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安室透解了圍裙,從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裡把吃蛋糕吃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小狗挖出來。
“回家時間到了嗎?”涼月眼下嘴裡的草莓,從身後掏出一塊蛋撻放到安室透手裡,“透醬,這個好吃!”
活脫脫像帶着戰利品回家炫耀的得意小狗,渾然不覺得自己有多幼稚。
安室透心情複雜,接過蛋撻放在手心并沒有吃,好不好吃他當然知道。
因為這就是他做的。
“請不要叫我透醬……我好歹也是一位男性。”他歎了一口氣,摸摸涼月的頭發讓他轉過去,解開小狗後腰上的蝴蝶結。
幾個小時前,涼月順利地獲得了店長小姐的許可,店長小姐看着他的臉,露出相當溫暖的笑意:“小涼月,請開始你的實習工作吧!”
啥也不懂但是非常自信的小狗乖巧又迅速套上了圍裙,準備進行後廚大作戰,但很快被安室透推了出來。
他看着被弄得一團糟的廚房,跟店長小姐商量了一下,涼月被套上了另一套一副——非常具有裝飾性的黑白圍裙。
“這個不方便做小蛋糕吧?”涼月摸了摸充滿蕾絲的裙邊,神情有點緊張,生怕自己因再次損壞公物而痛失工作。
他剛剛打法奶油的時候被奶油攻擊了,就算把上一套圍裙脫掉,身上還是洋溢着一股子香香甜甜的味道,店長小姐踮起腳尖揉了揉他的腦袋,涼月不明所以但還是相當配合地低下頭。
頭上的手在作亂,涼月眼珠子偷偷往上看,隻能看到店長小姐略顯放肆的笑容:“怎、怎麼了嗎?”
“你被開除進廚房的資格了!”店長小姐笑容一斂,對着一臉震驚和慌張的小狗說,“你現在的任務是攬客咳咳、不是,你的任務是向客人推薦我們的新品。”
安室透站在一邊,看小狗一步一步被忽悠瘸了,求助的眼神時不時看過這邊,他内心啧了一聲,大步走過去。
涼月正好擡起頭來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充滿驚喜:“透醬!你可以幫我綁一下帶子嗎?”
店長小姐聽到這個稱呼似乎有點想笑,但看了眼毫不覺得有問題的涼月,她抿起唇偷偷對安室透挑眉。
完美接收到其中看戲意味的安室透沉默,他低頭看還在等他回複的涼月:“帶子?”
叫他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涼月點點頭,他轉過身,摸索着抓住綁帶往安室透手裡塞:“要以完美的姿态去吸引客人!”
喂喂喂我們不是什麼風塵場所啊,安室透看着一臉鬥志昂揚的涼月,滿心槽點無處吐。
他鬼使神差地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纖細的腰身像一個上好的禮物,單單放在那裡就讓人移不開眼。
安室透下意識撚了一下指尖,被怕癢的小狗躲過去:“不可以摸我腰。”
他看着榎本梓投過來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我沒……”
但涼月已經像一隻花蝴蝶一樣飛出去“吸引客人”了,安室透看着在後腰上仿佛振翅欲飛的蝴蝶結,嘴裡的話不由得帶了幾分氣短。
也許,也沒有那麼理直氣壯。
視線回到現在,親手系上的蝴蝶結又一次送回自己手裡,安室透輕巧地解開,讓那截被束縛的腰身釋放出來,小狗比他矮點,又粘人得緊,一個簡簡單單的解圍裙動作被搞得像擁抱一樣,從外面看,安室透幾乎要把涼月抱進懷裡。
但在場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反應,或者說,安室透發現了但是不知道持着什麼心思沒有動作。
至于涼月?
和已經被攻略了的透醬貼貼不過是小狗的福利放送罷了。
他還要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呢!
他跟在安室透後面,嘴裡嚼着剛剛遞出去的蛋撻,剛剛安室透突然臉色大變,他還沒湊過去看個清楚,就被搪塞了回來。
很好被打發的小狗有吃的就不在意飼主的心情了,他相當自然地抱着安室透的手臂蹭了蹭,當一隻啞巴狗。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店主小姐臉色更奇怪了,安室透的臉色也是。
安室透的房子跟他本人風格有些差距,看起來像大金毛一樣的黑皮男人,公寓的風格卻意外的冷靜。
“啊……是染色德牧啊?”涼月環視一周,撇了撇嘴。
“你在嘀咕什麼?”安室透脫了外套,把涼月從沙發上拎起來,“換了衣服再躺。”
涼月在咖啡廳還沒有自己專屬的工作服,穿着自己的衣服上了一下午班,湊過去一聞就是淡淡的咖啡味與濃重的奶香,安室透鼻子動了動,面上很嫌棄地把他推進了浴室。
“诶?!”涼月扒拉着門框,不肯進去。
“去洗個澡。”
“不!”涼月使勁搖頭。
安室透按着涼月的腦袋試圖把他塞進去:“洗幹淨!”
不洗幹淨怎麼吃飯!
“我不髒嘛!”涼月拿頭使勁頂他,兩個在幾個小時前還在互相隔閡不信任的人,現在鬧成一團,瘋狂“互相攻擊”。
涼月的發質極好,毛茸茸又順滑,安室透幾乎不敢用力按他,生怕把某人的狗毛薅掉了。
“沒說你髒,去洗個澡再出來吃飯。”
面黑心冷的男人把打蛇上棍攀附過來的小狗抱起來丢進浴室裡,活脫脫像一隻負心漢。
涼月嗚嗚了兩聲,哭喪着臉的表情瞬間喜笑顔開,非常興奮地打開了花灑:“這可是他說的。”
“絕對不是我想玩的……”
沒有邊界感的小狗進入陌生男人的家裡,相當自然地開始造天造地,他抖抖頭發上的水,在花灑下搓泡泡。
透醬的東西被他玩是他應得的!
這可是安室透把他放進來的,而且還不像以前那樣全程盯着!
“蕪湖!泡澡!”