記。

“淨玉玦?”看着眼前勞碌的淨玉玦,心中的慌張與極力按耐的竊喜驟然間冷去一半。瑤禮本以為淨玉玦承下藥效之後定然是一番濃情蜜意的模樣,滿腔思緒要将那樣的淨玉玦藏起來不展露給任何人看見,然後小心翼翼地、仔仔細細地,疼愛他每一寸細膩的肌膚。

可如今淨玉玦手上沾滿塵土,飄逸的衣袖也被布條紮起來綁在了身後。此情此景全然不在瑤禮想象中,他一時間竟是有些舉足無錯。

聽得喚聲,淨玉玦擡頭看一眼臉上說不出是何神情的瑤禮,繼續埋頭手工:“等我做完這些。”

“都是仙君親手做的。”雲染對瑤禮道,“連仙法也未使得。”

“仙君,我還想要隻竹子鳥。”手裡拿着竹輪車玩了一圈的玉子兒高高興興道,“很大很大的那種,比輕彩那隻大。”

瑤禮小心翼翼走到淨玉玦面前蹲下身,探出脖子仔細端詳許久,才試探問道:“你身上……可有哪裡不舒服?我在宮裡不小心喝了被下過藥的羹。”

玉子兒聽得此言立即開口道:“誰敢給你下藥,我去訓誡他!”

“這隻好了。”淨玉玦扔下手裡做好的物件,伸手剛要去拿竹子便被瑤禮擒住手。

“我說我被人下了藥。”

眼下渾身仍舊鬧騰得厲害,淨玉玦甚至靜不了片刻擡眼好好看着瑤禮,掙脫出來伸手又要去拿:“你說,我聽着的。”

“别做了。”瑤禮拂開滿地的竹條拉着淨玉玦站起身,“快告訴我,你身上可有不适?可有想——”他瞥一眼院中眼巴巴投來目光的仙童與幾隻妖,拉着淨玉玦回到房中關上門才繼續道,“我被人下了媚藥。可如今我身上不見藥效,恐怕是轉到你身上了。你如實告訴我,當下有感覺想與我行房麼?”

淨玉玦總算明白自己何故如此反常,便是湊近瑤禮面前勾了眼神笑道:“行房倒是不想,但我想帶你上天去瞧瞧。”

尚且不等瑤禮小小失望,淨玉玦便環過他腰際抓緊衣帶一躍直向雲端去。

雲端之上略見高山流水飛白鶴,淨玉玦松開瑤禮放他站穩,随後接二連三甩出渾身仙法胡亂朝更高的天上使去。道道強勁的法術直沖天界,那正在喝茶的鶴發白須老仙翁遭勢如飛龍的仙法猛然擦過眼,不禁是一口濃茶噴出來嗆得直咳嗽。仙童趕忙上前為他拍背順氣,不由自主也是好奇朝下界探一眼瞧個稀奇事。

天界自由生長的神樹被仙力沖撞抖落無數蘊育的靈氣,結果,飛花落雨傾霞光,化作暮山一紫成花雨落到凡間,輕柔觸碰大地滋養萬物生靈,治愈了凡間一切傷病痛苦。凡人擡頭尤見七彩祥雲連天不絕,落花如幕美似仙境,便是驚聲高昂跑出家門擠在街巷間喜音高呼。你長長一聲,我長長一聲,整座王城此起彼伏皆是歡鬧。

此番絕景怕是再無第二回。

瑤禮攤開手掌接住墜落的靈花握入掌心,仰頭望着淨玉玦高聲歎道:“我若能飛便好了,便能與你比肩遊樂。”

仙生兩千餘年,淨玉玦從未如今日這般亢奮過,扔下瑤禮在天際間翻滾,似舞似武,末了聽得瑤禮這聲感歎便飛落而下撲入他懷中。瑤禮沒站穩踉跄後退幾步,所幸他貪生怕死平日裡總分時候習武,稍退了些便站定下來。

“你怎——”瑤禮話隻起了個小頭,淨玉玦便摟住他後腦覆唇親吻上來。

唇齒縫隙間被霸道擠開探入一物胡亂糾纏,柔軟卻有力道。盡管瑤禮也時常這般親吻淨玉玦,可被這般主動對待還是頭一回,便是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既然是媚藥,總歸該是如此發展的。

瑤禮隻愣了比刹那稍長些許的時刻,便閉上眼摟住淨玉玦後背享受起這仿佛抛卻凡塵遺世獨傲的一吻。情至深處時,他的手順着淨玉玦的後背逐步往上遊移,最後握在纖長的頸脖處不住摩挲、揉撫。

說巧也不巧呀,那喝茶壓驚的老仙家俯身見得了,又被茶水給嗆一回。

情意綿綿相擁而吻的身影化作海市蜃樓映入凡間。凡人們見後咋呼而起,當即捂住小娃子的雙眼議論片刻後紛紛跪下,以為是哪對有情人曆劫曆難後飛升成了仙。

住在太和宮裡的韓曦微聽得院中宮奚失了禮數在喧嘩,牽着剛滿七歲的公子定由殿内出來,開口要訓便是見了飛花落雨,于是也欣喜着下了石階去接花。花雨正盛時,霞光之後漸漸顯出一雙人影,她笑着笑着便僵住了。

“母後,那是父王麼?”年幼的公子定雖還是稚嫩的聲音,神情與口氣已是成熟許多,“您待父王一心一意,父王卻隻顧着旁人。等兒臣當上了王,定當為您做主。”

韓曦微收回目光蹲下身,理了理公子定的衣裳悠悠說道:“你懂甚麼,這世上最不值得的便是男歡女愛。”

“母後不怨父王麼?”

世間有人為情生為情死,便有人無情自灑脫。草木不問情愛尚且堅韌一生,人不問情愛莫非便折了不成。

“怨他作甚。”韓曦微不由得輕笑起來,“你再長大些母後帶你出宮出城去看看,看過了般孟的每寸土地,看過了生根于這土地上的百姓,你便會明白情愛相思不過塵埃一粒,不值得你去嫉恨甚麼。世間之廣,何須拘泥于一人。你生而為王,便當愛子民勝過愛自己。憂天下之憂,樂百姓之樂,才配得上萬人的一次次跪拜。享樂乃是褒獎,你若成明主,世間榮華任你摘。”

“可……兒臣還是替母後難過。”公子定垂下頭,片刻後又小聲道,“也替自己難過。”

韓曦微再露出半分笑容,擁過公子定擡眼瞥過天際之上的一雙身影,柔聲道:“世間小情無數,大愛卻甚少,是因為人人都貪圖安逸的緣故。尋常百姓貪圖安逸無可厚非,但身為王,要為百姓撐起一片天,便不能隻顧自己安逸。我們若是自己安逸了,百姓便不能安逸。”

“可父王,不也是在貪圖安逸麼?”

她指着天上那雙即将淡去的人影繼續對公子定道:“你父王那樣的,叫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件好事,當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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